《老人與海》是美國著名作家海明威的代表作之一:
小說的主人公是一位老漁夫,連續八十四天沒有捕到一條魚,但他并沒有放棄。在第八十五天,他釣到了一條巨大的馬林魚,經過兩天兩夜的搏斗,最終殺死了大魚。
在困境中,最現實、有用的做法是把關注點放在我們擁有的資源上,思考如何利用它們來創造改變。
老人雖然年老體弱,資源少得可憐,但他沒有被缺少的東西所限制,而是充分利用了他所擁有的一切——一艘小船、幾根釣竿、自己的經驗和決心,創造性的發揮能力,最終戰勝了那條大馬林魚。
“現在是該干實事的時候了,
別的事情都別管。”
“動手干活兒吧,老頭子!”
他總是這樣告訴自己。
老人已經很老了,而且極其不走運,一貧如洗。
他并沒有因此沉淪或者怨天尤人,而是坦然接受了自己年邁和清貧的現實,保持著一顆平和的心,通過嚴格地自律保持健康、保護體能。以便出海打魚的時候,有足夠的力量支撐到最后。
為了增強體力,他在五月份吃了整整一個月白色的海龜蛋,這樣到了九、十月就會身強力壯,能夠去捕一條真正的大魚。
每天他還喝一杯鯊魚肝油。盛油的大圓桶放在一個小棚子里,想喝的漁民都可以舀來喝。大多漁民都討厭那個味兒。但老人覺得這種油還不至于那么叫人受不了,況且喝了還可以預防傷風感冒,對眼睛也有好處。
注重健康對老人來說,已經潛移默化成一種習慣。
在船上,老人提醒自己,趁那條金槍魚還沒壞的時候就把它吃掉,好保存體力。還強制規定自己,不管想不想吃,必須得在明早把它吃掉。
連續一天半的忙碌之后,他提醒自己,必須想個辦法,趁大魚安靜平穩的時候睡上一會兒。要是不睡的話,腦子就會迷糊起來。
他還非常注意保護自己的雙手——那是他最重要的勞動工具。
在手被劃破了一點皮的時候,他意識到,只要這場搏斗沒有結束,兩只手都還需要,所以他不愿意,在還沒真正開始的時候就把手割破了。
暴走的大魚帶動釣繩飛快地往外溜,把兩只手磨得生疼,不過他早料到這樣的事會發生,所以就盡量讓繩子從長老繭的地方滑過,不讓它勒到手心或者手指頭。
他還很清楚如何利用外界所有可用的資源。
在出海的路上,他知道借助外力,讓水流幫他做了三分之一的活兒,天漸漸亮了,他才發現,船已經駛到比預期更遠的地方了。
在對付鯊魚的時候,身邊幾乎一無所有了,他想,只要有槳,有短木棍和舵把,他就要試試。
困境中,和我們一樣,他也很容易陷入幻想,想到如果那個喜歡、崇拜他的孩子在就好了。有時候是自言自語,激動的時候會大聲喊出來。但他每次都能克服這種不切合實際的幻想,然后專注于手頭的事情。
比如,在手即將被干燥的吊繩劃傷的時候,他想,“要是孩子在這兒,他會把這些釣繩卷兒打濕的。是啊。要是孩子在這兒的話就好了。要是孩子在這兒的話就好了。”
“快別想(那個孩子)了,老頭子,”他自言自語道。“還是把船沿著這條航線行駛吧,到時候迎難而上吧。”
他又大聲喊道,“要是孩子在這兒就好了。”可是孩子并不在這兒,他想。這兒只有你一個人,你最好還是去收拾最后那一根釣繩吧,別管天黑不黑,把它割斷了,連接上那兩卷備用釣繩。
“我跟那孩子說過,
我是個不同尋常的老頭兒,”
他說,
“現在到了證實這句話的時候了。”
老人的自我效能感非常強,他相信自己能夠利用手頭的資源去克服遇到的任何困難。
這種發自內心的自信能夠激發出一個人最大的潛能。
對于自己是個“不同尋常的老頭兒”這件事,他過去證實過上千回了,現在都不算數。眼下他正要再證實一回。每一回都是重新開始,他從不去想過去的成就。
每個清晨,他都會告訴孩子,今天他感到信心十足。
在黑暗中,他總是能夠感覺到,晨光即將來臨。
他相信也許今天就會時來運轉,每一天都是一個嶄新的日子。走好運固然好,不過他寧愿一絲不茍地做到位。這樣,運氣到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好了。
他對恢復信心很有方法。有時候微風一吹,他的信心就重新起來了。也有時候,信心沒那么容易起來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想點兒能夠激勵自己的東西。
當他感到十分疲憊的時候,他知道夜幕即將來臨,因此盡量去想些別的事情。他想到了棒球大聯賽,他想:你認為要是大明星迪馬吉奧守著一條魚的話,也能像我一樣守這么久嗎?我相信他能,而且會比我守得更久,因為他年輕力壯。
不過,比這更糟糕的事情我也碰到過呢,他想。我的一只手只是割破了一點兒皮,另一只手也不再抽筋了。我的兩條腿都是好好的。并且我在糧食方面也占了上風。
“你最好自己也無所畏懼、信心十足,老頭子,”他自言自語道。
“還好,”他說,“疼痛對一個男子漢來說算不了什么。”
他又感到頭暈目眩起來,
可他仍然竭盡全力去拽那條大魚。
老人始終專注于他的目標——捕獲那條大馬林魚,他的意志力異常堅強。
即便是年輕力壯的人,在經歷了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抗爭后也可能難以支撐,但老人卻憑借堅定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證明了年齡和體能并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礙。
他在昏昏沉沉的時候,依然保持著理性:
他知道腦子這會兒不清醒了,覺得應該再吃一點鲯鰍肉。可他不能吃,他告訴自己。腦子迷糊,總比嘔吐虧損力氣要好得多。
其實他并不覺得好過,因為釣繩勒在肩上幾乎疼過了頭,變得麻木不堪了。
有一個鐘頭,老人眼前總是發黑,汗水浸痛了他的雙眼,弄疼了他眼睛上方和腦門上的傷口。他不怕眼前發黑。他認為拉釣繩的時候用力過度,眼前發黑是自然的。
老人想,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到底。每一次他都覺得自己就快要倒下了。他想: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我要嘗試一次。
他隨時可以放棄,也不會有任何人責怪他。
但是他沒有,他只是在不停地想解決問題的方法,沒有時間考慮放棄。
就這樣,靠著堅韌不拔的毅力,老人最終捕獲了那條大馬林魚。
對比一下老人,捫心自問,我們真的努力了嗎?
如果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僅憑最原始的工具,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中與一只比他的小船還大、力量驚人的大馬林魚搏斗了整整兩天兩夜,并最終取得勝利。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如果我們是這位老人,會是在什么時候放棄呢?
畢竟,就算是一開始就放棄也沒關系,沒有人會指望一個年邁的老人能夠捕捉到那么大一條魚。
也許總是習慣于給自己安排了太多的后路,所以我們才無法全力以赴。
所以,把“做不到”、“我不行”之類的話統統扔到一邊去吧,想做的事、想要的生活,用好現有的資源,即便很少也沒關系——一般不會比那位老人更少,放手一搏吧,萬一能行呢?
就像電影《風雨哈佛路》里面的女主角說的,雖然一無所有,但她就是想全力以赴,然后看看會有什么結果。
不去試一下,是永遠不會知道結果的。
伊凡·康斯坦丁諾維奇·艾瓦佐夫斯基《九級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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