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一個男人在婚姻中,總是見異思遷,拋妻棄子。就是上輩子他被所愛的人拋棄,今世他就是來報復女人的,誰跟他,都不會有好結果。而他,也從不會在婚姻中,得到安全感。
一大早剛上班,就發現四、五個工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當林毅 走過他們跟前時,李云眼里帶著興奮的光看著他:“老板,你知道嗎,小輝昨天讓侯天跟王穎打的住院了。”
這云山霧罩的話語,把林毅整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眼睛盯著李云問到:“王穎跟侯天倆打小輝?這是什么情況,亂七八糟的。”
“你還不知道吧?王穎跟侯天,現在在廠子里都是公開的了。他們廠里的事,現在都是王穎說了算。”李云無不知曉的繼續說:“聽說,昨天就是小輝在車間里跟王穎吵了起來,因為罵不過王穎,就先動手打了王穎一耳光。侯天這下子逮著把柄了,說小輝無理取鬧,就跟王穎一塊把小輝打了一頓。聽說打的不輕,當時就送醫院了。”
這李云是越說越來勁:“老板,你說這小輝是不是活該。當初你為了幫她,把王穎都辭退了。最后她還是幫著侯天把我們的工人挖走,自己出去開廠子。奇葩的是,還跟王穎攪合在一起,這侯天也真厲害,是怎么給小輝灌的迷魂湯。”
“行了別說了,干活吧。”再不制止李云,林毅怕她是沒完了。
回到辦公室,林毅心里還是不能平靜,快一年多了,如今想起侯天當時的所作所為,心中還是不免有些生氣。
接觸到侯天和小輝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是一個剛入秋的下午,外面還下著小雨,車間主任領著兩個人來到了辦公室。看著濕漉漉的兩個人,林毅疑惑的問道:“你倆沒打傘嗎?”女的先說話了:“哦,我倆是在沈陽坐車過來的,走的時候還沒有下雨。”
“你倆兒家是沈陽的嗎?”林毅問到。還是女的說的話:“不是,我是前嶺村的,之前在沈陽那邊上班。”
“你倆兒都是機臺工嗎?”廠子招的就是機臺工,所以林毅這樣問道。
又是女的說話:“我是熟練機臺工,有過多年經驗了,他不是。”女的指了指旁邊的男子繼續說:“我倆是對象,老板你看能不能給他安排個零工干,我倆想在一起上班。”
林毅注意了一下男子,個頭不算高,也就跟自己差不多的樣子。有些偏瘦,一件黑色的夾克衫看起來有些偏大了,一條褪色的牛仔褲,雨水浸濕后,更是增加了滄桑感。長臉尖下巴,一雙眼睛習慣性地斜視一邊,站在那里,有些很不自在的樣子。
林毅有些為難的說:“廠子現在不缺零工,另外,零工一個月就2000元錢,男的干好像也有些不合適。”
不想女的卻說:“錢沒關系,不計較,就是想兩人能在一起。老板,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我不想讓他去別的地方干活。”
看這架勢,不留下男的,女的怕是也留不下了。思忖了一下,林毅對他倆說:“行,那就都留下吧。”說著拿起筆給他倆做了登記,男的叫侯天。女的叫任小輝。
周邊幾個村的工人都是車接車送的,每天六點鐘林毅就得起來開車接工人去。
這天早晨林毅正準備開車走,看到侯天向他走來,到跟前侯天有些靦腆地對林毅說:“老板,我會開車,在以前的廠子就是開車送貨的,要不我去給你接工人吧?”
林毅想了一下,這也挺好,省得自己起早了,給他加點錢,他也能多掙點。于是就說:“行,今天你來開,我領你認識一下路。”林毅心想,也正好看一下他的開車技術如何。
還別說,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從掛擋起步的熟練操作上看,應該是個老司機了。從此,林毅算是從天天的早起中解放出來了。
一天中午的時候,林毅突然聽到院里傳來了吵鬧的聲音。他急忙走出辦公室,剛出門口,就看到侯天跟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男子扭打在一起,侯天扯著那人的衣領,那人薅住侯天的頭發,兩人在互相拉扯著。門衛孫大爺跟一個中年男子,一人抱住一人在拉架。
高亢的聲音是小輝發出來的:“你倆兒快松手,小吳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還跑廠子來鬧了,你有什么資格來找我!”
沒等那個叫小吳的說話,就聽那個中年男子喊道:“小輝你給我閉嘴,你還有臉兒喊 ,你把我這老臉都丟盡了。”
看著這個亂象實在也不成樣子,工人們也都擠在窗戶邊觀望。
林毅突然對著拉架的兩個人喊道:“別拉了,看他倆能不能打死一個,都松手。”
聽到喊聲,侯天跟那個小吳也都松了手。
林毅繼續說道:“不打了,不打了就好好說話。我這里是工廠知道不?誰給你們的膽兒在這里打架?”
中年男子趕緊走了過來,連忙陪著不是:“你是老板吧,對不起,對不起。”說著指了指剛才小輝喊的那個小吳:“這是我姑爺,我們是來找我女兒小輝的。”
小輝趕忙搶過話說:“誰是你姑爺,我跟他都分開了,他不是你姑爺了。”
“你不是我女兒”中年男子喊道:“我沒有你這不孝的女兒,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看著現場又要失控,林毅連忙制止他們:“都別吵吵了,我這里是不允許打架的,你們不要影響到工人干活。”林毅繼續說:“這樣,你們到門衛室好好協商解決,但前題是不許動手,和大聲嚷嚷,聽到沒。要不你們就離開這里,到別的地方去吵。如果再讓我聽到吵鬧聲,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林毅也不等到他們回答,就徑直走開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糾紛,誰解決得了,林毅邊走邊想。
回到辦公室,林毅從窗戶上向外看了一眼,侯天跟孫大爺進了門衛室,小輝他們三個朝大門外走去。
晚飯的時候,車間主任跟林毅講,小輝請假回家了。林毅心想:這算拉到了,估計是不能干了。工廠機臺工緊缺,找個成手的不容易,可偏遇到這事!
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小輝就回來了。平安無事,林毅也懶得打聽事情的究竟,跟他們也不是很熟,如果問起來,只會讓人家尷尬。
后來聽車間主任講,那個小吳跟小輝還有個兒子,都五歲了。
小輝在沈陽跟侯天一個廠子工作,因為都在廠里住宿,慢慢的就產生了感情。說是早就跟小吳提出離婚了,小吳不肯。另外,小輝的父母也不同意她離婚。
侯天也是結過婚的,但他在去年就離婚了。現在就差小吳不肯離婚,所以侯天跟小輝也沒法結婚……
慢慢的,侯天就成了工人們嘴里的好男人。每頓飯侯天都會提前把飯菜盛好,小輝到食堂后就直接開吃。吃完后還要回宿舍,吃點侯天洗好的水果,碗筷侯天從來不讓小輝去洗。
換洗的衣服,也都是侯天在晚上下班后,把自己的和小輝的一起就洗了。工人們都挺羨慕小輝的,遇到個好男人。
也就大半年的時間吧,林毅收到了小輝跟侯天的請帖,要結婚了。
聽說是侯天幾次的到小輝家,向小輝父母保證,一定會好好對待小輝,慢慢的小輝父母也就默許了。
而小吳,也看到小輝不會回心轉意了,最后是小輝選擇凈身出戶,這婚也終于離了。
簡單的婚禮,林毅跟工人也都參加了,為新人送去了祝福。
三天后兩人也都回廠干活了,也沒有多休息一下。
轉眼2012年就這樣過去了,12月31號的晚上,工人們張羅著開迎接2013年元旦晚會。晚飯后,工人們都聚集在裁斷車間,有說有笑地嘮著閑磕,等待著晚會的開始。
每年晚會開始,林毅都會開場給工人唱一支歌,帶個頭。后面就不用操心了,廠里四五個麥霸,不愁冷場。
工人們興致勃勃的唱著、跳著,林毅興致勃勃地欣賞著。突然就聽李云喊:“侯天,讓你家小五唱支歌。”林毅正疑惑著誰是“小五”,就看王穎嬉笑著說:“拉倒吧,別人唱歌要錢,我唱歌要命。”聽到這么說,又有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不要緊,我們不害怕;他家小五,快上去啊,不唱侯天今晚不讓你回家啊……
啥情況?林毅看了一眼車間主任。車間主任會意地來到林毅身邊,壓低聲音說:“明天跟你講。”
元旦放了一天的假,2號上班,主任安排完生產任務后來到辦公室。
坐下后,林毅問到:“王穎他們這是什么情況?”主任笑著說:“具體是什么時候,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這每天跑通勤的這幾個女的,都排起來侯天叫她們,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平常在車間里,他們也都這么叫。”
“小輝沒反應嗎?”林毅問到。主任說:“也沒看出小輝有什么不高興,另外小輝懷孕已經6、7個月了,也經常不去車間,侯天讓她好好養胎。”
林毅有些擔心的說:“別鬧出什么事來,就不好了。”主任說:“那有什么辦法,都是成年人了。再說這事也不好問,人家感覺在開玩笑,我們去問,是不是有點多管閑事了。”想想主任說的也對,這種事,也沒發生什么,過問了,工人真的會認為你多管閑事。于是林毅就對主任說:“那就這樣吧,隨她們去吧,也都不是小孩子了。”
過完元旦大概也就十來天的時間,一天早晨林毅剛到辦公室,小輝就跟了進來。進門就對林毅說:“老板,你能不能別用侯天送工人了?”林毅有些詫異的問:“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
小輝突然有些哽咽的樣子,坐到沙發上說:“他跟王穎保證有問題,這些天晚上侯天回來的都很晚,而且回來后還在手機上嘮嗑。昨晚他上廁所的時候,我翻他手機看了,全是跟王穎的聊天記錄,倆人啥話都說,可親密了。”
林毅問:“那你沒問他嗎?”小輝有些激動地說:“早都問了,早都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可他就說我是有神經病,胡亂猜疑。”眼淚還是沒有忍住,從小輝的眼眶里噴涌而出:“昨晚我問他怎么跟王穎都這么熱乎了,他反倒急眼了,說我偷看他手機。還說他和王穎就是鬧著玩的,根本沒啥事,是我沒事找事瞎鬧騰。”
唉,這種事情,外人處理起來真也為難。但工人找到這了,也得管了。林毅說:“這樣吧小輝,等一會侯天接工人回來我問問他。我可以說是你說的嗎?不然的話我怎么問他,我這里無憑無據的。”小輝想了想,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說:“行,就說是我找你的,反正昨晚我把話也都跟他挑明了。”
小輝走后,林毅還是有點為難。開工廠也十多年了,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問題。林毅總感覺有點沒法問侯天,可是感覺小輝也不會撒謊。如果侯天和王穎真的瞎搞,作為老板還真的不能不聞不問。這王穎也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了,這都是怎么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想了一下,林毅沒有直接喊侯天來辦公室。而是打開了車間的監控,點上一根煙,慢慢的看著監控。
侯天在裁剪室干活,裁剪室與生產車間是挨著的。工人們是七點上班,從七點四十開始,是侯天先拿起手機,看樣子是打了幾個字。車間這邊王穎是聽到了手機聲,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看著,隨即手指不停的動著,像是在回話。就這樣來來回回,間間續續的一直持續了近三個小時。
半盒煙下去,也看得林毅怒氣沖沖。給車間主任發了個信息,讓她告訴侯天到辦公室來。
侯天總是這幅有些拘謹,說話聲音不大,小心翼翼的樣子。進門后畢恭畢敬的問林毅:“老板你找我?”
林毅看著他說:“嗯,你坐下吧。”侯天小心的坐在了沙發上。
剛才的一時氣急,這會兒反倒找不到合適的問話了。林毅于是問到:“這段時間你沒啥事吧?”
侯天有點茫然地看了看林毅,說:“沒事啊,沒事,都挺好的。”估計也是叫林毅問懵了。
這樣不行,還是直接點吧,盯著侯天的眼睛“剛才在車間里,跟誰手機聊天呢?”林毅問到
讓林毅有些驚訝的是,侯天居然想都沒想,立刻回答他:“啊,跟我姐,我外甥女在學校處對象了,我姐生氣,我勸勸她。”
林毅真的被他驚到了,那么剛才王穎又是跟誰聊天呢?
“你跟王穎怎么回事?”這回林毅直奔主題。
侯天略一思忖,說到:“沒事啊,就是一起瞎鬧著玩,老板你是不是聽誰瞎說什么了?”他倒是反問起林毅來了。
林毅心中慢慢升起一種厭惡的感覺,或許是真沒什么,要么就是這人城府太深。
林毅說:“不是聽誰說的,是小輝告訴我的。這樣吧,你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的工廠里,是絕不會允許亂七八糟的事發生的。你們沒有事是最好的了,你去干活吧。”
有種感覺,這侯天是個很難纏的人物。索性也不去想他,畢竟也沒發生什么,林毅這樣想著。
也就大概過去一星期左右的樣子,一天中午剛吃完飯一會兒,門衛孫大爺急忙跑到辦公室喊林毅:“老板,你去看看吧,侯天跟小輝在宿舍打起來的。”
走在宿舍外面就聽到小輝的聲音:“你個喪良心的玩意兒,當初你是咋求我的,這結婚還不到一年,你就喜新厭舊了,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侯天怒目瞪著小輝,臉漲得通紅,剛要說話,可能是看到林毅進來了,又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午休時間,住宿的工人也都在屋里,主任站在小輝的床邊,手扶著小輝,安慰她不要激動,小心還懷著孩子呢。
林毅讓工人都去車間干活,屋里只剩下林毅和主任,還有他們兩口子。
林毅問侯天:“怎么回事兒,你們吵什么?”侯天坐直了身板,理直氣壯的指著小輝說:“剛才我跟王穎在廠子后墻外嘮嗑,她過去看到了,就說我倆不正經,就跟王穎罵起來了……”
小輝氣急敗壞的打斷了侯天的話,聲嘶力竭地喊道:“你真不要臉,還嘮嗑,嘮嗑有抱在一起嘮的嗎?你倆嘴是真硬,我都親眼看到了,還死不承認。你敢做不敢當,算什么男人!”
林毅的腦瓜子嗡嗡的,這叫什么事啊,亂七八糟的。看這侯天死不承認的樣子,又有什么辦法呢。
林毅讓侯天先去干活。侯天走后林毅對小輝說:“你真看到他倆抱在一起了?”
小輝激動地說:“老板,這種事我還能沒有的,硬往自己身上攬啊。我都沒跟你說,有好幾回晚上送完工人,侯天都比平常晚回來兩三個小時,問他干啥去了,他也不正經說。”
林毅突然間意識到,問題嚴重了。不是別的,這小輝都懷孕這么多個月了,這要是有個什么閃失,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毅讓主任陪小輝一會兒,自己回到辦公室給王穎發了個信息,要她到辦公室來。
要說這王穎,也在廠里干了好多年了,屬于老員工了。平常干活也都挺好的,主任還經常夸她干活認真不糊弄。
林毅正想著,王穎進來了:“老板你找我?”
林毅看著王穎的眼睛,王穎她微笑著等林毅回答。
“王穎,剛才怎么回事兒?”林毅問到。
王穎收斂了笑容,說到:“我們也沒影響到干活,這是我們的私事,你就不要管了吧。”
林毅頓時無語,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氣氛就這樣靜止下來。
王穎站在那里,也沒有走開。這會兒林毅倒是希望她轉身就走,免得尷尬了。
平靜了一下,林毅說:“王穎,你的私生活我無權過問,也不想過問。但你跟侯天整的這樣亂糟糟的,對工廠是有影響的。”看王穎沒有言語,林毅接著問:“你兒子上小學了嗎?”
王穎有些意外地看了林毅一眼,說:“沒有,要下年上一年級。”
林毅接著說:“哦,你兒子多好,多可愛。”王穎當然是聰明人,也應該知道林毅想說什么,接口道:“啊,一天可淘了。老板,你放心吧,啥事不會有,我知道該怎么做。”
王穎走后,林毅的心里還是沉沉的。也真的沒辦法,侯天死不承認,王穎話里話外是不用他管。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目前看,這兩個人是真的“有事”,那早晚事情都有敗露的一天。心想,這侯天也真作,小輝這都要快生產了,他怎么還能干出這事。
晚上八點多了,林毅在家里突然接到門衛孫大爺的電話:“老板,你快來看看吧,侯天跟小輝在宿舍里打起來了,我這勸了兩句,可誰也不聽。”
放下電話,林毅出門開車急忙回到廠子。剛到院里,就聽到小輝歇斯底里的哭聲。孫大爺跟著林毅一起來到宿舍,只見小輝靠在床角哭的滿臉淚痕,侯天氣哼哼的站在一邊。
一直壓在心里的怒火,還是沒有忍住,林毅拽起侯天的胳膊出了宿舍。拽到大門口,看著侯天說:“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不管怎么樣,她現在懷著身孕,你就這樣對她?”侯天眼睛看著一旁,也沒言語。知道他也無話可說,林毅繼續說:“當初你是費了多大的勁,才把人家追到手,這才幾天,你怎么能這樣呢,你能對得起人家嘛?”
不管林毅怎么說,侯天就是一個不吱聲。真是應了那句話:“蔫吧人咕咚心”,這種人主意正得很,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林毅也懶得跟他說了,就說:“你在外面等會兒,我去看看小輝。”
進到宿舍,小輝還在抽泣著。林毅說:“小輝這樣吧,你看你也快要生了,你跟侯天就先回家待產吧。”
誰知小輝坐直了身子說道:“老板,你不能辭退他,不瞞你講,我們現在一點積蓄都沒有,他不干活了,我們怎么生活,這生孩子還要不少的費用呢。”
林毅說那咋整啊,這他兩天天的車來車去的,也不是你看的事啊。
不想小輝又哭了起來,罵道:“這個沒良心的,家里窮的叮當響,還有閑心搞破鞋。”
林毅趕緊勸道:“行了,你注意身體,也別想太多了,趕緊休息吧,有啥事明天再說。”
回到家林毅心里還是糾結著,看到侯天的樣子,就想著辭退他算了,跟他也整不明白。可是,叫小輝這么一說,也夠慘的,真要是他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工作,這還要生孩子,也真是個問題。
俗話說:“勸賭不勸嫖”。經過昨夜的反復琢磨,林毅還是覺得這事需要慎重考慮。春情泛濫的兩個人,現在恐怕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但兩個人整天的這樣扯絲掛柳,女方家人知道了也是早晚的事。但現在的形式,根本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不管是王穎還是侯天,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他們根本不跟自己交流,你還能說什么。
一早上班,林毅先把主任喊到辦公室,告訴她我自己的想法:想把王穎和侯天都辭退了。
主任想了一下,說:“把王穎留下來不行嗎?”林毅說:“這樣不好,對小輝不公平。小輝昨天還不讓我辭退侯天,今天要是只把侯天辭退了,會對小輝打擊更大。而王穎本來就有錯,一起開了吧。”
主任說:“事情倒是這樣,只是王穎干了這么多年了,而且我們現在還缺機臺工。”
林毅說:“沒辦法,現在只能這樣了。把他們分開,也許過段時間,都冷靜了,這事也就過去了,這樣對他倆都好。你去把他們的工資統計一下,一起給他們。”
大概辭退他們半個多月的樣子吧,廠里的工人就開始陸陸續續有六七個不干了的。問她們,也不說原因,就說是不想干了,林毅也沒多想。
這天中午,主任來到辦公室,進門就迫不及待的說:“老板你知道嗎?侯天在前街開了個服裝廠,不干的那些工人都去他家了。”“他有活干嗎,開廠子?”林毅覺得不太可能。主任說:“侯天以前經常給咱的客戶送貨,認識他們了,聽說現在就是給張姐干活。”
林毅是越聽越生氣,但想了想,也沒辦法,工人是自愿去的。至于客戶,當然是誰的加工費便宜就去誰家,很正常。而自己跟這樣的人生氣,還是不值得的。
正想著,主任又說:“對了,王穎也在那里,你說這都是什么事,葫蘆攪茄子。你說,小輝這是咋想的?”
林毅確實有點愕然了,不過他還是對主任說:“行了,不去管他了,讓他們折騰去吧。”
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一晃半年過去了,林毅也都不記得侯天和王穎的事了。
今天又聽到李云說起他們的事,林毅心想:是真弄不明白這個侯天,看著挺有心機,挺聰明的人,卻把自己的生活整的亂七八糟的,不累嗎?
又過了不長時間,聽工人說侯天跟小輝離婚了,女兒判給了侯天。
王穎跟侯天也結婚了,工廠也干了一年多了。年后工廠開業,說是侯天手里沒有錢,還是王穎,在她媽那里借了三千塊錢開工……
后來又聽說小輝現在信佛了,倒是希望她能悟透佛法,得到心靈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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