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夫在線創始人 王航

作者 | 魯智高

來源 | 投中網

好大夫在線，還是沒有逃脫被賣的命運。

近日，這家成立了18年的互聯網在線問診頭部平臺發生股東變更。螞蟻集團全資子公司上海云玚企業管理咨詢有限公司成為他們的全資股東，持股比例達到100%。

在好大夫在線創始人王航的帶領下，這家公司目前收錄了國內10000余家正規醫院的94萬名醫生信息，累計服務超過8900萬名患者。其中，28萬名醫生在平臺上實名注冊，能夠直接向患者提供線上醫療服務。

此前，他們在小米雷軍、策源創投、騰訊、DCM創投、摯信資本、崇德投資等投資者的支持下，被傳出估值于2017年3月達到約100億元。不過按照胡潤研究院的說法，這家公司的估值在2024年4月為71億元。

隨著螞蟻集團入主，王航這位堅守了18年的“理想主義者”，最終告別了長期屬于他的創業舞臺。

一

雷軍是天使投資人

估值曾高達100億元

作為互聯網醫療初代明星企業，好大夫在線有過不少高光時刻。

故事得從公司的靈魂人物王航說起。1993年，他從河南醫科大學預防醫學專業畢業后，來到鄭州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工作。3個月后，他便跟著初中同學周鴻祎一起創業做殺毒軟件，但以失敗告終。

隨著周鴻祎創辦中文上網服務公司3721，受到邀請的王航選擇從中美史克離開并與其共事。此后，他又跟著周鴻祎進入雅虎中國，還參與了奇虎360的創辦，并成為公司的副總裁。

感受到醫療資源緊張帶來的不便，再加上與公司同事交流帶來的啟發，他和奇虎360的同事羅丹、胡少宇踏上創業之旅，并于2006年在北京創辦好大夫在線。

創業初期，為了做好基礎信息整理和收集，他們跑到醫院把患者關心的與醫生等相關的信息抄下來，然后再放到好大夫在線網站進行展示。據《中國企業家雜志》報道，不到兩年時間，這家公司便建成了覆蓋全國一線城市的醫院和醫生數據庫。

當移動互聯網的時代來臨，好大夫在線于2013年推出自己的APP，這也使得公司迎來快速發展。到了2016年4月，他們與銀川市政府簽約，合作共建銀川智慧互聯網醫院，最終成為“互聯網+醫療健康”的代表企業之一。

與此同時，這家公司展現出的成績及蘊含的發展潛力，也吸引了雷軍、策源創投、DCM創投、摯信資本、崇德投資、騰訊等投資者成為他們的股東。

甚至有投資者以估值翻倍的方式搶標，但他們最終還是婉拒了對方的好意。除了認為自己“不值這個價”，更重要的原因在于王航想拿“合適的錢”——要做到基金時間長（最好超過10年）、出資人不急于回報、價格不能過高也不能太低。

啟信寶顯示，好大夫在線從2007年到2017年共完成五輪融資，累計獲得融資約3億美元。其中，雷軍和策源創投為他們的天使投資人。在騰訊2017年投資后，有消息稱這家公司的估值已經達到約100億元。

經過18年的深耕，他們已經在醫院/醫生信息查詢、圖文問診、電話問診、遠程視頻門診、門診精準預約、診后疾病管理、家庭醫生、疾病知識科普等多個領域取得成果。

截至2024年9月，這家公司收錄了國內10000余家正規醫院的94萬名醫生信息，累計服務超過8900萬名患者。其中，28萬名醫生在平臺上實名注冊，能夠直接向患者提供線上醫療服務。

二

長期虧損，持續“自救”

脆弱的商業模式，導致好大夫在線近年的發展并不順利。

即便到了2019年10月，王航在接受采訪時還坦承，公司仍處于打磨產品和服務并為之定價的商業化探索第一階段，遠沒到規模化盈利。

這與好大夫在線“不賺取藥品利潤、不自建線下醫院、不做醫療廣告業務”的“三不做原則”有關。在他們的計劃中，始終恪守社會價值優先，堅持追求更良性、更長期、更健康的商業模式，拒絕以追求短期獲利為目標、但可能對患者利益有傷害的模式。

據《健聞咨詢》報道，在“以患者為中心，以醫生為本”的價值觀影響下，王航甚至將做了近10年且每年最高能貢獻5000萬左右收入的藥企業務砍掉。

但市場是現實的。隨著宏觀環境變化，再加上對手帶來的競爭壓力，在重心放在提高服務質量的情況下，光靠問診抽成及會員付費等商業模式，難以支撐好大夫在線順利發展下去。

雖然他們一直都有開展融資工作，但是在2017年拿到騰訊等投資者的錢后，公開信息中再也沒有出現好大夫在線完成融資的消息。

從環境變化來看，可能也不是沒有上市的機會。不過王航并不愿意讓公司拖著半成品、踩著高估值虧損上市，他覺得必須要實現自我造血后，好大夫在線才會考慮上市。

2022年11月，王航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曾提到，希望能在2023年初步達成收支平衡。一個月后，他們開始調整組織結構，將重心由創業期的以產研為主轉型為以市場開拓為主，同時決定擺脫對融資的依賴，成為一家自負盈虧的企業。

只是在資本市場的壓力下，陪伴多年的投資人也有退出等訴求。

2023年6月，在虧損情況得到改善并于同年4月實現當月打平的情況下，好大夫在線又對發展策略和業務做出新的調整，以達到進一步節省成本的效果。

同時，他們也直言，在近一年的時間里，一直在努力尋找價值理念一致的新戰略出資方，并獲得了實質性進展。不過這家公司也表示，雖然拿到了當前市場的最優方案，但資本市場整體低迷之下，此方案仍難達到股東預期。

這也意味著，他們的“自救”行動還沒有結束。

三

一夢十八年

難逃“賣身”命運

早在2023年8月，便傳出有互聯網大廠想收購好大夫在線。

據媒體報道，雖然百度、京東健康等主動接觸過這家公司，但是因為價格、業務融合、價值觀匹配等因素，最終并沒有達成合作。

直到2024年4月，有消息稱阿里健康目前正與好大夫在線洽談收購事宜，雙方已經就一些關鍵問題的談判取得實質性突破。不過對于這個消息，阿里健康與好大夫在線都否認了。

五個月后，這家公司的運營主體互動峰科技（北京）有限公司發生股東變更。螞蟻集團全資子公司上海云玚企業管理咨詢有限公司成為他們的全資股東，持股比例達到100%。與此同時，王航、胡少宇、羅丹以及雷軍等人從股東行列退出。

這也意味著，在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后，“自救”失敗且只剩數十人的好大夫在線，最終沒有逃脫被賣的命運。

雖然雙方并沒有對這筆交易提供更多信息，不過據胡潤研究院于2024年4月發布的《2024全球獨角獸榜》顯示，好大夫在線的估值為71億元。但是有報道提到，隨著他們過去這一年的估值一路走低，最終的收購價格或許是億元級。

在醫療健康行業，支付寶早已布局多時。早在2014年5月，支付寶便推出“未來醫院”計劃。此后，支付寶圍繞“醫保支付”持續深耕，并且還與阿里健康、微醫等達成合作。目前，全國300多個城市、超3600家醫院在支付寶上提供一站式數字醫療服務。

或許對于螞蟻集團而言，好大夫多年積累下來的醫生和用戶等龐大的數據也具有不少價值。目前，部分入駐了好大夫在線的醫生已經能在支付寶上檢索到。通過支付寶“醫療健康”選擇“問診”服務，可以發現除了標識有“阿里健康”的醫師，同樣還有來自“好大夫在線”的醫師。

除了“三不做原則”，好大夫在線希望鼓勵醫生向患者提供優質服務、推動患者為醫生的優質服務付費、倡導醫生用優質服務獲取陽光收入。在他們看來，這種對大眾產生實際價值的商業模式最終會獲得長期成功。

只是這群抱有美好想法的“理想主義者”，終究還是低估了商業世界的復雜程度。在帶領好大夫在線遠航18年后，王航最終為這場不易的創業之旅畫上了一個句號。

（全文完）

【邱處機簡介】

福建龍巖人，今年31歲，現在常駐北京。公眾號專注于撰寫商業牛人的成長經歷和認知升級，讓我們一起向他們學習，不斷成長，不斷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