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鳴,食野之蒿。”
因提取青蒿素對治療瘧疾做出突出貢獻而誕生我國首個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后,一時間,青蒿的名聲大噪。坊間但凡有點興趣的人,都想弄明白這蒿到底是哪一種呢。說法有很多,比較權威的是,青蒿素中的青蒿,是中醫學中的青蒿和黃花蒿,即植物學中的黃花蒿(而不是青蒿)…
很顯然,蒿的種類繁多,《詩經》中就記載了很多種,而且名字還不同。《新華字典》對“蒿”字的解釋是“青蒿、茵陳蒿、艾蒿一類植物,用手揉時常有香味。有的可入藥。”像我們常見的艾草也屬于蒿屬,食物中多見的茼蒿則是茼蒿屬,似不是“一家”。又有白蒿、角蒿、馬先蒿、牡蒿等…如此說來,基本功能至少有二,即食用和藥用。
但辨別品種不是本文的目的。這里要說的是與蒿子有關是一個食俗。
每年清明前后,老家會有一種食物陸續上桌:蒿子粑。這是蒿子和米粉、臘肉等混合產生的結果。
這里所用蒿子,具體是哪一種不得而知,有的說是牡蒿,有的說是青蒿,有的則說就叫蒿草。有一點可以明確,就是不是所有的蒿都能吃,瞎吃要出問題的。且不管是哪一種吧,總之很常見,沙地、房前屋后、田壟等干燥的地方都能成片地找到。
采回家后,經一番篩選,留下嫩的,有的說要焯水,再切碎或掐碎。之后和米粉——主要是糯米粉——以及臘肉丁混合揉拌,當然要加點水,再做成圓餅狀,或下鍋油煎,中火,不時翻邊,待兩面都呈金黃色后即可出鍋食用,趁熱吃最佳,有綠色野菜的清香,鮮香可口,實乃最具地方特色的美食。或晾干后冷藏,日后想吃時再動火。
以往清明回去的多,這時家里必已經開始做蒿子粑了,因此會在家里吃一點,是新鮮出爐的,出門時再帶上一些。帶的也都是熟的,放冰箱,吃時加熱即可。
后來想,熟的畢竟不能放太長時間,就像熟菜放久了味道也變了,即便是冷凍也不行。于是,只下鍋一部分,其余冷凍起來,就像速凍食品,如此,未來挺長時間都能吃到,解解饞。若是沒有回去,則想著家里寄一點來,說不要太多,嘗一下就行,往往收到的都是很多…這時若有相熟的同鄉,也會分享一下,一起重溫一下家鄉食物的味道。
更進一步的,將蒿子洗凈進行冷凍,想食用時取出一部分,再用新做的米粉和新切的臘肉,味道較冷凍的成品就更新鮮了,現在的人呵,越來越圖個新鮮自然最好是原生態…
除了自己做的,在網購流行的當下,不少人將蒿子粑也觸了網,就更方便了。一是出售冷凍成品的,一是出售蒿子的,熟的不多見,畢竟不易保存。曾在網上買過幾次,真空包裝成圓柱狀,一袋二十個的樣子,比家里的塊頭大,但薄一些,問題是臘肉和蒿子都不明顯,味道自然不對了。目前還沒有找到很正宗的。也曾買過其他市出產的,更是不同了。應了那句話“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
看來,這蒿子粑地域特色還是很濃的。除了老家那塊,皖南和省內其他地方也有類似的食俗。
我們在江北,實際上跨江,做出來的叫蒿子粑。皖南做出來的類似江蘇的青團,成品只看到綠色,似乎用的艾草的汁,看不出葉子的樣子,也看不到臘肉等,有的說蒿子粑是傳統江南青團衍生出來的另一種做法,可能與這個有關,但老家的蒿子粑與青團完全不搭界,外觀上就大不同,所用的蒿子也有不同,名字甚至也略有差異,多了一個字,叫蒿子粑粑,我們則沒有這個叫法。也有的地方放入蔥的,樣子又有不同。
蒿子粑的起源不甚了了,也無需深究,畢竟,食俗這么多,誰又能搞清每一種是怎么來的呢?吃就是了!每年蒿子粑出現的時候,也是同鄉們爭相“斗圖”的時刻,好不熱鬧,雖是好玩,表達的意思卻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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