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言
李婆婆今年六十歲出頭,早年丈夫去世,自己一個人把兒子含辛茹苦撫養(yǎng)帶大。
如今兒子結婚三年,小兩口住在城里,李婆婆一個人住在鄉(xiāng)下,靠著微薄的低保生活。
兒子還算孝順,經(jīng)常打電話噓寒問暖,李婆婆心里也一直覺得欣慰,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卻讓她心里像堵了一塊石頭,怎么都舒坦不了。
1.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什么叫這點忙?
你上次讓我?guī)У氖浑u的錢還沒給我呢!
我這一把老骨頭,來回折騰容易嗎?我自己的錢還要留著養(yǎng)老呢!”
李婆婆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對著電話那頭的兒子哭訴起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軟了下來,“媽,我知道你辛苦了,上次是我不對,忘了。
這次你再幫我?guī)б淮?,我保證,等發(fā)了工資立馬把錢給你,行嗎?”
李婆婆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兒子不耐煩地打斷了,
“媽,就這樣,我先掛了,我媳婦兒還在等我呢。”
李婆婆無力地放下電話,心里五味雜陳。
這時,隔壁的李嬸剛好串門過來,看到李婆婆愁眉苦臉的樣子,關切地問道:“怎么了?跟兒子吵架了?”
李婆婆嘆了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李嬸說了一遍。
李嬸聽完,笑著勸慰道:“嗨,我還以為啥事呢!
兒子讓你幫忙,你就幫唄,都是一家人,還計較那么多干什么?
再說了,你兒子現(xiàn)在正是事業(yè)上升期,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你幫襯一下,他以后也會孝順你的?!?/p>
李婆婆聽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她何嘗不想幫兒子,可是……
2.
李婆婆不禁回想起兒子第一次提出讓她帶土雞的事。
那是一個月前,兒子突然打來電話,
語氣里滿是興奮和請求:“媽,最近我岳父過生日,我想買些土雞給他老人家補補身子,可是城里賣的土雞都不正宗,價格還貴,您看能不能幫我從鄉(xiāng)下帶一些過來?”
兒子很少開口求她,李婆婆一聽就心軟了,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行,你要多少?”
兒子說:“先來十只吧,我岳父喜歡吃燉雞,多燉幾頓?!?/p>
為了能讓兒子在親家面前有面子,李婆婆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張羅起來。
她先是去了村西頭的王二嬸家,王二嬸家養(yǎng)了幾十只土雞,平時也賣,李婆婆一口氣買了五只,
又跑到村東頭的李叔家買了三只,最后還去鎮(zhèn)上的集市上買了最后兩只,這才湊夠了十只。
這些土雞都是農家散養(yǎng)的,個頭肥碩,毛色鮮亮,一看就讓人很有食欲。
為了保證土雞的新鮮,李婆婆還特意找人編了幾個大竹筐,將土雞一只只放進去,然后馬不停蹄地坐車送到了城里兒子家。
一路上,光車費就花了不少錢,再加上買雞的錢,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一千五百多塊。
想到這,李婆婆心里就隱隱地犯嘀咕:自己這點低保,本來就不多,這一趟折騰下來,可是花了不少錢,兒子說好會還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兌現(xiàn)。
3.
轉眼就到了月底,兒子卻絲毫沒有提還錢的事。
李婆婆心里雖然有些不痛快,但想著兒子可能手頭也緊,便沒有主動開口催促。
只是,每次兒子打電話來噓寒問暖的時候,李婆婆都會有意無意地提起自己最近的生活開銷,
比如“菜市場豬肉又漲價了”,“隔壁老王家的兒子給老兩口買了臺新電視”之類的話,希望兒子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兒子每次都只是敷衍地回應幾句,完全沒有要還錢的意思。
李婆婆心里越來越不是滋味,她開始懷疑,兒子是不是壓根就沒打算還錢?
是不是把她這個當媽的當成免費的“取款機”了?
這種想法一旦冒出來,就在李婆婆心里揮之不去,像一根刺一樣,讓她坐立難安。
李婆婆心里雖然不痛快,但也只能安慰自己兒子工作忙,可能一時間忘記了。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兒子不僅沒有絲毫愧疚,反而變本加厲。
4.
就在幾天后,兒子又打來了電話。
這次,他的語氣更加理直氣壯:“媽,我岳母最近身體不太好,想吃點滋補的,您看您能不能再幫我?guī)Ф煌岭u過來?
上次那些土雞效果特別好,我岳母吃了贊不絕口,說好久沒吃到這么正宗的土雞了?!?/p>
兒子滔滔不絕地說著,絲毫不提上次土雞的錢,仿佛之前的事情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李婆婆握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雜陳。
二十只土雞,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按照上次的價格,至少也要三千多塊,兒子輕飄飄的一句話。
卻要她這個做母親的付出這么多,他真的把她當成免費的“取款機”了嗎?李婆婆越想越心寒,兒子的自私和理所當然,讓她感到無比的陌生和心痛。
李婆婆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怒火,語氣異常平靜地說道:“兒子,上次那十只雞的錢,你什么時候給我?”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道:“媽,你看我這剛發(fā)了工資,還沒捂熱乎呢,房租水電又要交了……”
“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李婆婆厲聲打斷了他,“我就問你,上次的錢,你到底還不還?”
“還,當然還!”兒子見李婆婆動了真格,語氣也軟了下來。
“媽,您再寬限幾天,等我發(fā)了工資,立馬就把錢給您送去,這次的土雞,您就先幫我?guī)б幌?,我岳母那邊還等著呢……”
“不行!”李婆婆態(tài)度堅決,“這次的雞,我不能帶!
你要是真孝順,就先把上次的錢還了!
我這一把老骨頭,辛辛苦苦攢點養(yǎng)老錢容易嗎?
你倒好,把我當什么了?免費的‘取款機’嗎?
”李婆婆的話,字字句句,都像尖銳的針,刺痛著兒子的心,也刺痛著她自己的心。
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才傳來兒子無奈的聲音:“媽,您怎么變成這樣了?
一點小事,至于嗎?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給您送去嘛……”
“小事?”李婆婆冷笑一聲,“一千多塊錢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可不是!
那是我的養(yǎng)老錢!是我看病吃藥的錢!
你要是真的體諒我,就應該早點把錢還給我,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脫!”
“好了,媽,我還有事,先掛了!”
兒子不耐煩地說完,便匆匆掛斷了電話,留下李婆婆一個人對著冰冷的手機,久久回不過神來。
5.
李婆婆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手機從手中滑落到地板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卻驚不起她心中半分波瀾。
兒子的話,像一記記重錘,敲碎了她一直以來對他的信任和期望。
她不是不通情達理,也不是非要跟兒子計較這些錢,只是,兒子的所作所為,讓她感到深深的失望和寒心。
想當初,她含辛茹苦地把兒子拉扯大,省吃儉用,把最好的都留給了他,從沒想過要從他身上得到什么回報。
可是,兒子現(xiàn)在卻把她當成了什么?一個可以隨意支使,可以無限索取的工具嗎?
李婆婆不敢再往下想,她害怕看到自己內心深處那個最不愿面對的答案。
她辛辛苦苦攢下的那點養(yǎng)老錢,是她最后的依靠,是她晚年生活的保障。
如果連這最后的保障都被兒子掏空了,那她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李婆婆越想越害怕,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恐懼感將她緊緊包圍,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這一次,她不能再心軟,不能再縱容兒子了。
她必須守住自己的底線,保護好自己的利益,否則,等待她的,將會是更加悲慘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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