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海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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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我是海棠果。

1

莊家阿爹阿婆可會算計了。

供三個孩子讀書是為了有面子和將來能有人養老。

他們重男輕女。

讓女兒樺林下鄉，小兒子莊趕美頂了他們的位置進入壓縮機廠工作。

大兒子莊超英在外地工作靠不上，女兒遠嫁貴州更靠不到，只有留在身邊的莊趕美才能靠得住。

所以他們處處為小兒子謀福利。

莊家阿婆有空就給大兒子大兒媳灌輸一個概念：家里窮。

莊超英讀中專每個月底回家，老太太都要低聲下氣四處借米借糧，這樣他才有下個月的口糧。

所以等他工作了，工資都是上交給父母的。

莊超英結婚后，莊家阿婆經常跟黃玲訴苦，講以前的苦日子，講家里多么不容易，家里欠了多少債，她的目的就是要霸占大兒子的工資。

黃玲心軟也心善，能體諒公婆的不容易，果然沒要回丈夫的工資。

可是，時間久了，她就發現了，原來老莊家的債早就還清了。

莊超英的工資是用來給老三結婚用的。

這莊家阿婆不光算計大兒子，還尤其會做面子活：

黃玲生了莊圖南坐月子，老太太說過來伺候月子。

結果就是往床頭一坐，什么活也不干。

坐了三天招呼都不打就回去了，還逢人就說去伺候大兒媳坐月子去了。

說到算計，不能少了吳姍姍。

2

吳姍姍親媽去得早，只留下她和弟弟小軍跟著爸爸老吳相依為命。

老吳年紀也不大，是棉紡廠的正式工。

工會看他自己拉扯兩個娃不容易，于是給他和街道女工張阿妹牽線。

很快兩人就結婚了。俗話說，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爸。

姍姍在吳家的日子不好過，吃穿住就算了，她能忍，可親爸繼母竟然不讓她讀高中。

她得知自己被中專錄取后，狠狠地哭了一場。

從此之后，她開始為自己與弟弟謀劃。

她看到黃玲不開心，特地跑過來陪她說話，請她教自己包餛飩。

聽到宋瑩從廣州回來，她特意請假回家排隊買了好多蘇州特產給宋瑩。

其實，這些都是她有意為之。

她討好宋瑩是為了房子，討好黃玲是為了莊圖南。

等她嫁了劉健，成了棉紡廠劉副廠長的兒媳婦，她不再討好了。

她結婚沒房子，她不直接和宋瑩開口，反而是讓劉副廠長給宋瑩施壓。

在劉副廠長的支持下，吳姍姍成功住進了宋瑩的房子，也成功調到了離家近的小學教書。

她跟黃玲住一墻之隔，她都不和黃玲講她戀愛結婚的事，想租宋瑩的房子也不跟她提起。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吳姍姍從不覺得尷尬。

黃玲說她是：說軟話做硬事兒。

可吳姍姍這么個會算計的人，怎么在自己娘家卻未討到好呢？

3

老吳是個能干的。

不僅有工作，還有一份木匠的手藝。

要不然，這“老蘇州”張阿妹也未必能看得上他。

他倆結婚后變成一家五口的大家庭：張阿妹帶來的女兒小敏，老吳自己的姍姍和小軍。

張阿妹偏心自己的女兒，吃肉都只夾給小敏，老吳雖然嘴上叫姍姍和小軍吃，實際也只夾給小軍吃。

姍姍成績好，想讀高中，志愿也報了高中，老吳卻偷偷給她改了中專。

看起來是為了張阿妹，因為小敏成績不好，不愿意姍姍壓了小敏一頭。

實則老吳也有自己的私心，姍姍是女兒嘛，上那么多學干什么，早點出來上班掙錢才是真的。

那個年代重男輕女很常見。

莊筱婷和林棟哲雙雙考上大學，老吳和張阿妹都說將來我們小軍也是要考大學的。

等到小軍初三時，老吳卻又改了口徑，他對姍姍說：考不上中專就考技校。

這句話直接讓父女吵了一大架：姍姍說她恨他。

老吳不知道親生女兒的委屈嗎？他知道的，他這么做其實是有自己的算計。

家里住不下，繼女小敏在理發店干個體，要住在家里，如果小軍考上高中還得住家里三年。

小敏已經開始談朋友，家里怎么住得下。

自己家住不下，可別人家住得下。

他知道姍姍跟宋瑩、黃玲關系好，宋瑩家房子不是正好空著嘛，如果姍姍求到他們頭上，他們說不定會答應。

結果真和他想得一樣，小軍真住到了棟哲房間。

這一住就是一年，等小軍參加了中考，填志愿前，老吳又松口同意小軍上高中、還給了50塊錢讓姍姍去買禮物送給宋瑩。

老吳打家具掙錢、吃得很簡樸、掉地上的西瓜撿起來就吃……

種種行為都是在告訴姍姍：你爸在拼命掙錢，給你弟掙學費。

這才有了姍姍去求宋瑩黃玲，讓小軍再住三年的事。

姍姍嫁人后，張阿妹在飯桌上直夸姍姍嫁得好、報怨小軍在家待了一年還不工作、家里困難，直到姍姍主動說負擔弟弟的生活費才停嘴。

而老吳呢，則是一言不發。

看似是張阿妹自私自利，其實啊，老吳才是他們家拿主意的那個。

他說過張阿妹心眼小，實則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