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軍認為,積極進攻是軍事思想的核心,進攻和防御相比,進攻是最根本、最主要和最普遍的作戰方式,防御是為進攻創造條件,只有堅決、連續地進攻,才能大量地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
其進攻戰斗的指導思想是:周密準備,出敵不意,緊密包圍,實施多方向、多路攻擊;突然襲擊,內外夾攻,立即殲滅敵方首腦;迅速打開突破口,堅決深入穿插分割,緊緊地抓住敵人,迅速、連續地攻擊,各個擊破,進而全殲敵人。
那么,在長達十年的對華作戰中,越軍是怎么貫徹上述指導思想,實施進攻戰斗的呢?
陸續投入兵力,正面輪番攻擊。越軍要求,在進攻戰斗中要根據任務、戰斗決心、地形和作戰區域的敵情,自己的編制、裝備能力等情況,而適當地組織和使用力量。要進行有重點的部署,把兵力集中在便于機動、指揮、協同的主要方向上。要盡量避免處處攻擊,分散力量,要掌握預備力量并適時使用于主要方向。
從實戰來看,越軍在使用兵力的時候,經常對對方陣地進行多方向、多兵路、多梯次沖擊。比如扣林山戰斗,越軍對42師126團3連防守的30號高地進攻時,同時從三個方向分為八路實施沖擊。
實施連續沖擊。一旦沖擊受挫,便退回原沖擊展開位置,調整戰斗隊形,補充兵力,重新組織火力,準備再次發起沖擊。比如越軍對126團7連防守的扣林山80號高地進攻時,在6個多小時的時間里,連續沖擊達11次之多。
部署變化快,戰術較靈活。一般先采用正面攻擊,如果不能奏效,就正面、翼側同時攻擊。比如越軍對39師117團2連代乃東南無名高地的12次沖擊,基本上都是從正面實施的。但其中有3次沖擊,是以排、連規模的兵力向陣地翼側和側后攻擊,以配合其正面行動。
陸續投入兵力,“頭尖尾巴粗”。最開始投入兵力較少,爾后逐漸加大規模。戰斗隊形多為班、組疏開隊形,不搞集團沖擊,攻擊精神較強,但是突擊能力弱。比如進攻法卡山陣地時,開始班、排規模的兵力沖擊,爾后逐漸加大到連、營規模,但攻擊一次比一次弱,最后到了幾乎一打即垮的地步。
重視火力的突擊作用。越軍強調,進攻戰斗必須使火力和武器及時機動,火力準備“必須在短時間內,猛烈地、連續不斷地壓制敵人,使之措手不及”,保證戰斗的連續進行。尤其重視炮兵在進攻戰斗中的作用,炮火準備以及戰斗中的炮火支援和掩護,是其進攻作戰不可少的內容。
越軍在使用炮火時,襲擊次數多,比如對代乃地區3號高地的進攻,在5天內共炮擊77次,平均每天達15次。炮擊無規律性,一次炮擊平均用彈20至30發,少則幾發、 十幾發,多則幾百發、幾千發。炮彈引信使用瞬發和短延期兩種,以達到殺傷對方人員和破壞對方工事的目的。在扣林山戰斗中,越軍經常以零星炮火襲擊我軍陣地,但是在6月11日一天之內,卻對30號高地發射炮彈2000余發。
炮火襲擊持續時間長。比如1981年5月10日向法卡山反撲之前,持續進行了長達18個小時的炮擊。襲擊的主要目標是我軍防御前沿各個要點,同時也對縱深深目標進行壓制和擾亂射擊。根據對越軍發射到法卡山陣地的20000余發炮彈的概略統計,前沿各個要點的落彈數占落彈總數的74%。
炮擊與沖擊相結合。比如越軍對代乃東南無名高地沖擊時,通常是炮擊一停,其步兵就接近了我軍塹壕,有時甚至在步兵沖擊發起后,炮火仍然在射擊我軍前沿。炮火支援比較及時,與步兵協同較為密切,但是射擊精度較差,火力分散,覆蓋目標效果不好,對我軍威脅不大。比如越軍向板爛地區480高地、544高地沖擊前,進行了8個多小時的炮擊,卻未給我軍有生力量造成任何傷亡。
重視夜戰。越軍認為,夜戰可以限制敵人的兵器和技術優勢,可以收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所以進攻的時機經常選擇在夜間。比如對代乃地區各個陣地進行的幾十次沖擊中,有一半是在夜間進行的。越軍夜間進攻時,強調把主要兵力使用于主要方向上,利用對方防御陣地的間隙,滲透到對方陣地內進行襲擊。
比如37師109團8連攻占154高地后,越軍于夜間滲透進陣地實施偷襲,致使我軍傷亡23人,損壞無坐力炮1門、火箭筒1具、機槍2挺。為了不暴露行動企圖,越軍在夜間進攻時,一般不進行炮火準備。比如對法卡山陣地實施夜間反撲時,越軍兵分多路發起沖擊,而進攻前未進行炮火準備。
慣于偷襲。越軍強調,進攻要采取“秘密打法”,偷襲與強攻相結合。偷襲時,行動狡詐,方法多樣,經常聲東擊西,示假隱真。進攻時機多選擇在夜間,或者利用黃昏、拂曉和不良天候條件進行。比如對法卡山地區的4次反撲,有3次是利用夜暗偷襲,偷襲不成才轉為強攻。
活動較為頻繁,126團7連在扣林山80號高地防守的30天中,其中有27天遭到越軍偷襲。偷襲兵力不大,多為班、組規模,先后對法卡山陣地進行了幾十次班、組規模的偷襲。為了牽制對方,分散對方注意力,越軍偷襲時,多指向陣地翼側、側后或者次要方向,對法卡山地區叫卡陣地實施進攻時,就以部分兵力偷襲其西側陣地。
有時候實施化裝偷襲,127師379團9連防守540高地東南無名高地時,越軍約一個班的兵力,左臂扎著白布(與9連頭一天晚上的識別標記一致),向陣地前沿接近,哼著《大海航行靠舵手》,企圖瞞天過海,實施突然襲擊,被我軍哨兵及時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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