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石,顧名思義,當然是因產于太湖地區而得名的。唐·吳融《太湖石歌》曰:“洞庭山下湖波碧,波中萬古生幽石。鐵索千尋取得來,奇形怪狀誰能識”;《明一統志》也稱:“蘇州府洞庭山在府城西一百三十里中,出太湖石。以水中生為貴,形嵌空,性溫潤,扣之鏘然。在山上者枯而不潤”。
中國古代賞石之氣息即是古代文人的文化人格之氣息,靜心養正,與天為徒,以古為徒,循章觀變,正心在中,定能萬物得度。其中,太湖石可謂是文人審美的完美集合。歷史上遺留下來的著名太湖石有蘇州留園的“冠云峰”、上海豫園的“玉玲瓏”等園林名石。
文人賞石如夢若癡。米芾拜石,東坡玩硯。中國人愛石,以奇石來撫慰生命。所謂天憐愛山欲成癖,特設奇供慰寂寥。
古人云“石令人古。”,意思是品石而得蒼古之趣,品石而臻永恒之區。人之生命,乃須臾之身。倚于石,百年人可馳騁千年之趣,何不為也!
在一張明式的小條案上擺上一尊老供石,那是一個夢,要是供上一件洞庭西山太湖水深處的老太湖石,這是我的理想。
去年,年末,老城外“地皮行里”得到一塊水坑的老太湖石,灰白色,過橋形,具有風化度,蒼灰悠悠,令我想起王國維人間詞話中的一句古詩“寒波澹澹起,白鳥悠悠下”,把我的思緒帶入一種莫名的幽靜之中。
“你從什么地方得到的?”我問,“城里圍墻很高的大戶人家亭院墻角邊的,近期折遷,拿來價不貴”因為是老朋友,他如實相告。
我把太湖石供在明式的小條案上,內心的那份寧靜與歡喜,難以言語,朝夕相看如對好友。“石不能言最可人”。其實,石頭是會說話的。
常人道:供石中靈壁石為上品,太湖石略次之,在我看來,太湖石的色、質、形都具上乘。色:就如不同人種的膚色,黑、黃、棕、白各得其美,而太湖石的灰白比起眾石多了一份雅致與清華。質:靈壁石講求金屬之聲,而太湖石之質柔中寓剛,因此,它的聲響是一種具有彈性的鏗鏘之聲。形:赫赫有名的蘇州園林太湖石“冠云峰”,用古人評石漏、透、皺、瘦的標準是最恰當的了。
宋人李彌遜《五石》中云:
“今一旦得是數山,坐四方之勝,豈不幸歟。吾將寓形其間,而與之俯仰上下。不知我之在丘壑,丘壑之在我也”。
在文人看來是,此種“物我兩忘”的審美意境,使賞石便是修心的一種形式。太湖石的變化萬千中,濃縮的是一個大千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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