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詞語釋義里,“聰明”是一個褒義詞,形容一個人聰慧機敏,能察覺普通人察覺不到的方面并能快速作出最適合的反應;“愚蠢”是一個貶義詞,形容一個人遲鈍愚笨,尤其是對人和事上的察覺和判斷能力低于普通人,也是“聰明”的反義詞。
但是,如果加幾個詞,他們的意思就大不一樣。比如“大智若愚”,雖然有“愚蠢”的“愚”,但是含義是形容一個人有智慧但不露鋒芒,所以平時看著好像很愚笨,在關鍵時刻卻總能提出獨到的見解;另一個為“聰明反被聰明誤”,雖然有“聰明”兩個字,但卻是形容一個人自恃聰明不可一世,結果也因此做了錯事或害了自己。
當然,我們今天要談論的也并不是博大精深的字詞,而是聊一聊“聰明”和“愚蠢”這個話題。
說到“聰明”和“愚蠢”,我最先想到的是《金枝欲孽》里的安茜和玉瑩。
《金枝欲孽》作為宮斗劇的鼻祖,一經播出便引發了一輪“宮斗熱潮”,其中,四位女主的爭奇斗妍更是讓觀眾津津樂道。
片頭寵妃如妃奉皇后懿旨處死了假扮成太監,欲逃離皇宮的陳妃,讓觀眾看到了后宮斗爭你死我活的殘酷。緊接著以玉瑩和爾淳為首的新一屆秀女在運送貢品的閑人孔武和陳爽的幫助下擺脫了天理教的追捕,順利進京選秀。待眾秀女成功入選,以聰慧伶俐著稱的掌事宮女安茜也進入了觀眾的視野。
安茜先是表面上像賣如妃人情懲戒私闖陳妃宮中的玉瑩,實則是想先如妃一步以避免玉瑩受到更大的責罰,從而連累一眾秀女和服侍秀女的宮女。雖然達到了目的,但也被如妃看穿了心思,給如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給自己埋下了后患,誠如如妃所說,“能猜透主子的心思并沒有什么了不起,能猜透主子心思還能不被主子看出來,才是真的本事。”當然,這就不得不提到這件事情的導火索—淑寧。
淑寧、沅琪和爾淳同是御藥房掌事總管徐公公的養女,自小就十分親厚,沅琪在三人中可以說是最單純、最沒有心機的一個,卻是三人中第一個被皇上看中的,自然免不了被嫉恨,也就成為了三人中第一個犧牲品,而犧牲沅琪的,正是好姐妹淑寧。
淑寧為了除掉沅琪,好讓自己被皇上看中,不顧柳大娘(徐公公妻子)的指示,向沅琪傳達了錯誤的訊息,誘導沅琪為了徐公公的大局換回陷害玉瑩的藥,又向管事太監鄂公公送達了匿名信,致使沅琪被當場抓包,并且被當作換藥的“真兇”,被流放到苦寒之地,死在了流放途中。
之后她又為了除掉玉瑩,在冊封大典前一晚將玉瑩的扇子調換成了寫有暗示如妃會失勢的詩句的扇子,又再一次向鄂公公送達了匿名信。
雖然如妃沒有責怪玉瑩,還借此拉攏了她,爾淳也利用迷香和五石散逼瘋了淑寧,為沅琪報了仇,但連續兩次的匿名信也讓如妃對新晉秀女和徐公公起了疑心,瘋掉的淑寧亦被徐公公滅口,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價。
如妃這邊,誓要糾出和徐公公里應外合、伺機幫助皇后對付自己的秀女,詢問安茜有沒有新的發現,安茜依然選擇明哲保身,所以并未告知如妃自己已經發現爾淳等陷害玉瑩的事實。如妃十分不滿安茜的隱瞞,逼迫她散步謠言,引蛇出洞,人微言輕的安茜只得照做。
眼看爾淳即將落入陷阱,好心的安茜告知了爾淳如妃的意圖,并幫助去通報徐公公的爾淳引開了看守太監,被如妃的近身侍女寶嬋發現了端倪,如妃也知道了安茜有意包庇徐公公和其安插的秀女的事實。
為了進一步逼迫安茜說出這個秀女為何人,如妃抓住安茜即將年滿出宮、和家人團聚的軟肋,將其留在宮中并賜婚給鄂公公,安茜瞬間愣住,但始終不肯出賣爾淳。
之后,安茜飽受如妃和鄂公公的輪番折磨,更在一次爭執中失手打傷了受鄂公公指示,欲侮辱自己的監事,侍衛孔武為了保護安茜,殺害了兩人并丟棄在古井之中。
得知鄂公公失蹤的如妃還是不肯放過安茜,告知安茜一天不說出秀女的名字,就將她指婚給其他太監。安茜心灰意冷,和孔武逃離途中被抓,發現鄂公公已死的如妃又用宮中行兇需“誅九族”的名義威嚇最在意祖母的安茜,安茜終于破防,即將說出秀女名字的時候被皇后救起,如妃也一無所獲。
和咄咄逼人的如妃不同,皇后態度十分和緩,且寬容大度地沒有追究安茜和孔武的責任,此事不了了之,安茜也對皇后產生了好感。
在安茜祖母離世后,皇后又破格允許安茜出宮送祖母的棺槨,并安排人員送安茜祖母的棺槨回鄉安置,安茜至此對皇后可以說是感恩戴德,所以也順著皇后的意思,幫助玉瑩對抗如妃失勢后正得寵的爾淳,避免后宮一人獨大。
不過謊言總有被揭穿的時候,幫皇后梳頭的、與安茜關系要好的太監小祿子偷聽到皇后和心腹太監汪公公的對話,得知了安茜祖母之死正是皇后安排人做的,因為皇后看中了安茜的智慧,想讓安茜為自己所用,也就是前面提到的當玉瑩的助力,平衡后宮勢力。
暗戀安茜,不希望她就此和孔武離宮的小祿子還是殘忍地將真相告訴了安茜,安茜震驚傷心過后便決定好留在宮中,快速地成為了皇上的新寵,一邊與玉瑩、爾淳爭斗,一邊伺機向皇后復仇。
在良心和仇恨之間反復掙扎的安茜讓小祿子不由得憐惜,小祿子便在皇后的發油中下毒,想幫助安茜結束爭斗,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小祿子被賜死,安茜也如案板上的肉一樣任皇后宰割。
在如妃的幫助下,安茜得以和孔武趁天理教暴亂之時要離宮廷,然安茜在掩護爾淳逃跑的途中后背中箭,最終安詳地死在了孔武懷中。
再看玉瑩:玉瑩是劇中所有女人中最艷麗的,這也是被同一屆秀女和依附于如妃的吉嬪、榮嬪認證過的。但她從出場開始就給人感覺是個繡花枕頭,空有美貌卻沒有智慧。比如一開始爾淳有意不救落單后被天理教追趕的她,結果她說爾淳是她最好的姐妹;比如她私自闖入被如妃封了的陳妃的寢宮,誤以為苦心保她的安茜是在巴結如妃,當著眾秀女的面大聲斥責安茜;比如爾淳、沅琪和淑寧設計讓她和如妃撞衫,安茜好意提醒,她不聽不顧最后還指責安茜枉做小人……
隨著劇情的推進,換藥真相被揭發,孫白楊最先看出玉瑩的偽裝,其實她早就發現爾淳三人是一伙的,也早就發現藥被調換過,這才逃過一劫。至此,玉瑩也才逐漸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原來之前那些無大腦的行為是故意為之,因為她已經有令人艷羨的美貌,如果再暴露自己的智慧,就會鋒芒太露,更加遭人嫉恨和陷害,所以只能偽裝自己以求自保。
后來,玉瑩以太醫孫白楊的身體特征和他在情急之下因哮喘暈倒的爾淳脫衣針灸的事兒威脅其用藥幫自己推遲月信,又將安茜因良心不安偷偷祭拜鄂公公的事兒透露給如妃,更是尾隨離席的爾淳來到陳妃宮外想揭穿爾淳的秘密,足以見玉瑩心思之縝密。
可惜玉瑩還是中了計,被設局的如妃當成了徐公公的同黨,更被如妃剝奪了伺候皇上的機會,被邊緣化。為了救玉瑩的性命,孫白楊謊稱玉瑩患了傳染病,使其被移居偏遠的宮殿,玉瑩還是像誤會安茜一樣誤會孫白楊是想巴結如妃,斷了自己的前程,痛苦不已。
在孫白楊和安茜的共同幫助下,再加上如妃被流言蜚語困擾逐漸失去皇上寵愛的契機,玉瑩東山再起,靠巴結皇后獲得了面見皇上的機會。
爾淳嫉恨玉瑩得到了孫白楊的愛,一次次陷害并阻止玉瑩被皇上臨幸,好在安茜和孫白楊都替她一一化解,玉瑩也榮升為“華貴人”,和淳貴人爾淳平起平坐。
玉瑩無比信賴孫白楊和安茜,絲毫沒有發現孫白楊對她的愛和安茜得知祖母死亡真相的情緒異常。在爾淳的提醒下,她才后知后覺安茜利用了她得到了皇上的寵幸,也是在爾淳的提醒下,她也才知道房中掛著的一直視為珍寶的自己和額娘的畫像只是孫白楊仿制的贗品而非原畫。
為了報復安茜,玉瑩請君入甕,假意邀約孫白楊共聚,刻意捏造安茜和孫白楊私通的證據,并以爾淳為煙霧,給皇后送匿名信,良心未泯的安茜救人途中被如妃的笛聲吸引逃過一劫,孫白楊卻被皇后的手下當場抓住。此舉無異于拒絕了安茜的聯盟,也更加激起了爾淳的仇恨。
怕孫白楊出賣自己的玉瑩當即拿著有毒的點心給他,發現他早已知情卻依然選擇吃下糕點時終于破防,經過了長時間的思想斗爭,終向皇后承認邀約孫白楊的是自己,不過并非幽會,只是偷拿禁藥以求和皇上更加歡愉。孫白楊被釋放,玉瑩被禁足,爾淳、安茜也各有心事,可以說玉瑩做的這個局沒有贏家。
失寵已久的玉瑩在看透倆人感情的爾淳和福雅的幫助下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孫白楊。倆人一番溫存后數月,玉瑩也夢熊有兆,并利用孫白楊對自己的愛讓其幫忙篡改脈案,將腹中之子視為龍種,作為和爾淳繼續爭斗的資本。
皇后嫉恨玉瑩和爾淳懷孕,孫清華為保住兒子孫白楊和玉瑩私通生子的事兒不被揭發,當即便聽從皇后的指示在玉瑩的安胎藥中下流產藥,幸得孫白楊及早發現,才保住了孩子。
之后,天理教闖入皇宮,爾淳欲帶玉瑩逃離,玉瑩以為爾淳故意陷害,不肯離去,在孫白楊告知皇上已知她懷孕的真相并派孔武來解決他,以及貼身宮女中箭,才明白爾淳所言非虛,自己必須得逃離皇宮再做打算。
在聽到孫白楊勸誡爾淳要珍惜親人緣分,活著逃離皇宮時,玉瑩也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和家族,怕自己一走了之皇上會降罪,所以又折返回去,孫白楊也跟著折返。
在爭執中,孫白楊理解了玉瑩的孝順,玉瑩也理解了孫白楊對自己的愛,然而皇后的手下卻將玉瑩宮中的門窗封住,并放了一把大火,玉瑩和孫白楊在互訴衷腸后,相擁葬身于火海之中。
可以說,玉瑩和安茜,正是愚蠢和聰明的代表,不過玉瑩也有大智若愚的時候,安茜也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時候。正如皇后將如妃打入谷底后對如妃所說,“聰明的人不可能聰明一輩子,糊涂的人也不可能糊涂一輩子”,總有“馬失前蹄”和“豁然開朗”的時候。
安茜因為太過聰明,被如妃逼迫,被爾淳陷害,被皇后利用,本想平凡過一生的人卻被迫卷入后宮斗爭中;玉瑩雖然也有聰明的時候,但更多時候比較愚蠢,當然,更愚蠢的還有淑寧。可以說沒有安茜和孫白楊的幫助,玉瑩不可能脫穎而出,而淑寧如果不是自作聰明,沅琪、爾淳和她的鐵三角足以將皇帝的寵愛牢牢掌控。
因此,古人強調的“中庸之道”在今天同樣適用,尤其是猶如小型宮斗劇本的職場。不能輕信,不能偏聽,避免張揚,槍打出頭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得意時要藏拙,要低調,以免鋒芒太露被眾人排擠、針對;失意時要懂得利用天時地利人和,給自己創造打破困局的機會,為自己爭取更大的權益。這,便是中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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