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縣南河頭鄉于莊是1968年國家開挖海河時遷建的新村,街道整齊,庭院寬敞。
村址原來是園子地,土地肥沃,水質很好,有發展庭院種菜的良好條件。
1969年春,有心計的社員張玉山從石家莊買來西紅柿秧子,開始在院內種起來。
雖然買的人不算多,但賣的人總歸是少的,那年張玉山收入200到300元。1970年,這村又多了幾戶賣西紅柿的。
到1971年,于莊不但種西紅柿,還種了黃瓜,到1973年在庭院種菜的戶發展到90%之多。
那時,村里每戶都是四間北房的大院子,除去廁所、豬圈等,能種菜的面積大都在0.25畝左右,每戶年平均收入200元以上。
這錢放在現在不多,可那時候糧食不夠吃,一年要缺半年甚至更長時間的口糧,可想而知,當時人們生活之困難。
據資料記載,在那時,玉米四毛多一斤,高粱三毛多一斤,每戶這200元的收入可以買五六百斤糧食。
西紅柿和黃瓜都是喜水的菜,該村剛搬遷時有幾眼磚井,只能供吃水用。為了方便種菜用水,有的人就在自家院里打井。
到1975年,全村110戶,院里有井的就占九六十戶。有了井,院里種菜就得到了更大發展,當時年收入多的戶有五六百元之多。
1974年,正當人們在庭院種菜起勁的時候,“大批資本主義”的風刮了起來,于莊首當其沖,成為全縣“走資”典型,省里還點了于莊的名。
于是,縣、社相繼派工作組到該村蹲點,批“資本主義傾向”,當時工作組進村的時候正是夏天,西紅柿都熟了,許多家滿院紅悠悠的,正是豐收景象。
可是,前來蹲點的工作組不讓人們出去賣,街口、路口都有民兵站崗,任何人不準出村。
西紅柿熟了,老是放著就要霉爛,給別人分著吃吧,家家都有,給親友送去吧,又出不了村,自己又吃不清。
滿地的西紅柿令人犯難
這讓許多人著急犯難,最后工作組出了“高招”:把西紅柿集中起來由隊里派人統一去賣。
其實這種“高招”,一是損失大,二是售賣價格低,三是賣的社員要吃要喝,有的還往自己腰包里掖,四是集體七扣八扣,再給各戶分錢時已是寥寥無幾了。
由此一來,這一年人們辛辛苦苦種的西紅柿基本等于白扔了。
1975年春,人們又偷著在院里種上了西紅柿、黃瓜等。長到一尺多高,有的已經開花,這時“割資本主義尾巴突擊隊”又來了。
于是,村支部書記被停職,社員們被迫把種的菜都拔了,統統栽上樹。
一個汗珠摔八半換來的成果,誰忍心自己去拔掉呢?人們都不動。
這時,工作組從中學叫來學生,又組織起了民兵。只見一支支隊伍開進院子,把一棵棵秧連根拔起。
有的社員,等“割尾巴隊”走后,懷著既氣憤、又難受的心情,偷偷地將秧苗又扶起來栽上,盼望著成活、結果。
當時縣里還組織了南半部7個公社的社隊干部,在于莊召開“割尾巴”現場會,聲勢浩大。
1976年,si人幫被粉碎,經過兩年徘徊,78年底十一屆三中全會勝利召開,村里的庭院種植也沒有了后顧之憂,官方還大力宣傳并給予政策扶持。
據當地統計,到1988年底,全村院里村外塑料大棚發展到150個,每戶平均年收入2000—4000元。
在最后想說的是:建國后,我們在探索和建設社會主義的過程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但也走過不少彎路,由于各國國情不同,我們并沒有現成的路子可供參考,難免出現一些錯誤。
正確的經驗對人類是財富,而反面的經驗甚至嚴重的教訓,只要我們汲取了,同樣是財富。在正視歷史的同時,我們應當堅定而自信地走下去,避免一些災難和不幸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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