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故事的主題是
「2025新年獻詞」
滿懷心事付舊年。
時間如醫,但不是湯藥之醫,妄言滋補虛虧的元氣。時間是外科手術,那些痛處與難言之隱,我們總選擇一刀割掉,不得不決絕。年關的手術刀一視同仁。2024年過去了,我們重新上路,尋找生活的方向,那些堆疊心底的記憶,是我們僅有的路標。
我們可以選擇遺忘,但不能遺忘選擇。我們希望從過往中發掘教益,往希望的槍膛里裝填幾粒子彈。我們希望認清舊歲的來路,辨認出新年的去路。
2024年是一個選擇之年。
社會在選擇。美國人選擇了川普,韓國人放棄了尹錫悅。巴沙爾倉皇辭舊廟,澤連斯基不唱別離歌。看似宏大的事件,是影響世界大盤的暗涌。我們生活的小船在暗涌之上浮沉。我們需要換個人小視角看家國大問題。
很多人都說美國在撕裂。性別在對立,族群在碰撞。亂哄哄一片失去了秩序。我們甚至用民粹定義美國社會的政治參與。
但風起于青萍之末,如果我們只能看到漣漪,就不能預知季節變遷的消息。2024年,J. D. 萬斯搭檔川普參加大選,這位80后準副總統在2016年,曾將在鐵銹區的成長經歷,寫成了《鄉下人的悲歌》。這本書是最好的競選文宣,關心龐大群體的生活際遇。
我們總是被設定的議題裹挾,吐出一層又一層價值觀的蠶絲,將自己牢牢地裹進信息的繭房。拋棄民粹話語陷阱,換成個體視角看問題,美國人關心底層生活敘事,在政策框架上重構個人生活機遇與社會的關系。這理應成為政治學的鏡鑒。
在萬斯關心鄉下人悲歌四年之前,珍妮·拉斯卡斯出版了《看不見的美國》,將俄州的煤礦工人、緬州的農業勞工帶入主流媒體的視野。這些社會觀念最終成為潮流,正是社會參與活力的表現。我想問,我們有沒有悲歌,看不見的群體又在哪里。
許多宏大的命題需用小人物視角解題。馬保國不是太極宗師,但在尋找生活機遇的賽道上,在不講武德的時代叢林里,他是貨真價實的解題高手。他跌下了拳臺,2024年又站上了舞臺。在各個小城的夜店舞臺上,他用滑稽的閃電三連鞭,輕巧地接過了時代的變招,化掉如磐的壓力,發出生機之苗。
馬保國是一個夸張的特例,他詮釋了人們當下的生存法則,那就是使盡渾身解數努力活著。退役運動員56學姐同樣,她想將過去的操場變成舞臺,在社交媒體上逆天改命。他們都在努力改變自己,不斷調整和社會的關系,企圖找到一個合宜的身位。他們并不是成功的榜樣,而是我們的影子。
我們在思想上趕時髦了,急于做人身價值觀判斷,卻忘記了何不食肉糜的典故。21歲的胖貓職業是游戲代練。他在黑夜中丟掉了愛情,從長江大橋上縱身一躍,隨滾滾長江逝去。不像馬保國飽經風霜,磨練出了玩世的皮殼,他結束游戲代練這局漫長的游戲,其間甘苦比他的愛情更令人感同身受。
我們接受現實的沖擊,現實也帶給我們教益。我們就像桃花源里的人,來不及顛覆自己的認知。其實,歷史從來沒有斷裂,歷史必有來路,也自有去路。我們追憶這一年里的逝者,或多或少能辨認出歷史的經緯。
吉米·卡特去世了,46年以前他主導了戴維營協議,敘利亞和埃及漸行漸遠,最終決定依傍蘇聯。阿薩德開啟了長達30年的強人之旅。許多年過去了,阿薩德的兒子倉皇辭舊廟,登上一架軍用飛機,消失在敘利亞領空,一個時代真正結束。
這就是歷史。一個人的一生很短,歷史過于曲折漫長,好在卡特等到了終局。大多數人只有從歷史中獲取新知,才能稍稍跑贏時間,走在歷史腳步之前。世事紛紜。歷史的定見讓我們穿透迷霧。
一年將盡夜,千山獨行,不必溫情,我們相互提問,彼此詢路,就是祝福。兩周之前去世的音樂家楊立德,做過一首歌詞叫《奉獻》,“長路奉獻給遠方,玫瑰奉獻給愛情,我拿什么奉獻給你,我的愛人;白云奉獻給草場,江河奉獻給海洋,我拿什么奉獻給你,我的朋友。我拿什么奉獻給你,我不停的問,我不停的找,不停的想。”
“不停的問,不停的找,不停的想”,這就是我們的去歲與明年,來路及去路,祝福和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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