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
江蘇蘇州市吳江區、浙江湖州市南潯區等地的多處工廠,將廉價纖維制品下腳廢料加工制成的化纖棉被,冒充“一級長絨棉”被芯銷售,隨著事發地市場監管部門“對涉事企業采取固定證據、查封扣押、抽樣檢測、立案調查等措施”的實施,這事按說應該告一段落。但青鋒思考再三,認為在等待涉事地市場監管部門對涉事企業和個人調查核實,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公開發布處理結果之前,有必要提請相關部門和人員,在對涉事企業和個人查處的同時,就這次被曝光的“黑心棉”如何重出江湖,又是誰為其開了綠燈,甚至保駕護航,做一深入調查并予以責任追究。
澎湃新聞發布的《“黑心棉”豈容重現市場?》指出,化纖下腳料被打散、冒充棉花的“黑心棉”“早在20多年前新聞媒體就揭露、曝光過,早已經聲名狼藉”,尤其是,為了防止“黑心棉”起死回生,保護消費者生命財產安全,國家出臺了《絮用纖維制品通用技術要求》,明確規定:“廉價化纖紗線回收打碎制成的化纖棉,屬于禁用的‘再加工纖維’范疇,不得作為床上用品的填充原料使用。即使是未被污染的纖維制品下腳料,在經過高溫成型(熱熔)和消毒工藝處理后,也只能作為軟體家具等產品的鋪墊物原料,不可作為床上用品的原料”。
但為何20多年后,“黑心棉”又能夠重出江湖?而且,據澎湃新聞報道,位于德清縣的一家企業,一天對外就能銷售“含棉量僅為5%至10%不等,摻雜的是回收再加工的普通棉花‘回料’”的“化纖被芯”,最多就能達到6500單?以至于該企業老板居然還人稱之為“棉被皇帝”?
事實上,被稱為“棉被皇帝”的老板本身很清楚自己售賣的產品“只有化纖被芯”。這從其回應媒體記者采訪所說,“長絨棉這么貴,放進去沒法搞,成本高了賣不動”就可以看出一二。而且,從其話中可以聽出,所謂的“黑心棉”之所以能夠重出江湖,就在于有圖便宜的消費群體,托起了這一電商市場。
從“棉被皇帝”口中還可知,“他做了多年棉被生意,2016年開始給別人線上供貨代發,2020年起在線上自營售賣”,而且能夠成為湖州出貨量最大的一家,在于其“花錢雇人運營后臺,他只管發貨”,也就是說相關專業人員以專業能力為其助力,說不好聽些,就是某些專業人員不顧消費者的利益,“為虎作倀”!
除了專業技術人員專門負責后臺運營外,青鋒注意到,澎湃新聞報道中“棉被皇帝”“拖著長長的快遞面單,到處走動配貨。一位郵政快遞員推著平板車,跟在他的身后揀貨。很快,一車就滿了”如此披露的細節說明,還有專業的快遞人員為其護駕,在第一時間把“棉被皇帝”的產品運往全國各地。
還有一個情節需要再一次提及,那就是之前曾引用澎湃新聞報道披露的,浙江諸暨市的消費者姚先生購買了10件、6斤同規格的被“標稱采用一級長絨棉”的棉被發現,“做工粗劣,氣味刺鼻難聞,被芯原料與長絨棉手感明顯不同”,被認定為“化纖棉”后,經投訴,電商將產品下架,“第一時間向平臺小二反映售假情況,但對方始終堅稱平臺不售假,上架商品均經過嚴格資質審核”,以及投訴升級后,“專員先要求他出具第三方檢測報告。姚先生照做后,對方又質疑該報告的真實性,‘懷疑送檢的不是同一條被芯’”等,這人為設置的多道關卡,很可能就讓消費者“知難而退”。
還有一個必須提及的是,澎湃新聞在暗訪時,湖州自稱“自己只做化纖被,專供網店,年銷幾十萬件”的老板劉某某稱,“不是熟人介紹的我不做”。也就是說,“黑心棉”之所以能流入市場,且數量能夠很大,其中熟人這一個鏈條,能夠保密,且規避監管部門,從中同樣起了很大的作用。
總而言之,要徹底杜絕“黑心棉”進入市場,除了市場監管部門從源頭上嚴肅查處生產廠家外,相關部門應該聯合行動,從后臺運營、物流、熟人銷售等方面加大查處措施,將其鏈條的每一節都清理干凈。否則,風聲一過,“黑心棉”還有可能重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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