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云:
銹鐵橫斜聚英豪,腥風血雨鍛鋼刀。
忍看朱門飼妖物,敢將犬齒試天高。
且說三獸血戰汽修廠,雖破得攝魂邪陣,卻折了啞巴七星。這日秋雨如刀,墨玉引眾退至城西伏龍崗。但見這廢棄汽修廠:
斷壁殘垣棲寒鴉,千斤頂上結蛛紗。
銹鐵門懸半截鎖,廢輪胎堆九層塔。
漆桶倒傾流赤淚,電箱裸露吐青蛇。
當年修得香車馬,今作英豪聚義家。
黃毛犬獨臥在升降機平臺,任雨水沖刷頸間鐵鏈碎屑。忽聞鸚鵡在檐角長嘯:"東南巽位二百步,三人持網,五犬開道!"墨玉躍上危墻眺望,綠瞳驟縮——那領頭惡犬項戴鑲金刺釘項圈,正是昔日斗犬場的羅威納"鎮關西"!
"此獠當年為塊帶骨肉,咬殺同胞三兄弟。"黃毛犬筋肉虬結,舊傷崩裂處血水混著雨水流成小溪,"今日狹路相逢,正好清算血債!"話音未落,崗外已傳來羅威納的咆哮,震得鐵皮屋頂嘩啦作響。
墨玉尾尖蘸著機油在地面勾畫:"黃毛兄正門迎敵,飛羽將軍策應高空,鼓上蚤速布鐵蒺藜陣。"話音未落,小白已從輪胎堆鉆出,頰囊鼓脹如兩座小山。但見這倉鼠:
蹬輪能布十面伏,囤糧可支三年兵。
爪撒圖釘成地網,尾卷銅絲結天羅。
三竄兩躍上了橫梁,將囤積多日的圖釘、碎玻璃傾盆倒下。那邊廂鸚鵡啄斷懸吊的霓虹燈管,鐵喙銜著電線輕觸汽車電瓶。霎時間火花四濺,破收音機突然炸響豫劇唱段:"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干干凈凈——"
卻說羅威納撞開銹鐵門,見黃毛犬孤身立于雨中,獰笑道:"喪家犬也敢稱王?"爪下發力猛撲,卻被鐵銹地面滑了個趔趄。原來小白早將廢機油潑灑在艮位,墨玉爪扯銅絲啟動機關,懸在梁上的剎車片如飛蝗驟雨!
"此乃第一陣,名喚'鐵馬冰河'!"墨玉聲若金鐵。羅威納左閃右避,鋼刺項圈竟被磁鐵吸住。黃毛犬趁機暴起,利齒直取咽喉,卻聽"當啷"一聲,那惡犬頸間項圈突然暴長鋼刺,險些戳穿黃毛眼珠。
保安趁機撒開捕獸網,墨玉長嘯一聲:"變陣!"鸚鵡俯沖啄向持網人雙目,小白爪揚辣椒粉迷了羅威納視線。黃毛犬就地十八滾,鋼刺擦著脊背劃過,在水泥地刮出火星。忽見墨玉尾卷電線甩來,黃毛心領神會,鐵齒咬住電線猛扯——整張鐵皮屋頂轟然塌下!
煙塵中傳來惡犬哀嚎,墨玉卻瞳孔驟縮:"中計了!"但見塵霧里站起三個黑衣人,手中電棍藍光刺目。領頭者陰笑:"會長早料到爾等鼠輩會在此聚義。"說罷掀開黑布,籠中囚著七只幼犬,正是啞巴七星遺孤!
黃毛犬目眥盡裂,渾身金毛炸如雄獅:"卑鄙小人!"剛要撲殺,忽聽頭頂傳來破空之聲。但見:
烏云堆里綻銀光,白虹貫日落玄黃。
玉爪撕開生死路,金睛照破善惡墻。
那白羽信鴿俯沖而下,爪間錦囊墜地而開。墨玉尾尖挑開一看,絹帛上血書八字:"敵在西郊馬戲團"。小白突然尖叫:"它們項圈里有炸藥!"話音未落,黑衣人已按下遙控按鈕。
千鈞一發之際,鸚鵡鐵喙疾如閃電,竟同時啄斷七條項圈鎖扣!墨玉騰空接住幼犬,黃毛犬化作金色旋風撞飛黑衣人。保安的麻醉槍剛舉起,就被小白撒出的滾珠滑倒,針頭反扎進自己大腿。
混戰中,墨玉瞥見羅威納耳后閃著紅光,心頭電轉:"速毀其項圈控制器!"黃毛犬聞言長嘯,獨耳撕裂雨幕,鐵爪按住羅威納頭顱,犬齒生生咬穿合金項圈。但見電光火石間,控制器在黃毛口中爆出青煙!
羅威納突然渾身劇顫,眼中血色漸褪:"他們給我注射了...狂犬藥劑..."話音未落便轟然倒地。墨玉急取小白的止血草藥敷在其頸間,卻發現潰爛處嵌著微型芯片,正與教授書房那架鋼琴同頻震動!
忽聞崗外警笛大作,鸚鵡急報:"戌時三刻,六輛警車圍山!"墨玉銜來《武侯八陣圖》殘頁:"諸君可識得'蛇盤陣'?"小白爪指排水溝:"某囤有二十斤黃油!"黃毛犬撕下鐵皮門板:"某愿作蛇頭開路!"
子夜時分,伏龍崗燃起沖天火光。墨玉尾卷火把立于危墻,吟哦《正氣歌》以惑敵心。眾獸借黃油滑出包圍圈時,黃毛犬獨戰三警犬,鋼牙咬斷手銬鏈,犬齒崩裂亦不退分毫。及至東方既白,殘破的"伏龍崗"招牌在晨曦中搖搖欲墜,宛如一面血色旌旗。
后人有詩嘆曰:
銹鐵堆中肝膽照,油污深處義旗揚。
莫譏爪齒無鋒刃,且看金毛裂天光。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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