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動畫這片江湖里闖蕩的俠客們,個個都揣著本《九陰真經》似的夢想秘籍。
有人練著練著走火入魔了——就像2013年自縊于工作室的余洛屹導演;有人卻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比如現在端著爆米花看自己電影破86億票房的餃子。
這兩個人就像動畫江湖里的正反教材手冊,一個告訴你"此路不通",另一個舉著霓虹燈牌喊"前方有光"。
要說這餃子導演的前半生,活脫脫就是現實版"學醫救不了中國人"。當年在四川華西醫科大學讀書時,他白大褂口袋里揣的不是《內科學》,而是偷偷畫的漫畫草稿。
誰能想到這個天天背藥理學的小伙子,有天會把畢業證鎖進抽屜當墊桌角的材料?
啃老三年零八個月那會兒,街坊鄰居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珍稀動物:"楊家那孩子怕不是中邪了?"
他老媽倒好,每月從1000塊退休金里摳出錢來養著這個"無業游民",現在網友都說這是教科書級別的風投案例。
但隔壁上海灘的余洛屹導演就沒這么好運了。這位老哥當年也是響當當的人物,《西域傳奇》在常州動畫基地燒了六年時間1500萬經費,結果票房連零頭都沒賺回來。
后來借高利貸拍《白狐的故事》,債主們追得比動畫里的狐貍跑得還快。最慘的時候老婆抱著孩子連夜搬家,798天的催債電話硬生生把人逼上了絕路。
你說他作品差嗎?人家可是拿過美國公司96萬美元海外發行權的狠角色。可那時候的動畫圈就跟現在的直播帶貨似的——看著熱鬧非凡,其實滿地都是踩雷的炮灰。
餃子在成都老破小里啃冷饅頭的時候肯定想不到,自己將來會和余洛屹成為行業AB面教材。
他那臺二手電腦做出來的《打西瓜》短片拿了30多個獎杯堆成小山包似的,可獎金還不夠交網費——沒錯兒,那會兒他連網線都舍不得裝!給婚慶公司剪片子時估計心里直嘀咕:"我這雙手本該拿手術刀的呀。"
但你說巧不巧?就在余洛屹用麻繩給人生畫上句號的第二年,《大圣歸來》咣當一聲砸開了國漫的大門。
要說餃子導演最像哪吒的地方啊,就是那股子"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瘋勁兒。
2015年投資人推開他工作室門的時候,這哥們正蹲在地上嗦泡面呢。胡子拉碴的模樣活像剛從網吧通宵出來的網癮少年,可一說到哪吒的黑眼圈和鯊魚牙設計就兩眼放光。
資方覺得他瘋了:"國產動畫天花板才多高?你還要把主角設計成反骨仔?"結果您猜怎么著?這貨AII IN了!帶著團隊春節只休三天的時候撂下狠話:"哪吒要是撲街了咱們全得完蛋!"
這話可不是嚇唬人——《大圣歸來》導演田曉鵬當年都做好"橫尸下水道"的心理準備了。
等到2019年《魔童降世》橫空出世的時候啊,整個電影圈都跟過年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響。
50億票房直接把國漫送上了新臺階不說,"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句臺詞都成考研黨的座右銘了。
首映禮上餃子給老媽發短信那幕特感人:"娘啊兒子沒給您丟人。"您要是仔細看第二部里殷夫人抱著哪吒說"娘從沒在乎過你是仙是魔",那臺詞可是從啃老三年時老媽的話本里扒拉出來的。
現在回頭看余洛屹的悲劇啊就跟照妖鏡似的照出了行業的荒誕。
當年他要能熬到《大圣歸來》帶起的國漫潮說不定也能翻身;餃子要是沒遇到那個北京投資人估計現在還在給人做婚慶視頻呢。
這行當就是這么邪乎——有時候成功和成仁之間就隔著一層窗戶紙。
余洛屹的墓碑上刻著理想主義者的悲歌,餃子的獎杯上閃爍著現實主義的鋒芒。
這兩個故事告訴我們,在中國做動畫,光有才華不夠,還得有賭徒的膽魄、商人的精明、以及哪吒式“剔骨還父”的決絕。
當行業不再需要“以死謝罪”的慘烈,當政策扶持真正轉化為市場動
力,或許那時,中國動畫才能迎來真正的“鬧海”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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