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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一個女人一旦有了道德污點,就意味著被釘死在了恥辱柱上,可以任由所有人朝她扔爛白菜和臭雞蛋。而男人不用。世界對待女性,總是格外嚴苛。
最近,女演員姚笛因官宣參加綜藝《演員請就位3》后,鏡頭臨時被刪,播前被火速除名,而再次引發關注。
昨天,她發布一條短視頻疑似對輿論做出回應。視頻中她衣著樸素,不施粉黛,獨自到路邊小店吃了一碗麻辣燙。她感慨,人生就像麻辣燙,酸甜苦辣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才構成了完整的人生。
當年她與文章轟動全國的“周一見”事件,無疑構成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苦和辣。2014年,南都娛樂周刊曝出驚天大瓜,文章和姚笛被拍到在深圳、香港同行,舉止親密。而此時文章的妻子馬伊琍正處于二胎孕期。
文章孕期出軌,姚笛知三當三。他們的“甜蜜”像兩把尖刀,讓懷孕的馬伊琍腹背受敵。公眾,尤其是已婚女性,越是同情馬伊琍,對文姚二人罵得就越狠。
這十年來,姚笛幾乎是不得見天日,演藝事業受到重創。可這次參加“演員3”,遭遇“退貨”,還是引發了不少人的同情。其中也包括筆者。今天,由此和大家聊聊,對私德有虧的演藝明星的輿論審判,應注意哪些問題。
01 “男女有別”,性別雙標可以休矣
從節目組邀請的“牛鬼蛇神”般的演員陣容,不難看出這次節目組鐵了心要走黑紅路線。姚笛,也不過是引爆流量的一步棋。
只不過,只有她在開播前被棄之如敝履,既為節目引來了流量,又不至使節目被激烈輿論攻陷。而其他劣跡斑斑的男演員則依然可以拋頭露面,同臺競技。
徐開騁,一個曾有過出軌實錘的男明星,不僅鏡頭得以保留,甚至還在節目中被當作話題炒作。
劉梓晨,一個黑料一大把的古早網紅,多次無底線炒作自己是“8國混血”,傳播淫穢視頻,甚至自爆有干爹……
楊子,曾被曝重婚、對前妻黃圣依冷暴力,在不久前播出的《再見,愛人》中貢獻拙劣“演技”,更被黃圣依曝出不承擔育兒責任。
節目外,私德有虧但依然活躍在演藝圈的男明星更是不勝枚舉。
成龍,親口承認與吳綺莉婚外情,并生下私生女“小龍女”,對女兒的成長不聞不問,但時至今日仍在業界被奉為大哥。
陳赫,被曝出軌張子萱后,與前妻許婧離婚,但憑借綜藝節目如《奔跑吧兄弟》保持高人氣,繼續活躍于娛樂圈。
陶喆,被曝出軌后曾召開記者會道歉,但目前仍繼續音樂事業并參加綜藝節目。
王迅,被曝婚內出軌后,盡管形象受損,仍通過綜藝和影視作品保持活躍。
人們常說,互聯網是有記憶的,可似乎在男演員的過錯面前,它就總愛失憶。娛樂圈這種男女雙標生態,從來都不是一天兩天,一個人兩個人的事。
出軌的李小璐,知三當三的姚笛,仿佛當代潘金蓮,被永遠釘在了道德的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而數不清的出軌男藝人,不僅可以在風頭過后繼續參演劇集、綜藝,甚至在多次“刷臉”后重獲觀眾喜愛,淡化污點污跡。
哪怕是“周一見”事件中的核心當事人文章本人,也在出軌風波后參演《少帥》(2016)、《裝臺》(2020)等多部影視作品或《十三角關系》(2022)等話劇。作品播出時并未受到如姚笛這般激烈的輿論爭議。
男女關系上犯的錯,大多由女性成為眾矢之的,而男人則可以輕易地躲過槍林彈雨。
“男女有別”的輿論道德審判,可以休矣。同樣的問題面前,無論男女,要封就一起封,要赦就一起赦。不要封女不封男,赦男不赦女。
02 輿論審判,不能沒有刑期
網友們作為道德法官,對演藝明星們起到重要的監督作用。在那些法律所未能觸及的領域,規訓著公眾人物的行為。這本是好事,但也因為沒有統一標準,而容易造成各種爭議。
道德不像法律,它沒有明確的條文和確定的刑期,更沒有訓練有素的法官,靠的只是網友們的樸素正義感。再加上鋪天蓋地各種不知真假的營銷稿的侵襲,網友們自認的“正義”,很多時候未必正義。
而公平,則是常常被忽略的話題。雙標更是無處不在。同樣的事情,男明星做就沒事,女明星做就要強烈譴責;自己喜歡的明星做可以原諒,自己討厭的明星做就恨不得一棒子打死……
網絡輿論審判中,常常存在著事實核實不清,網民評論情緒化,認知扁平,不夠公平公正等問題,因此我們在評判一個網絡熱點事件前,更應該提醒自己要盡量客觀、理性、全面地看待問題。
說回姚笛,她知三當三的行為,當然無可置疑地應當受到批評和指責。但是,任何法律犯罪都有刑期,三年、五年,還是十年、無期,服刑期滿后社會就會給罪犯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那么,道德上的過錯是否也應當衡量相應的“刑期”呢?是否應當公平處罰相似“案件”中的行為人呢?
如果輿論道德給姚笛判了無期,那么那些出軌男何以?半復出的文章何以?
“周一見”已過去十年有余,這十年間,姚笛已經承受了她應得的輿論譴責和事業的崩塌。無論從精神上還是經濟上,她都受到了懲罰。
32歲到43歲,幾乎是人生最黃金的時段,她都陷于低谷與灰暗。無論多久我們都不認可她曾經的行為,但是如今她已受罰十余年,公眾是否應該給她留出一點生存空間?哪怕是打回“邊角料”小配角,打回十八線,總給她一口飯吃。
有人會說,打擊姚笛就是打擊“知三當三”的模板,如果她被寬恕,如何給現實中的其他人警示?但我想說,就連家暴那么嚴重的問題,恐怕法律都沒考慮社會警示,作為老百姓的我們,就別可著一個人死錘了。
把小謝打到多條肋骨斷裂,打爆腎臟,懸掛糞袋,引發全國關注的賀中陽也不過被判11年。出獄后,國家仍將給他作為一個普通公民的應有權利,那么姚笛的道德刑期難道要比賀中陽還長嗎?海量的家暴案例被當作家事處理的時候,“叔叔”們有想過社會示范嗎?
03 不認可姚笛,但理解姚笛
其實我們都知道,譴責姚笛的人,現實中未必比姚笛高尚。
年輕時,在荷爾蒙的促動下“戀愛腦”上頭的感覺,相信很多人都體會過。那些恨不得不管不顧的瞬間,那些情難自已的沖動,都是青春走過的痕跡。這只是正常的人性。
我相信任何一個受過正常教育的中國人,都不會不知道當三可恥,出軌可恥,可他們當時還是那樣做了。為什么?我猜就是感性在那段上頭的時間里打敗了理性。加上《裸婚時代》中角色的加成,因戲生情,出戲困難,也是常有的事。
讀到這里請你不必著急噴我,以上所有的“理解”,都并不代表認可。只是讓我們正視底層的人性。一個真正成熟的人,是不會急于裝扮自己的“偉光正”的,正視自己生而為人那些不太體面的人性,何嘗不是一種強大?
那些指著別人的鼻子痛罵的人,不妨回觀自己,是否從未犯過錯,是否絕對地沒有任何道德污點?我先來,我可以公開承認,我曾在某一個瞬間對有婦之夫心動過;也曾在戀愛關系存續期間對帥氣的男同事想入非非過;還曾在戀愛關系期間,明知朋友安排的是變相相親局,而赴約過……當然,結果是我并未作出任何背德的實際行動。
我只是萬千普通人中最普通的一個,因此,我相信在人群中和我一樣,存在某種道德瑕疵瞬間的人,數不勝數。我和姚笛的區別在于理性打敗了感性,還是感性打敗了理性;而我和那些自詡道德高尚的人的區別,在于嘴硬還是不嘴硬。
關于這種帶有背德感的“情非得已”,我想男人比女人恐怕更加深有體會。大多數女性會止步于腦神經,而不少男性則會執行于胯下。多少男人一夜情后給出的原因,不是喝了太多酒精,就是女方太過“妖精”,總之就是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你作為老婆(或女友)沒理由不原諒。自己管不住褲襠的時候就理由充分,但女人管不住的時候就要被打入地獄。
每個人都有年輕的時候,姚笛當然有錯,但她已經在輿論的鞭笞下付出了事業、家庭、名譽的多重代價。如果姚笛的錯罪不至死,那十幾年過去了,她也該刑滿釋放了。無論市場和資本是否愿意給她繼續演藝事業的機會,但對她個人的事業,我想可以留出一條縫隙,供她生存和喘息。
最后,本文的觀點絕非為“知三當三”者站臺,而是倡導道德輿論場中的男女平等,同時為道德過失者設定適當的“刑期”,允許他們反思改正,服刑期滿后給他們留一條重新來過、正常生存的機會。
錯誤從無性別之分,救贖亦該眾生平等。
愿姚笛真心悔過,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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