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識里,我是有著二三十歲時的心態的。比如不好好走路,遇見路沿石,非得冒著崴腳的風險上去走幾十米不可;比如跟小孩要吃的,小孩越是護食,就越是要千方百計從小孩手里哄點兒好吃的出來。
有一次在餐廳吃飯,服務員每隔幾分鐘就要喊一句招待顧客的口號,鏗鏘有力。我覺得好玩兒,也要跟著喊,女兒覺得丟人,威脅我說:“你要是敢喊,我立刻轉身就走!”但我還是聲音不大不小地跟著喊了一聲,逗笑了好幾位服務員。
中年男人的少年感,究竟好不好?好像以前大家覺得還蠻好的,總比老氣橫秋、一身“爹味”要強。
但最近幾年,也有一些批評的聲音出來,覺得這樣的男人“裝嫩”、不成熟、不穩重、沒有安全感。
對于這樣的聲音,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很多時候,這個狀態真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一種自我追求或者說自我塑造。
它可以抵抗某些東西,比如焦慮、浮躁等,也可以守護一些東西,比如簡單、真誠等。一個男人太容易被社會或者群體同化了,與其被同化,不如堅守一些純粹的品質。“少年感”就是一種純粹的東西,能找到它不容易,能長久地持有它更難。
女性喜歡男人的少年感嗎?這個我沒有太多的經驗,也沒有去認真調研過,畢竟不好意思開口去問“你覺得看上去有點兒幼稚的男人,究竟怎么樣”,所以只能去猜。
猜的結論是:女性眼里男人的少年感,是要分場合和層級的:
首先,少年感肯定不等同于幼稚,幼稚是單純低齡化的表現,到了一定年齡的男人,萬萬不可幼稚。
其次,少年感也不是在裝扮或言行上“裝嫩”,不合適的穿搭,以及未經大腦過濾的言行,非但帶不來欣賞性,反而顯得有點兒蠢。
再者,少年感不可拿出來面對所有人,在正式場合,還是要做出與年齡相吻合的樣子,這不是假模假式,而是一種必然的社會要求。
幾番排除,留下給中年男人展示少年感的機會與空間便不多了。于是,少年感就會內化成一種氣質或者感覺,被隱藏了起來。化為無形的少年感,成了男人精神世界一道無形的篩子,無時無刻不在發揮一種過濾的功能。在盡可能地排除掉一些“雜質”之后,少年感會融入男人的思想當中,成為生存與處世智慧的構成部分。
我時常在街上尋找擁有少年感的男人。在馬路邊、過街天橋上,或者在一閃而過的汽車里。他們身上有一種輕盈感。他們會自在地哼著歌,流露出自然而然的笑容……
這樣的男人其實并不算稀有,只是有的人把這個特點發揚了出來,有的人則隱藏起來。所以,從各個層面看,還是要鼓勵男人們多一點兒童心,多一點兒少年心,這不會影響他們的事業心與奮斗精神,反而是他們進步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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