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在人們的印象中,總是自帶某種純凈色彩。并不美妙的氣候,使它的地理風貌呈現出“高冷”的調性。而復雜的歷史進程,又讓當地人擁有著“滾燙”的個性。
古老傳說和現代文學交織,讓這里成為無數人心中的奇幻“凈土”。這里是《哈利·波特》的魔法之地,是約翰·繆爾記憶中岬角翻滾的浪花,是蘇格蘭格紋在農田上的蔓延......
從愛丁堡到霍伊克,從洛蒙德湖到斯特靈,即使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你也會很容易被當地人充沛的生活熱情所感動。
我在愛丁堡的那兩天,剛好趕上春季來臨前的最后一次降溫,烏云連成片,陽光偶爾閃現,無規律的細雨讓空氣更為濕冷。
但我并未覺得掃興,少了光影對比的愛丁堡極具暗調之美,像是一幕氣勢恢宏、沒有邊際、不用切換場景的舞臺,背景里充滿外墻黝黑、造型華麗的哥特式建筑,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雕像,好像下一秒直接與你聊起八卦,至于路上的行人,似乎隨手一指就能點亮路燈。
從門童的穿著就能感受到他身后的酒店不一般。
站在卡爾頓山上鳥瞰愛丁堡,既魔幻又寫實的氣息更加真切:灰藍色的天穹下,我與立于全城最高處的愛丁堡城堡兩兩對望,縱貫老城的皇家英里大道兩側依次排開14世紀的建筑,另一方向建于18世紀的新城,平緩延伸至煙波浩渺的福斯灣。
有那么一刻,我突然理解J.K.羅琳為什么愿意在愛丁堡開啟《哈利·波特》的寫作,并一定要在愛丁堡完成最后一部,愛丁堡的神秘內核很容易激發想象力,多變的天氣能催生強大的創作欲。
愛丁堡獨特的古典氣質與《哈利·波特》的適配度很高。
19世紀建成的維多利亞街,是一條有著優美曲線弧度的甬道,由于《哈利·波特》巨大的影響力,現在它被許多哈迷稱為“愛丁堡的哈利·波特街”,或者是“現實生活中的對角巷”。
我雖然知道在相關的書籍和電影作品里,對角巷的位置遠在倫敦,但其描述的街景與維多利亞街確實有一些重合。比如,鋪滿鵝卵石的道路,鱗次櫛比的小店,目不暇接的趣怪商品。所以我也樂得與其他游客一樣,站在街角,把那些彩色的店鋪門臉兒框進自己的鏡頭,假裝是走進了《哈利·波特》的世界。
王子街花園是愛丁堡最著名的公園
當然,作為世界上第一座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授予“文學之都”的城市,與愛丁堡互相成就的作家遠不止J.K.羅琳。
為了更好地紀念羅伯特·彭斯、沃爾特·司各特爵士和羅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三位足以撐起愛丁堡文學強大基因的巨匠,以及愛丁堡人對文學無上的尊崇,愛丁堡特別為他們建立了博物館,館內的藏品既能滿足英語文學愛好者對三位大師的仰慕,又體現出文學在愛丁堡不可動搖的地位。
蘇格蘭畫廊收藏了大量本地畫家的繪畫作品。
在皇家英里大道旁的作家博物館,原是一座古舊的私人宅邸,外觀像是個小城堡。一層挑高客廳的紅色墻壁上,懸掛著三位大師的藝術化半身畫像掛毯,對面邊柜上三人的半身雕像各具風采。每位大師都有獨立的空間,用于展示珍本書籍、手稿、肖像畫和大量私人物品。
蘇格蘭畫廊中的藏品。
在羅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的展廳,我看到迪肯 · 布羅迪制作的衣柜,才知道《化身博士》的原型就是這位白天做正規生意,晚上干偷竊勾當的衣柜商人。印刷了司各特第一部小說《威弗利》的印刷機,用現在的眼光描述可謂是“時代的眼淚”。
我對鄧巴的第一印象是“社恐人士”應該離不開這兒 :幽靜的商業街上行人寥寥,車輛也不多;沒有高層樓宇,居民住宅都是一棟棟小巧別致的單體建筑,紅色的磚墻搭配灰色的斜屋頂,不少院子明顯是主人花心思打理過的;想散步了隨時去海邊的堤壩上走走,看海天一色、天海相合。
從愛丁堡坐火車20分鐘就能到達海邊小鎮鄧巴。
其次我發現約翰·繆爾與鄧巴之間,是類似游子與故土的關系。出生在鄧巴的約翰·繆爾,于1849年11歲時隨家人移民至美國,后成為一名作家、博物學家、環境保護主義者和美國國家公園體系的創始人,被后人尊稱“國家公園之父”。
約翰·繆爾曾說過:“我小時候在蘇格蘭,喜歡所有野外的事物,比如,在田地里漫步時聽鳥兒唱歌,去觀察退潮后被留在岸邊的貝殼、海藻、鰻魚和螃蟹,走到黑色岬角和鄧巴城堡的崎嶇廢墟上,看暴風雨中翻滾的海浪?!?/p>
鄧巴也非常在乎約翰·繆爾,170多年過去了,他的故居依舊完好如初,以他的少年形象為原型創作的雕像,站立在鄧巴鎮博物館和畫廊的門口。
平日里格外安靜的鄧巴。
走過約翰·繆爾故居便是維多利亞港,此刻一直陰沉的天空開始落下微雨,幾艘出海歸來的漁船正依次靠岸,海鷗看似漫無目的地在低空亂飛,實則它們的眼睛都在盯著漁民卸貨。
我預約了出海去五月島和巴斯巖觀海鳥的行程,與船長艾倫·斯圖爾特約在碼頭碰頭。
從古至今漁獲都是鄧巴的支柱產業,因此有許多漁民世家。
“昨天還不這樣”,一見面斯圖爾特就略帶歉意地說道,我知道他指的是天氣,表示并不介意。斯圖爾特的頭發花白但并未謝頂,硬朗的身形和年輕人幾無差別,他與人交談的神情總是十分誠懇,“我從北貝里克搬到鄧巴快 5 年了,生活上越來越本地化。鄧巴是個注重傳統的小鎮,民風友好又熱情。”
趁斯圖爾特去進行開船前的最后準備,我登上了碼頭旁的鄧巴炮臺?!巴艘邸焙蟮呐谂_曾用作武器商店和軍事醫院,如今成為露天音樂會場地。通過垛口遠眺出去,這片微浪輕翻的北海,不知曾經吞噬了多少戰士的嘶吼聲與炮火的轟鳴聲。
鄧巴是海上運動愛好者的“樂園”。
船開出去不久雨下大了,海水變得不太平靜,我們的船不得不通過減速來避免劇烈的顛簸。“恐怕咱們得放棄五月島了,以這樣的船速開過去耗時太久,我擔心你會暈船”,于是我們直接駛向距離更近些的巴斯巖。
“每年4月到8月都可以在五月島上看到海鸚鵡,歡迎你7月再來,那時正值哺育期,你能捕捉到海鸚鵡喂養它們寶寶的畫面,也能拍到海鸚鵡嘴里叼滿小魚的照片?!甭牭贸鰜硭箞D爾特對這片海域傾注了情感,或者是發自內心享受傳遞知識的樂趣。
從鄧巴坐船去巴斯巖看北方塘鵝,是蘇格蘭夏季流行的旅行項目。
巴斯巖緩緩地出現在眼前,開始是個小黑點,靠近觀望像只臥在海面中的怪獸,一動不動,深褐色的龐大身軀上到處都是北方塘鵝和它們白色的糞便,還有數不清的北方塘鵝聚在巴斯巖的上空盤旋,此起彼伏的鳥叫混合著雨水傾瀉而下。
“這塊巖石上早已無人居住,完全是以北方塘鵝為主的各種海鳥,你看到的那個燈塔是1902年建的?!彼箞D爾特駕船圍著巴斯巖一點一點地繞行。陰郁的天色加劇了周遭的肅殺氣息,我想到了兩部電影,希區柯克的《群鳥》和馬丁·斯科塞斯的《禁閉島》。
福斯灣的巴斯巖上到處都是北方塘鵝。
我們的船駛回到維多利亞港前,在斯圖爾特的提示下我瞧見了鄧巴城堡遺址。這座城堡曾是蘇格蘭最為宏偉的防御工程之一,如今只剩幾堵破敗的石墻在風中凌亂。
1993年部分廢墟坍塌落入海中,城堡隨即不再對外開放,關于城堡的大是大非、聲名顯赫與榮辱興衰,都成過眼云煙。
我原本以為不去高地,就能避開凄風苦寒的氣候,想不到還是膚淺了,邊境區的風毫不孱弱,每日強勁輸出。
好在邊境區的景色足夠美,足夠成全我對蘇格蘭鄉野的一切想象。綠色在起起伏伏的丘陵、山谷和農田中肆意蔓延,城堡、莊園和牛羊點綴其中,視野所及之處沒有任何遮擋。
新拉納克是一座18世紀的棉紡廠村,現在已經被收錄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名錄中。
在霍伊克一家商店買東西,工作人員見我背著相機,就說 :“鎮上正在莫特公園舉行年度的掠奪者節,好多人打扮成 16 世紀古人的樣子,還原古老的生活樣貌,也許你會拍到喜歡的照片。”我心想怎么能錯過這么好的機會,立刻更改了行程。
在蘇格蘭,許多小城鎮都有自己的傳統年度活動或節日。
還沒到莫特公園,路邊的集市先引起我的注意,大部分的攤位售賣的是自家農產品和手工藝品。幾十個顏色艷麗的棚子前,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很多人顯然是趁著過節來社交聚會,買不買東西是其次。
“你好,我是街頭傳令官菲利普,”然后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眼前的中年大叔禿頂、戴著墨鏡,一身標準的蘇格蘭裙套裝,手握金銅色的搖鈴,“我馬上會表演傳令,歡迎你拍照啊?!闭f罷他走上小土坡,舉起搖鈴用力晃動,清脆的聲響吸引了每個人的目光。
專業的表演團體也會參與霍伊克掠奪者節,他們的演出讓游客的時空穿越感更為真實。
“大家注意了,2024年霍伊克掠奪者節的下一個環節,就要在莫特公園開始了,感興趣的觀眾請前往?!狈评盏穆曇艉榱恋统粒Z調抑揚頓挫富有節奏感。
他告訴我:“16世紀是英格蘭和蘇格蘭跨境突襲超密集的時期,生活在邊境區的人們,只能靠忠于自己的家庭,用掠奪物資的方式生存下來。這個節日是想幫助現代人,了解在那個暴力和動蕩的年代,老百姓的普通生活?!?/strong>看我有點一知半解的樣子,菲利普帶我走到莫特公園。
演員們神態自若,使人身臨其境。
公園大草坪中聚集了好幾十人,男女老少都有,穿著16世紀的服裝,根據服裝的款式和材質我分辨出有的人“扮演”平民,有的人是貴族和士兵。幾頂白色的帳篷下,商販在擺攤做生意,婦人在空地上生火做飯。
“演員”們神情自若,彼此談笑風生,要不是其中混雜著穿著現代服飾的觀眾,我一度以為是走進了某部影片的拍攝現場。
霍伊克掠奪者節生動還原了16世紀人們的生活樣貌。
我很想欣賞完所有的演出,不過時間上不允許,把我從“影視劇實景秀”拉回現實的,是靠近杰德堡的一家叫作杰克遜在杰德堡的農場,我預約了與高地?;拥捏w驗項目。
農場由一對夫妻經營,男主人芬威克·杰克遜,處理和農業有關的大小事務,他的太太賈絲明·杰克遜,則將重心放在經營和家庭上,“我們有6個孩子,是個大家庭”,賈絲明的笑容爽朗又樸實。
賈絲明在與其丈夫一起經營的杰克遜在杰德堡農場里,為游客講述高地牛的知識。
杰克遜的農場占地面積相當于240多個專業比賽用足球場地,芬威克用手比畫著大致的邊界,我望不到盡頭。
兩只高地奶牛安靜地站在圍欄內,全身蓋滿金黃色的長毛,我注視它們的同時,留意到它們也在打量著我,它們被長劉海兒遮住的眼睛大而明亮?!俺烁叩嘏?,我們還有普通的牛,以及綿羊、山羊、雞、鴨、豬,是各種動物的家園,”
擁有奇特“發型”的高地牛是古老的家養牛品種。
賈絲明說完抱了只小羊進來,遞給我一個奶瓶,“你要不要試試給它喂奶?”小羊用力吃奶的模樣乖萌可愛,一瞬間腦海中劃閃過想抱養一只的念頭。
“多與動物近距離接觸,是感知蘇格蘭邊境區農業的最佳方式”。
到達洛蒙德湖前,我在格拉斯哥稍做停留,去了趟巴勒珍藏館。大英博物館館長尼爾·麥克格瑞格曾提到過 :“巴勒珍藏館的藏品質量與大英博物館、國家美術館和V&A(維多利亞與艾爾伯特博物館)相當,只是這一點并不廣為人知?!?/strong>
洛蒙德湖是蘇格蘭高地與低地相遇的地方。
巴勒珍藏館通過翻新和升級,將部分外立面改用玻璃外墻的方案,使場館增加了大量自然采光的區域。館內的藏品高達9000件,是由航運商人、藝術品收藏家和慈善家威廉·伯勒爾爵士,花費畢生熱情收集而來,其后與夫人一起捐贈給格拉斯哥市。
逛完整個場館,我大致明白尼爾·麥克格瑞格為什么會有如此高的評價,因為從埃及古董到波斯地毯,從中國古瓷到印象派畫作,人類文明每個時期的藝術結晶,館內都會有相應的藏品,更何況這僅僅是個人收藏。
巴勒珍藏館里所有的藏品都來自威廉·伯勒爾爵士的捐贈。
從格拉斯哥走高速一路往西,大概半小時就到了洛蒙德湖。走到酒店自己的碼頭,我和船長小哥打過招呼,他開心地說:“你很幸運,今天出太陽了!”果然在蘇格蘭,討論天氣永遠是最好的開場白。
“是啊,我預訂的時候也沒想到,但體感還是很冷?!闭f完我把半張臉用圍巾遮住,順便壓了下帽子。
窗外的洛蒙德湖和遠山。
“洛蒙德湖是蘇格蘭最大的內陸湖,也是低地的邊界,過去就是高地了?!贝L先加速離開碼頭,然后勻速行駛,“四面八方的客人都樂意來洛蒙德湖,特別是住在格拉斯哥的,畢竟離得近?!?/p>
我登上二層甲板,船尾漣漪成片,船頭湖面波光粼粼,風吹過耳畔,兩側山丘層巒疊翠,隱約可見古堡,遠處山頂殘雪未化,大團的云朵高掛,借著空氣通透能見度高,我仿佛要看到世界的另一端。
洛蒙德湖上停泊的游艇。
回到酒店我也沒有閑下來,馴鷹專家格雷姆·尼爾森已經在前臺等我了。馴鷹在蘇格蘭是門“傳統手藝”,被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近年隨著《哈利·波特》的間接推廣更為人熟知。
格雷姆·尼爾森先告訴我注意事項,然后從鳥舍“請”出一只叫維達的非洲白臉角鸮。維達用鋒利的爪子扣住尼爾森的馴鷹手套,頭轉動的速度非快,眼神犀利?!八悬c緊張,處于戒備的狀態,因為你是陌生人,那邊還有兩只烏鴉在搗亂?!?/p>
馴鷹專家格雷姆·尼爾森與他飼養的哈里斯鷹。
尼爾森一共安排了三種鷹與我互動,除了白臉角鸮之外,還有谷倉貓頭鷹和哈里斯鷹,分別叫索蘭和布雷爾。我對布雷爾印象深刻,它落在手套上的剎那存在感明顯,蒼勁有力的爪子跨立在我的虎口和食指處,褐色的眸子發出凜冽的光,鉤狀喙暗示了它嗜血的本性。
那兩只烏鴉早已嚇飛,落在更遠處的屋檐。“頑皮的布雷爾!剛才它是故意飛去嚇唬烏鴉的?!蹦釥柹Φ馈?/p>
雨一直下,我和凱特·高得琳坐在她的大廚房里,邊喝茶邊聊天。凱特是美國人,老家在愛荷華,她和丈夫凱文·哈里森在蘇格蘭已經生活了17年。在過去的10年間,夫妻共同經營著一家以教學為主的小農場。
“我們接待了成千上萬的人,舉辦過鉤針編織、酸面包制作、奶酪制作等課程,也做過晚餐派對,”凱特喝了口茶,霧氣爬上眼鏡片,“我們使用的食材大部分來自自己的農場,我們希望提供一整套從農場到餐桌的體驗,不僅能滿足大家的味蕾,還能教育和鼓勵人們有意識地選擇自己的食物及其對環境的影響?!?/p>
斯特靈老城里的Brea,是家屢獲殊榮的蘇格蘭菜餐廳。
農場在去年有了新變化,露西·帕丁森成為新的合伙人,她與凱特和凱文成立了一個新的餐飲項目,取名“飼料 + 農場”。
“露西是一位私廚,擅長燒烤和野味烹飪,同時還是在地風味和可持續發展的積極倡導者。我們熱衷美食和社區文化,相信再生農業、永續農業,樂于分享我們的食物和材料的來源?!眲P特說著,語氣中充滿感動。
凱特帶我參觀農場,走到谷倉的后側,露西正愉快地在燒烤架上熏烤鹿肉。“這是我的拿手菜,待會兒午餐還能吃到凱特做的酸面包?!甭段靼崖谷夥藗€面,“沒有什么比食物更能把人們和土地聯系起來了,如果我能解釋清楚食物從何而來,如何出現在餐桌上,我會非常開心。”
“飼料 + 農場”的廚師露西正在制作她的拿手菜熏烤鹿肉。
斯特靈與福爾柯克離得很近,所以我順便先去看了馬形水鬼(The Kelpies)。兩尊高達30米的巨大馬首,一仰望銀河一俯瞰眾生,在運河邊拔地而起,成為福爾柯克的城市標志。還好我沒有巨物恐懼癥,否則煙雨朦朧中實在是沒辦法與馬首對視。
這件大型公共藝術作品,由蘇格蘭本土藝術家安迪·斯科特以古老傳說為創作靈感,他認為“馬”是福爾柯克的象征,“它在過去是運輸工具,運河沿岸的工廠貨物都由馬匹來馱運,現在更多的是觀賞功能,例如馬術和表演”。
福爾柯克的城市標志——馬形水鬼。
吃過晚飯,我順著滿是鵝卵石的街道向山頂的斯特靈城堡慢慢溜達。風停了,路人看不到幾個,下過雨的地面映著路燈的光,夜晚的老城晶瑩剔透。站在懸崖之巔的城堡被照明燈披上閃亮的“戰袍”,展現出舍我其誰的氣勢。城堡下是繁華世間,家家戶戶泛出的燈火串連成璀璨星河。
蘇格蘭人堅韌不拔和頑強的生命力,成就了這片熱土不朽的傳奇。數代蘇格蘭王在斯特靈城堡留下自己的印記,而如今,城堡早已跨越時間空間,成為記錄蘇格蘭民族一生愛自由的史詩。
文&圖/Kevin
新媒體編輯/Tasia
本文原刊載于《時尚旅游》2024年7&8月合刊,此處有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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