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批閱公眾號,一個標題躍入眼簾《》,作者寫的是真人真事,感慨萬千之情溢于言表。
作為一個中年人,似乎早早地看透。但每每臨近死亡,尤其是自己認識人的死亡,依舊唏噓不已,明明知道是必然,但仍舊不愿相信是真的。
正是標題啟發了我,再回眸這些年,其實我也有好幾個同學沒了,從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每個階段都有同學沒了。
再想起來,姑且憑著記憶再翻盤一下吧,因為很多記憶都開始串聯、模糊、甚至刪除了。
小學:關于海國的記憶碎片。
我是地地道道的村里人,小學就在村里,破舊不堪,殘缺不全,前四個年級桌子是公共的,五年級還要自己帶桌子,對的,我的小學就上了五年。
班里的同學自然都來自村里,有的人天生就不愛學習,或者說學習不是他擅長的,但他們并不是壞學生,只是不愛學習罷了。
他的名字叫海國,那次去普陀山,看到石壁上的海天佛國,我立即想到的不是別的,竟然是這個同學。
海國者,家中老大。其名來源,不知其故。其人其事,頗為邋遢,冬季時節,尤其嚴重。
棉襖袖子,鼻涕嘎扎,甚是光滑。其坐后排,多次遲到,因又結巴,口齒不清,老師問及,總會搖頭。
但其有愛,那便是車。村中之車,農用機械,三輪、拖拉機可謂屈指可數。
愛之程度,操作熟練,親自上馬,小小年紀,駕馭自如。我等孩子,佩服至極。
初中之后,不再上學,村里混跡,頗為嫻熟。多年之后,再次驚聞,人已遠去。
我問何故,騎行路上,撞到樹木,車倒人去。不禁唏噓,山中而來,山中而去,魂歸大地,唯太早也。
初中:關于翟建的記憶碎片。
我的初中開始于1995年,終于到了鎮上,還交了100塊錢的贊助費。
分班后,在二班。班上的同學就來自四面八方的村了。瞬間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翟建,來自馬莊。其人特瘦,遠遠望去,總有營養不良之表征,但其聲極高,每每嗓門喊起來,不能忘卻其印象。
中午捎飯而來,總要帶點咸菜,大家分享起來,忘記了翟建帶來的那些蔥油在罐子里,每每上課偷吃,都被老師揪住。
他們馬莊人員,可以住在學校里,算是較為特殊的一個現象,而如俺村之人即無此權利了。
他學習不太行,至于怎么去世,還是同學聊天提及,是意外,是車禍,是偶然的發生,是命運的橫刀奪愛,也是飛來橫禍。
高中:關于紀相鵬的記憶碎片。
山東省臨朐第四中學,因為一個人蜚聲。他,官至副國級。這在山東,要頂禮膜拜了。
那三年,我選了文科。也就遇到了紀相鵬。其人瘦削,皮膚白皙,衣著時尚,算是班里家庭條件中上游者。
至于眾人皆稱的老二雅號亦不知從何而起,當驚聞他去世的消息時,眾人皆沉默。
他的死,不是意外,不是疾病,不是被動,而是主動的。
他選擇主動赴死的原因是家庭糾紛。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經啊,念著,念著,可能就念不下去了。
記憶中,紀相鵬雖然有話,但本質是內向的,內向之人,遇到悲催之事,往往會選擇自我消化,消化不了可能會走到極端的路上。
彌河之中,有了他的冤魂。師生談起,嘆息不已。為這樣一個鮮活生命,主動選擇死亡的方式扼腕。
大學:關于季鵬的記憶碎片。
到底是季鵬還是紀鵬,還是季朋還是紀朋,我今天已經記不清楚了。
只曉得,他是曲阜本地人,戴眼鏡,口音重,我們在一起也就一年時間吧,第二年迎新的時候,他就悄然而去了。
說是晚上值班在給新生發物資的時候,亦或是別的什么關節點,記憶開始在這里打轉了。
身邊的人突然就沒了,他的床,突然就清空了,他的存在痕跡在哪里呢,當時之我,并不清晰。
從曲阜搬遷到日照的前夕,我曾在他的宿舍里久久地回望,看著飄揚的蚊帳,看著空空的床板,看著他曾留下過痕跡的宿舍。
尾聲
人們常說,記憶太好、太懷舊的人走不遠,一般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出息,因為這樣的人,總是太深情了。
不幸的是,我就是這樣的人。
看到國華兄對于曾經同學交集的點評,更是感慨良多,而成為這樣的人之后,此生又是不可改的。
我并不知道這是該悲還是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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