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考研

文/王政壽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女兒居然有了考研的念頭！其實我壓根兒都不曾想過考研的事。因為在我的心目中總以為考研是非常難的，那應該是別人家的事，與我家無關。哪曾料到女兒從大二時就開始張羅考研的相關書籍和資料了，到了大三的時候就全身心地投入。她自己說，在學校里每天早晨四五點鐘就輕輕地起床了，然后拿著書躡手躡腳地悄悄地走出寢室到學校操場上早讀；每天晚上一吃了飯就去圖書館查資料、做題目，直到深夜十一點多鐘才回來。回寢室后其他三個同學正瘋狂地吆喝著打游戲，女兒就用東西把耳朵捂住繼續看書……放寒暑假回家的時候，女兒就把自己關在自家二樓的小房間里盡情地朗讀、背頌、做題……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甚至連頭發零亂了也懶得去打理，作為一個青春期的女孩本來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的，她卻能夠做到這樣，自然為的是擠出更多的時間用來學習！

女兒去學校上學了，我在整理她的房間時，不經意地發現幾大把已經寫完筆油的空筆芯和一疊又一疊的草稿紙堆放在桌子旁邊或者角落里。草稿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數學或者是物理學的計算題，讓我這個曾經也是大學生（我是文科生）的人左看看右看看，居然一點也看不懂！

女兒沒日沒夜地學習，人都變瘦了！長期熬夜變得黑眼圈 ，甚至連皮膚也變黑了！怪不得曾有專家說過這樣一句話，真正地刻苦學習、努力搞科研的人，比在高溫的烈日下體力勞動的人更艱難困苦。女兒不怕苦，不怕累！為了考研她說可以吃任何的苦，真正做到足不出戶，儼然是一位古代的大家閨秀，整天把自己關閉在樓上的房間里，只有到了吃飯的時間，要我大聲地呼喚她好多聲，才慢吞吞地走下樓來，吃完飯后又匆匆地往樓上鉆。平時的走親訪友，包括正月的拜年她都一律不參與，甚至連樓下的鄰居擺酒席也叫不到她下來吃。她說吃酒席太花時間，她總是叫我幫她買兩個包子給她，因為她總是擔心書看不完，題目做不完，因此，即使是生病打吊針了，她仍然還是一只手握著筆在不停地計算著，默默地思考著……時而眉頭打成結，時而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時而默默地嘆氣！——也許她已然感覺到考研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曾好幾次勸她說，算了吧，還是放棄吧！就算是讓你考上了研究生，又能怎樣？也只不過是代表學歷高了一點，并不值得如此勞心費力！何苦呢？但是她總是堅定自己的初衷，不分晝夜地努力著，以至于在臨考的前一天又病倒了，打了點滴后帶著藥丸奔赴考場！那種情景，大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帶病進考場，自然而然地沒有考好。但不幸中的萬幸，女兒的分數過了國家線，那就意味著還有一次機會（過了國家線的學生可以在一到兩周內自己尋找5所學校再次進行面試、復試），于是女兒一邊焦急地尋找學校，一邊抓緊時間學習新的專業課，因為不同的學校需要的專業不一樣。因此，在這極短時間里女兒既忙碌，又非常焦慮；既有些快樂，又有些擔憂。生怕失去這最后的一線希望！為此，投檔案那天（投檔時間偏偏在凌晨零點），由于擔心家里的網速慢，就半夜三更跑到“高速網吧”去。因為投檔慢了機會就很有可能被別人搶走了。女兒在這一兩周內既睡不好，也吃不下飯……

我只能干看著她著急，只能默默地開著車送她到火車站上去考試，只能從手機微信的錢包里微小數字中劃出一丁點兒的數字給她必要的生活費用，并安慰她：“不要把成敗看得太重！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回家的門永遠為你敞開著，永遠歡迎你！”。女兒卻要強地說，此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苦心人，天不負！女兒終于上岸了！她在復試面試的當天深夜十一點多鐘得知好消息時就撥通了我的電話，我們一家人激動的難以入眠，此時此刻，深夜在我們的眼里就如同白晝一般，子夜的空氣也似乎充滿無限的甜蜜……

（本文系水緣文學（ID：sywxwk）原創首發，作者：王政壽）

王政壽：江西省上饒市廣豐區洋口中學老師，性格內向，愛好文學。有散文詩歌和小說在《上饒晚報》、《中國詩歌網》和《水緣文學》等刊物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