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樂 人民網、人民郵電報專欄作者

公眾如果忘記了負面，

先會忘記小楊哥昔日影響力。

整改、停播半年，“瘋狂小楊哥”或有望復出。

只是“健忘”二字，可能讓復出變得“無趣”。

3月23日，合肥市場監管局傳來消息，經三只羊公司申請，市聯合調查組組織相關主管部門和律師、消費者代表等進行綜合評估，認為三只羊公司整改符合要求，具備恢復經營條件。

同日，三只羊發布公告向公眾致歉，并表示今后將在選品、品控、內容審查、售后服務等方面做出改進。

01 復出，試了幾次？

或許坐擁一億粉絲、號稱“直播一哥”的“三只羊”創始人小楊哥也未曾料到，半年前直播間叫賣的“香港美誠月餅”，成為典型的“黑天鵝事件”。

“黑天鵝事件”（Black Swan Event）是指那些在預測范圍之外、極其罕見、難以預測，但一旦發生就會帶來巨大沖擊和影響力的突發事件。

“三只羊”在推銷“香港美誠月餅”時虛假宣稱其為“近20年高端品牌”，這套包裝話術，“三只羊”以前用過，其他大大小小的直播間也千百次用過。

之后三只羊就從直播電商領域消失了，其間雖曾嘗試復出，但也都是曇花一現。

隨著官方“放行”，三只羊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回來了，但直播江湖已經徹底變了。

半年后，“三只羊”不僅付出了7000萬罰款的代價，還推出了一整套整改方案，試圖通過改變其運行模式，來換回公眾信心。

方案中提出的“引入3家第三方品控機構、分品類編制7套作業指導書、將自營產品占比提升至戰略層級”，都是在流量驅動模式中植入質量約束機制。

但真正考驗在于執行層面：第三方檢測成本是否會被轉嫁給消費者？

壓減80%合作品牌后，如何維持原有營收規模？

都說互聯網只有七秒記憶，小楊哥能恢復巔峰嗎？

對此，中國新聞周刊記者張宇軒和書樂進行了一番交流，本猴以為：

公眾如果能忘記了負面，更會忘記小楊哥昔日影響力。

直播帶貨已經在2024年徹底走向拐點，過去單純網紅靠流量來刺激銷量、用所謂全網最低價來激發消費沖動的打法，已經越來越難以為繼。

02 直播，帶不動貨？

直播帶貨的兩條路徑已經明顯，三只羊目前在兩條路徑上都有巨大難題要破解：

其一是自建產業鏈，企業自播或MCN進入產業鏈上下游（東方甄選）。

這一點上，三只羊的自營品看似可以劃入其中，但其自營不過是較為粗淺的選品，而非深耕產業鏈。

其雜貨鋪式的選品模式，較之東方甄選主攻三農的布局，缺少可比性，未來在自營品類上翻車的概率依然較大。

有接近抖音電商的人士就表示，2025年抖音電商會將資源重心放到品牌商家以及非品牌大商家身上，以保證商家獲取較大的GMV規模。

其二是網紅進入垂直領域口碑帶貨。

類似董潔專注名品、李佳琦回歸美妝，都是在自己認知較深的品類中，用自己的體驗和口碑為產品背書。

三只羊一直走泛娛樂路線，在垂直細分領域做種草缺少實質性口碑。

上述兩個途徑之下，即使經驗老到的老牌團隊或企業，均有良品率問題。

過于野蠻生長的三只羊則更可能要交出大筆學費，才能探索出后直播帶貨時代中屬于自己的路徑。

03 健忘，是把雙刃劍！

互聯網確實由于熱搜太多而容易讓網民“健忘”，主要集中在三點，讓大小楊哥再難回歸巔峰：

其一，三只羊和大小楊哥的影響力隨著這種健忘而消散。

其二，不再具有所謂“全網最低價”，而讓小楊哥被忘卻。

在這種狀態下，三只羊很容易被新模式、新口碑的后起之秀所吞沒流量，加上只是靠低價而聚合的人氣，本身就缺乏用戶忠誠度，更讓其人氣難以恢復。

其三，健忘是把雙刃劍。

心理學中的“負面偏差”理論表明，消費者對質量事故的記憶強度，遠高于正向體驗。

盡管容易健忘，但在去年不斷翻車，并在美誠月餅事件中以沉默對抗洶涌輿情、最終讓其口碑徹底崩壞的三只羊，卻成為直播帶貨走向拐點的“重要節點”，這讓人難以忘懷。

而且每次出現直播帶貨負面事件時，又會被輿論再次”引用“，也會被消費者再次想起。

于是，容易健忘的只是曾經的影響力，但“負面”還需要無數誠意才能逐步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