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11月,甘肅廣和縣王家山附近,第一野戰軍的一個汽車運輸隊,突然遭到一千多名土匪的偷襲。
為了保護財產安全,12名負責押運任務的戰士跳下車,與土匪周旋,掩護滿載物資的車隊撤退。
雙方激戰四個多小時,槍聲逐漸稀疏,12名戰士全部壯烈犧牲。
事后經過調查,發現這伙土匪竟然是“馬家軍”余孽,帶頭的馬匪頭目,是軍閥馬步青的干兒子,也是馬匪中資歷最老的營長馬彥彪。
馬匪中,“軍長”、“師長”之類的軍官滿天飛,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徒有虛名,混水摸魚的無名之輩。但提起“馬營長”,大家想到的,肯定是馬彥彪。
更讓人難以釋懷的,是不久前一野三軍八師,在剿匪戰斗中,俘虜了馬彥彪,但他職務太低,又有立功表現,因此稍加管教后,就發放路費遣送回原籍了。
沒想到這廝賊心不死,回家后還不滿半年時間,就在王家山,制造了這起轟動一時的慘案。
相比起馬步芳、馬鴻逵,馬步青的知名度要低一些。
馬步青是馬步芳的親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馬步芳是踩著哥哥的肩膀扶搖直上的。
馬彥彪什么時候跟隨馬步青,已經難以查證了,但是1932年,馬步青任甘肅新編騎兵第二師師長時,馬彥彪就是警衛營長了。
馬彥彪被重用的原因,首先是他騎術精湛,能夠馴服野馬。
其次是他槍法出眾,有一年當地野狼成災,馬彥彪率領一支三十多人的“打狼隊”,騎著馬驅趕狼群,期間馬彥彪騎在奔馬上開槍射殺野狼,百發百中,其他隊員都佩服的大聲喝彩。
馬彥彪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跑得快。
當時的達官顯貴,大都擁有自己的轎車,馬步青謹小慎微,擔心轎車司機有機會謀害他,就以轎車不能騎乘為由,拒絕購買轎車。
有人以此為理由,向馬步青推薦可以騎乘的自行車。
馬步青大喜過望,認為這是個惠而不費的建議,于是就給他的隊伍中連級以上軍官,都配備了一輛自行車。作為營長的馬彥彪也不例外。
可問題出來了,軍官可以騎自行車出行,負責警衛的保鏢,就沒有這待遇了。只能靠跑步來追騎自行車的長官。
這是個考驗體力的營生,以至于后來馬步青規定,只要追自行車40里遠不掉隊的人,就可以升任排長。
馬步青也有騎自行車出行的時候,到那時馬彥彪就不能跟老板并駕齊驅了,這廝靠兩條腿,跑得比別人都快。
馬步青想測試一下馬彥彪的體力有多強,就在操場上,讓十個人騎自行車,由馬彥彪跑步去追,跑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十個騎自行車的人都累趴了,馬彥虎還跑的正起勁呢。
馬步青大喜過望,當眾宣布收馬彥彪做了干兒子。
背靠大樹好乘涼,馬彥彪只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現在有了馬步青做靠山,愈發的不可一世。
紅軍西路軍兵敗河西走廊,董振堂等紅軍將領不幸壯烈犧牲。
馬彥彪認為這是向老蔣邀功請賞的機會,因為老蔣的懸賞令,白紙黑字寫著:生擒董振堂獎賞大洋8萬,獻其首級者獎賞大洋5萬。
馬彥彪命令馬步青手下的旅長馬起祿,割了董振堂等紅軍將領的首級,裝在木匣里送進武威縣城,交給了馬彥彪。
馬彥彪將三個紅軍將領的首級拍下照片后,送到馬步青的河西醫院,命令院長張琪妥善保管。
張琪找借口說醫院沒有福爾馬林,不能保存烈士的頭顱。
馬彥彪自作聰明的說:沒有那個什么林,用酒就可以。最后還弄來不少私人作坊釀造的燒酒。并承諾事成之后,所得懸賞金,馬彥彪和河西醫院二八分賬。
張琪不敢造次,暗中將董振堂的頭顱,浸泡在醫用酒精中,而其他紅軍將領的頭顱,用得都是馬彥彪送來的燒酒。
西安事變后,國共聯合抗日,老蔣對紅軍將領的懸賞令已經宣布作廢,馬彥彪非但沒有拿到懸賞金,還背上了破壞聯合抗日的罪名,要不是馬步青拼命掩蓋真相,馬彥彪肯定難逃此劫。
馬彥彪弄巧成拙,暗中唆使特務團副團長黃俊奎,將烈士頭顱取出,裝進木匣子里。埋在武威舊城門外小教場東面一堵土墻下面。
盧溝橋事變后,馬步青趁火打劫,大發國難財。
河西地區歷史上盛產阿芙蓉,馬步青靠收取煙稅,賺得盆滿缽滿。
但是由于種植面積逐年增加,阿芙蓉的價格一降再降,為了提高價格,馬步青唆使爪牙馬彥彪,以“禁煙”為名,連續兩年,將河西地區出產的阿芙蓉,全部沒收后囤積起來。
第三年,馬步青更是嚴令,河西地區禁止種植阿芙蓉,有違反命令的格殺勿論。
至于走私、販賣阿芙蓉的,一旦被馬彥彪盯上,人殺掉,貨搶光。
到了第五年,河西地區種植阿芙蓉的現象已經基本絕跡,馬步青也落了個“禁煙將軍”的稱號。
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當地阿芙蓉黑市上的價格,相比起五年前,已經暴漲了二十多倍。
馬步青也露出真面目,開始有計劃的高價拋售囤積的阿芙蓉。這筆交易馬步青名利雙收,收入至少1000萬銀元。
而作為“禁煙”的執行者,馬彥彪也賺了不少“黑心錢”。
在古浪、廣河、永昌等地的村鎮,馬彥彪還縱兵燒殺淫掠,殺死平民,燒毀房屋不計其數。
就在馬步青忙著賺錢之際,他的好弟弟馬步芳,卻暗中擺了他一道。
馬步芳把他的部隊交給兒子指揮,又去忽悠馬步青說:現在你是軍長,你的侄子也是軍長,你是長輩,職務卻要與親侄子平起平坐,這也太丟份了。
馬步青認為兄弟說得有理,就把部隊交給了自己的另一個侄子。
萬沒料到,這個侄子早就被馬步芳收買了。馬步青實際上已經被架空了。
即便是這樣,馬步芳也沒打算放過馬步青。
馬步青在河西地區經營多年,有著十分廣泛的人脈關系,現在雖然被暫時架空,可他一定懷恨在心,隨時都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為了消除后患,馬步青被調離河西地區,到柴達木墾荒去了。
馬步青這才體會到什么是眾叛親離,隨他一起去柴達木的,只有馬彥彪的一個營,共400多人。
馬步青在柴達木沒住多久就后悔了,這里滿眼風沙,根本不適合墾荒。還沒有錢賺。
最重要的,是他耗費巨資,耗時八年,在原籍河州(臨夏)修建的豪華府邸已正式竣工。
馬步青和馬彥彪雖然感情深厚,可馬彥彪畢竟是一介莽夫,人送綽號今世呂布。呂布是勇敢,但更是坑干爹的專業戶
馬步青還沒有大度到允許帶干兒子回家去住。府中諸多貌美如花的女眷,是主要原因之一。馬彥彪年輕,本事大,紅杏出墻這種事,防患于未然才是最佳選擇。
為了安撫馬彥彪,馬步青將在永昌的一處住宅送給了他。
另外,河州至永昌,扼守河西走廊300公里,雖然馬步青勢微,想法還是有的。
可惜馬步芳沒有給哥哥東山再起的機會。馬彥彪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永昌繼續當他的營長。
1949年7月,第一野戰軍兵鋒直指臨夏,馬步青不戰而退,逃往蘭州。
到了蘭州后的馬步青也不消停,竟然召集馬彥彪等舊部,猥集在河西走廊,試圖阻擋一野大軍西進。
蘭州戰役后馬彥彪這些烏合之眾,被一野大軍輕易擊潰。
敗兵成匪,在剿匪部隊手中僥幸逃脫的馬彥彪。于1950年6月,糾集其他漏網的馬匪一千多人,在武威縣城以南的皇城灘一帶活動。目的是為了伺機搶劫皇城馬場的馬匹。
6月22日下午,馬彥彪股匪伙七百多人,偷襲了剿匪部隊設置在鏵尖鄉的皇城區公所,包括副區長在內的六名干部不幸遇難。馬匪同時還搶走了一批武器彈藥。
執行對馬彥彪股匪追剿行動的是一野三軍第八師。聞知區公所遇襲的消息后,第八師二十四團所部一營、二營、炮兵連、通信連、警衛連以及軍直屬騎兵大隊,在地方部隊的配合下,對逃入祁連山區的馬彥彪股匪展開追剿。
截止到七月初,剿匪行動告一段落。
這次剿匪行動的戰果很不理想,一共俘虜馬匪匪8人,擊斃1人。另外繳獲騎步槍4支、子彈160發、戰馬20匹。
而剿匪部隊付出巨大代價,戰斗中,18名指戰員不幸犧牲。受傷人數一直沒有公布。
剿匪部隊痛定思痛,于七月下旬,繼續對流竄的馬匪展開攻擊。
為了確保剿匪戰斗的勝利,一野第一軍也派出部隊,從青海的門源北上,策應第八師的剿匪行動。
八師首長為了一雪前恥,為是精銳盡出,預備隊都沒有留,下轄的三個主力團,對猥集在皇城灘的馬彥彪股匪實施合圍。
8月17日,剿匪部隊的三個團,按時抵達預定的攻擊位置。不料卻撲了個空,原來土匪意識到情況不妙,早在7天前就化整為零,在剿匪部隊完成合圍之前,偷偷的向東溜走了。
八師首長震怒,留下一個營在皇城灘,繼續搜剿殘匪。其余部隊全速向東追擊。
8天后,剿匪部隊攜帶的干糧和草料告罄,不得不于9月5日停止行動。
在前后持續一個多月的剿匪行動中,八師共消滅馬匪91人,繳獲各類槍支36支。
剿匪部隊因為傷病,犧牲,損失了將近300人。又是一場得不償失的戰斗。
八師首長形象的將這次戰斗,形容為漁網抓蚊子。
八師將士隨即改變戰術,以師直偵察連為主,另外從各作戰部隊中,抽調了50多名精明強干的偵察員,編成若干個剿匪小分隊,化裝剿匪。
剿匪小分隊本著擒賊先擒王的原則,經常深入敵穴,對那些作惡多端的匪首,實施“斬首”戰術。
這回輪到馬彥彪股匪的日子不好過了,上千名土匪化整為零,一伙土匪多則三四十人,少則一二十人,剿匪小分隊只要打掉了帶隊的土匪頭目,也就意味著這伙土匪要做鳥獸散了。
馬彥彪帶著三四十個土匪,被剿匪小分隊追得走投無路,土匪們斷糧多日,一個個怨聲載道。
為了搞到糧食,馬彥彪硬著頭皮,傍晚時分只身潛入到鏵尖鄉水磨溝村。
村子里有個二地主名叫蘇虎牛義,租種馬步青的土地。
往年蘇虎牛義都要按時給馬步青繳納地租的,現在馬步青跑了,蘇虎牛義正暗自慶幸能夠省下一大筆地租,沒想到馬彥彪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人的名,樹的影,蘇虎牛義對馬彥彪害怕到骨子里,聽說他來借糧,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蘇虎牛義家里雖然糧食不少,可事先沒有準備,于是便要求馬彥彪,過兩天糧食準備好了,他再帶人過來把糧食取走。馬彥彪欣然同意。
此時天色已晚,蘇虎牛義又獻殷勤,弄了幾個菜,兩瓶酒,請馬彥彪喝酒,住一夜,天亮再走。
蘇虎牛義家有個放羊的長工,辛苦了一天,已經早早的睡下了。半夜里卻被醉醺醺的東家喊起來,吩咐他給客人的馬添草添料,然后再用磨刀石,把一柄騎兵用的馬刀磨的雪亮。
看長工有些不情愿,蘇虎牛義煞有介事的威脅說:如果把“馬大爺”伺候不好,肯定讓你腦門上吃槍子。
長工也不知道這位“馬大爺”到底是誰,等他把刀磨好了,送進屋里去,一眼便認出喝得滿臉通紅的馬彥彪。
長工嚇得心突突亂跳,既怕馬彥彪把他殺了滅口。更聽區公所的干部說:“有知道匪情不報,或者私自窩藏土匪的,一律視如土匪同罪”。
長工心懷忐忑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下,天剛蒙蒙亮就把羊群趕出羊圈,趕到山彎后的一片草地上。然后快馬揚鞭,到區公所去報告匪情。
說來也巧,半路上正碰到鄉長尕倫豆嗄,帶著兩名民兵,正準備去往水磨溝村。
尕倫豆嗄聽了長工的報告,急忙做如下安排,兩名民兵回區公所,召集民兵去水磨溝村剿匪。他自己則策馬揚鞭,向剿匪部隊駐地西營馬溝灣一路狂奔。
兩個多小時后,尕倫豆嗄以及剿匪部隊的一個偵察排,趕到水磨口村。
幾乎與此同時,50多個民兵也及時趕到。
一個姓李的偵察參謀,鄉長尕倫豆嗄,兩個人一起,帶著十幾名當地民兵,一起沖進蘇虎牛義家中。
而其他戰士和民兵,為了防止屋里的土匪逃走,將蘇虎牛義家團團包圍。
等大家進到屋里,只看到蘇虎牛義一臉嘲弄的笑容,要找的馬彥彪卻不知其去向。
李參謀苦口婆心的勸說蘇虎牛義,說明窩藏土匪的行為有何不妥,會受到什么樣的牽連。
蘇虎牛義陽奉陰違,顧左右而言他,橫豎不肯說出土匪的下落。
尕倫豆嗄是個急脾氣,他看蘇虎牛義就是個滾刀肉,欺軟怕硬,便決定給他點顏色看看。
接下來的一幕將李參謀驚得不輕,那些當地民兵二話不說,直接沖上來將蘇虎牛義的兒子五花大綁后帶走了。
尕倫豆嗄更是直接對蘇虎牛義放話說:你把窩藏的土匪送到區公所,就可以把兒子領回去,否則后果自負。
蘇虎牛義傻眼了,這套交換人質的把戲,是土匪們一向玩慣的。
剿匪部隊不屑于使用這種手段,可那些當地民兵就沒有太多的顧忌。
蘇虎牛義似乎看到,民兵們粗魯的對他的兒子拳打腳踢,哪怕在區公所多待上一分鐘,都會有生命危險。
蘇虎牛義急忙來到后山一個山洞里,馬彥彪就躲在這里。
原來這廝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太多,萬一有人連夜找剿匪部隊告密,自己可就插翅難飛了。于是昨天夜里酒足飯飽后,蘇虎牛義就把他帶到這個人跡罕至的山洞里藏身。
蘇虎牛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民兵的不義行為,請馬彥彪想個辦法,把他的兒子救回來。
馬彥彪倒也豪爽,表示區公所民兵里有他不少安插的內線,只要把他的信物拿過去,讓那些內線見了,就會乖乖的把蘇虎牛義的兒子放回來。
于是蘇虎牛義拿了馬彥彪的馬鞭,騎馬直奔區公所。到了區公所才得知,尕倫豆嗄根本沒有把蘇虎牛義的兒子帶回來,因為他知道民兵中有土匪的眼線,所以直接把人帶進了剿匪部隊的駐地。
這回輪到馬彥彪頭疼了,如果丟下蘇虎牛義不管,不但糧食的事泡湯,還會引起其他土匪心中的不滿。
馬彥彪斟酌再三,最后決定與剿匪部隊談判。前提是先把蘇虎牛義的兒子放回來。
蘇虎牛義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剿匪部隊駐地,充當雙方談判的傳信人。
剿匪部隊首長表示:談判可以,地點就選在蘇虎牛義的家中。屆時剿匪部隊會把他的兒子送回去。
剿匪部隊派出的談判代表,是一個名叫薛清池的作戰參謀。
薛參謀帶了蘇虎牛義的兒子,在一個偵察班的護送下,來到指定的談判現場。
剿匪部隊為這次談判做足了功課,先是派一個騎兵連,跟進到水磨溝村,保護己方談判人員的人身安全。
另外還在村后的山里埋伏了一個營的兵力,防止馬彥彪拿談判當幌子,然后再找機會,逃進村后的大山中。
果然,馬彥彪毫無談判誠意,他信誓旦旦的保證他的手下只有20多個人,20多支槍。
薛參謀告訴馬彥彪,讓他命令躲在深山中的土匪下山投降。卻被馬彥彪冷笑著拒絕了。
眼看雙方再無談攏的可能,馬彥彪直接掀了桌子,然后趁亂向村后的大山跑去。
這廝跑得飛快,薛參謀和偵察員們緊追不舍,距離卻越來越遠。
就在這個時候,山頂上突然響起機槍掃射的聲音。原來剿匪部隊埋伏在后山的一個營,早已經占領了附近的幾個制高點。
戰士們居高臨下,如果他們愿意,密集的機槍子彈,用不了幾分鐘,就能把馬彥彪打得粉身碎骨。
馬彥彪走投無路,只能轉回身,迎著薛參謀他們跑過去。
看著送上門來的馬彥彪,薛參謀縱身一躍,將他撲倒在地,并順勢繳了他的械。
馬彥彪爬起來準備繼續負隅頑抗,才發現十幾個偵察員黑洞洞的槍口,都直指他的頭部。
馬彥彪馬上改了一副嘴臉,態度轉變之快,讓周圍的偵察員們嘆為觀止。
馬彥彪被帶到剿匪部隊團指揮所所在地皇城灘。
馬彥彪說:現在他被剿匪部隊俘虜,愿意立功贖罪。他手下的20多名匪徒沒了主心骨,已經是一盤散沙,各自散去。要想勸說他們下山投降已無可能。
隨后又補充說:馬步青在離開前,曾經私藏了一批槍支彈藥。藏匿武器的地點,只有馬彥彪一個人知道。
馬彥彪帶路,繳匪部隊一連挖出兩批武器彈藥,機槍、步槍、獵槍應有盡有,挖出來的各類子彈以及手榴彈也堆積如山。
其中最讓人矚目的,是300多支嶄新的駁殼槍,盛放槍支的箱子甚至還沒有啟封。
隨后,剿匪部隊派人把馬彥彪在永昌示眾兩天后,又送到武威縣城關押。
在此期間,馬彥彪認罪態度良好,鑒于其有重大的立功表現,于1951年五月初,決定將馬彥彪釋放,給他一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機會。
不料這廝本質不改,他手下的那伙兒匪徒也并未散去,只是到一些更偏遠的地區,繼續為非作歹,靠劫掠當地牧民來維持生計。
馬彥彪平安歸來,一眾土匪無不歡呼雀躍,他們奔走相告,到處招降納叛,很快又聚集了1000多人。
也許馬彥彪是真的做夠了營長,他終于升官了,給自己封了一個“縱隊司令”的名號。
這也真是無知者無畏,馬彥彪從來不知道一個縱隊有多少人馬,他手下這點人馬,在其他部隊,充其量就是一個加強營。
新官上任三把火,馬彥彪決定做出點樣子使大家信服,而襲擊剿匪部隊的運輸隊是最佳選擇。
經過一個多月的勘察,他終于發現,在廣和縣王家山,有剿匪部隊的運輸車隊,按時從此經過。
于是馬彥彪調集所有兵力1000多人,準備將剿匪部隊的運輸隊一網打盡。
沒想到事與愿違,負責押運的剿匪部隊戰士,戰斗力出奇的頑強,1000多名土匪圍攻12名戰士,竟然足足打了4個多小時。
剿匪部隊12名戰士全部犧牲,還有兩輛滿載物資的卡車被土匪劫掠一空。
就在馬彥彪自鳴得意之際,被激怒的剿匪部隊,動用兩個師的兵力,采用遠距離包抄戰術,將馬彥彪股匪團團包圍。
經過一番激戰,土匪全軍覆沒,匪首馬彥彪再次被剿匪部隊生擒活捉。
馬彥彪認為自己有和剿匪部隊周旋的底牌,因為軍閥馬步青埋藏槍支的地點,除了他馬彥彪,誰也搞不清具體位置。
就在馬彥彪自鳴得意之際,根本沒想到,剿匪部隊對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1951年11月,馬彥彪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處以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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