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是樂道總裁艾鐵成的道別信。
這位70后的“營銷鬼才”,曾經用一句“訂單爆了”,以梗破梗,讓樂道在小米、特斯拉流量圍剿中撕開一道裂縫。
卻在一年后敗走麥城。
沒辦法,被給予厚望的樂道L60沒能大賣,必須要有人負責。
正如電影《大決戰-遼沈戰役》的劇情,“大兵團作戰,軍紀要嚴,首先是他們的縱隊司令跑不了。”
哪怕你是樂道001號員工,未完成三月份交付兩萬輛車的軍令狀,也得下課。
不光子品牌樂道,蔚來上上下下都不太好過。
十年虧損超千億。每一次發布財報,市場都在問同一個問題,蔚來什么時候能盈利。
根據蔚來最新的財報披露,24年全年營收657億,交付汽車約22萬輛。
聽著挺唬人吧?但架不住全年凈虧損224億,相當于每天早上一睜眼就得燒掉6000萬,每賣出一輛車就虧十萬塊。
再看看對照組,理想和零跑已經實現盈利,小鵬的虧損也大幅收窄。
要是再拿不出成績單,別說投資人要掀桌,就連自家員工都得犯嘀咕:咱這車到底還造不造得下去?
這時候李斌終于坐不住了,抄起手術刀對自己人開刀。
他在全員內部講話中表示,“我們要在有效的資源邊界內,把錢花在刀刃上,把時間花在刀刃上,才有可能走出來。”
精簡成八個字就是降本增效,實現盈利。
事實上,蔚來的組織變革早就開始了,23年11月,李斌宣布蔚來將減少1/10的崗位,還將合并重復建設的部門與崗位,取消低效崗位,與小鵬王鳳英的手段有異曲同工之妙。
去年又祭出成本挖礦大法,樹立百萬倍成本思維——把成本當作一個礦來挖,省下來的就是賺的,一輛車能省一百塊,一百萬輛車就能省一個億。
除此以外,蔚來還開始在全公司范圍內,推進一個名為CBU的經營機制,將公司所有經營工作拆分為多個互不重疊的“基本經營單元”。
在這些單元內,建立明確的roi(投入產出比)指標和業績獎懲制度。
簡單來說,就是每個部門都要單獨結算成本,線上線索、門店接待、自主拓客的成本要分門別類核算,嚴格算出每個項目的roi,再根據roi等級來排序,低投入高產出就先做,不賺錢就不干,每一分投入都要聽到回響,全方位的省錢。
以前市場部搞個發布會動輒幾十萬,現在直接蹭自家牛屋場地,十萬塊搞定還能順帶賣咖啡。
螢火蟲品牌原計劃單飛上海車展,被李斌大手一揮,直接搬來蔚來展臺,里外里又省下不少銀子。
但問題是,這種種削減成本的手段,真的能為蔚來續命嗎?
縱觀蔚來的吞金黑洞,研發絕對能排進前三。
24年蔚來的收入不及理想一半,但全年研發資金就燒掉了約130億元,超出理想20億,是小鵬的兩倍之多,這筆費用涵蓋了ET9智駕芯片、三品牌車型開發及NIO Phone等多元化項目。
然而蔚來、樂道和即將到來的螢火蟲各有各的硬仗要打,既要保證九款車型的交付進度,同時還要拔高老品牌的高度,增加新品牌的關注度和認可度,那就只能砸更多的錢。
另一邊的NIO Phone,自2023年7月上市后,市場反響也很平淡,只能揮淚砍項目。
行政開支更離譜,去年行政、銷售兩項支出加起來,比研發部門還要高出27億,26個副總裁扎堆開會,這還沒算子公司管理層。
還有蔚來引以為傲的換電站,同樣是一筆巨額開銷。
蔚來在全國擁有3000余家換電站,單站造價三百萬起步,一年運維費又吃掉十個億,單站想要保證盈虧平衡,每天起碼要接50個單子。
更別說核心地段的蔚來中心,光一年的租金就高達千萬。
行業老炮算過賬,光換電站折舊和運營的費用,就能拉低蔚來2-3個點的毛利率。
研發、換電站的技術支出省不下來,子品牌樂道首戰不利,螢火蟲被銳評像外星戰車,李斌降本增效的招數,看著像是林黛玉的人參養榮丸,只能解一時之憂。
持續燒錢,無法依靠自身造血,也讓蔚來的現金流邁向懸崖邊緣,財聯社報道,截止24年底,蔚來的現金儲備僅為419億,流動負債卻有623億,資金鏈斷裂風險與日俱增。
新車上市但凡有個閃失,價格戰再打狠點,或者電池原料突然漲價,這精妙的算盤立馬就得散架。
說到底,李斌這場豪賭賭的是蔚來十年積累的技術紅利集中爆發,賭的是中國高端電動車市場的爆發式增長,更賭的是投資人對虧損的忍耐力還沒耗盡。
現在擺在臺面上的籌碼,是九款新車、三千換電站、自研硬核科技,還有那個從暖男變身狠人的CEO。
這場汽車業的世紀賭局,咱們就等著看四季度開盅時刻,到底是豹子通吃,還是血本無歸。
作者: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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