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下午早些出門

我打算下午早些出門，

避開擁擠的人群，

我要在超市明亮的燈光下，

將采購清單一一勾完。

五花肉切絲，蔬菜洗凈，

東北大米配上新藜麥

交給電飯煲默默倒計時，

你進門，“刺啦”一聲響起。

你可以先看會兒古裝偶像劇，

不擇菜的男女都站著說話，

也可抱抱臥了一天的貓咪，

菜上桌時，再把它一把掌拍走。

除我之外，廚房不可有別的主宰，

不可挑剔火候，不可抱怨味道，

不可說，誰誰誰做得比這好多了，

柴米油鹽在這兒，門在那兒。

飯后我可以鋪床，但你必須答應

俯下身來，貼著我耳朵，輕輕

說一句，“先生，不要這樣——

太太會知道的。”

寫在后面：郭德綱有一段相聲，大致這么說。

電影里這個管那個叫爸爸，你知道是假的，電視劇里一男一女倆人一被窩，你知道是假的，話劇里這人一槍把那人打死，你知道是假的，怎么到了我這，都是真的了？就你這個智力，你告訴我，為什么要買票？

我寫的也都不是真的，包括剛剛寫下的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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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前一周，姐姐開車，載姑姑和我一起去靈山祭拜。

路上，姑姑指著遠處一座高樓說：“那家是新開的盒馬，每個月差不多和你姑父都要去一趟。”

姐姐問：“里面都有什么啊？我還沒去過呢。”

姑姑說：“蔬菜、水果、牛奶，什么都有，人可多了。”

我說：“盒馬主做生鮮的吧，客流量大，東西新鮮。”

姐姐趁著紅燈，轉頭看了一眼，“我現在買菜都在網上了，很少去超市。”

說起來，我和姐姐感受一樣，現在買東西網購多。比如買菜，經常是下班時想好買啥，公交車上點幾下，到家時門把手上掛著菜和肉，魚甚至都已經處理好，一加工就能端上桌。

不過，還是很懷念到超市購物的日子。

剛工作那會兒，周末去超市前會拿個小本子把要買的東西一樣樣記下來，到賣場后按清單一一放入真正的購物車并勾掉，最后大包小包拎著回家。

后來，電商、物流和倉儲發展迅速，各種線上購物興起，便宜、省時又省力，已成為我購物的主要選擇。

不過，到店仍有到店的樂趣，即便現在，也還是經常到家附近超市看看。

小區門口的小超市，收銀臺有一些臨期商品，這些不會出現在網上。如果是傍晚去，老板大手一揮，一包菜三塊，通通拿走。不僅僅為貪幾塊錢便宜，有時遇見想吃想用的，就有想睡覺被遞枕頭的快樂。

兒子周末過來時，我倆會到附近的永輝超市逛逛。一邊查看商品、貨物，一邊說起這個怎么做，那個怎么處理，當年這東西如何貴，你爺爺買了都是留著過年才拿出來云云，把超市逛成了家庭歷史小課堂。

我自己有時也一個人去，看有什么應季水果，蔬菜、雞蛋價格記下來晚些打電話和媽媽比較一下，主食區從師傅手里接過一塊剛出爐的蔥油餅，副食區試吃幾角切好的月餅，看看男士潔面乳，瞅瞅十幾臺電視一起播的足球比賽，主打一個隨心所欲、游目騁懷，所見即所得。

不過，隨著商業發展，不少百貨、商超退出市場，很多是陪伴人們多年的營業場所歇業，成為當地市民逐漸淡去的記憶。

從前的時候，媽媽單位門口有東西兩家不大的商場，規模和商品差不多。逢有節假日常對臺搞促銷活動，張燈結彩，鑼鼓喧天，熱鬧非凡。當時買東西都要在兩家商場比較價格、品質，不由慨嘆，原來這就是買東西。

這次返鄉經過時，兩家商場早已拆除，建成一片商品樓，原址已成為行人步道，空空如也。

當然，也不必過于懷舊，就像這世間萬物一樣，自然代謝、更新，讓新的勝過舊的，好的強過差的，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