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認識草書?你錯了。我們今天所見的大多不過是摹本贗品,真正的草書神韻,鮮有人得見。
長久以來,人們對懷素草書的認知都建立在錯誤的基礎上。
這個書法界的“世紀謎團”終于被揭開。
學者黃錦祥耗時多年,終于尋獲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這份被譽為“天下第一小草”的珍品,沉睡千年后重見天日。
這不是普通的發現。這是改寫書法史的重大突破。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自敘帖》,原被認為是懷素的代表作,卻因三個不同版本的存在,真偽爭議不斷。
有人甚至質疑懷素成就是否被夸大。
黃錦祥的發現如同一把金鑰匙,打開了千年疑局。
通過對比新發現的《小草千字文》與《自敘帖》,從筆鋒、結構到用墨,證實臺北所藏《自敘帖》確為真跡,而廣泛流傳的絹本《小草千字文》竟是贗品!
文征明犯了歷史性錯誤。他將一件贗品“絹本”誤認為懷素真跡并題跋背書,導致后世書家被誤導數百年。
這簡直是書法界的“蝴蝶效應”。
絹本《小草千字文》錯誤之處有:小草“玄”字寫成了大草,右下角缺一點;把“閏”字錯寫成“玉”字,少了門字頭;又把“玉”字誤寫成“王”字;再把“景行維賢”的“景”字錯寫成“量”字,景量不分張冠李戴;“崗”字和“黎”字則畫蛇添足;“闕”字、“禍”字、“遐”字、“賤”字、“府”字,全是草法錯誤;“矩”字又錯寫為“規”字等等,而這些錯誤是十分明顯。
由于造假者的妄為所至,致使整個“絹本小草”錯漏百出。模仿時也許過分緊張,期間又漏寫了“讓、忘、之”三字(后補寫在右側),但最后還是把“晦魄環照”中的“環”字漏掉了……
因此,這個曾經被文徵明、嚴嵩、宋犖、畢沅和六舟收藏過“絹本”小草是徹頭徹尾的偽作。正如著名鑒定家朱家濟說:六十三歲的懷素不會衰頹到這個地步(行筆遲澀,錯字漏字太多),因此“絹本小草”顯然是偽造的。
真正的懷素草書有何驚人之處?
筆性如龍蛇竟走,激電奔雷。懷素的草書不受章法束縛,一氣呵成,洋洋灑灑。黃錦祥指出其三大特征:“瘦勁自然、使轉如環、一氣呵成”。
而贗品絹本卻“運筆呆滯,模仿造作,錯字漏字比比皆是”。
怎能這樣褻瀆草圣?
懷素天生狂放不羈,卻有著極為嚴謹的功底。傳說他幼時貧窮買不起紙,便在寺廟墻壁和器皿上習字,又在寺院旁種植芭蕉,以蕉葉代紙。
“棄筆成冢,盤板皆穿”,這份執著令人動容。
李白曾為他寫下《草書歌行》,盛贊其“草書天下稱獨步”。
懷素與張旭齊名,被合稱“顛張狂素”,構成中國草書史上兩座無法逾越的高峰。
這位常被稱為“狂僧”或“醉僧”的奇人,喜歡在飲酒后揮毫潑墨。
他在書寫時喃喃自語,興起則大聲呼喊,仿佛置身另一世界。
然而醉酒狂書卻毫無失誤。清代馮班《鈍吟書要》記載:“雖狂如旭素,咸臻神妙。古人醉時作狂草,細看無一失筆,平日工夫細也。”
這哪里是醉?這分明是藝術的極致通靈。
新發現的《小草千字文》真跡打破了書法審美的固有認知。它不僅筆法頓挫有致,擒縱自如,更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韻律美。
宋代黃庭堅評價:“懷素草書,暮年乃不減長史,蓋張妙于肥,藏真妙于瘦,此兩人者,一代草書之冠冕也。”
在紙本《小草千字文》中,我們看到了“瘦勁”之美。通篇筆畫如鋼似鐵,又飛動自然,每一筆都充滿了禪意與生機。
這才是真正的懷素神韻。
更令人驚嘆的是,黃錦祥還發現懷素曾受孫過庭影響的證據,這一點在書法史上從未被記載。
歷史上失落的一環,被找回來了。
懷素在“閏余成歲,律呂調陽”兩句中將“歲律”二字無意調換,卻未出錯漏,這份豁達與自信,正是大師風范。
草書,本就是人格的寫照。
如今,真相大白。臺北《自敘帖》與黃錦祥收藏的紙本《小草千字文》均為獨立散頁紙張書寫而成,這與贗品“絹本”的材質完全不同。
真相往往如此簡單,卻被時間遮蔽千年。
王鐸曾憤慨寫道:“吾書學之四十年,頗有所從來,必有深于愛吾書者。不知者則謂為高閑、張旭、懷素野道,吾不服、不服、不服!”
不服又如何?藝術成就不是靠“服不服”來定義的。
懷素的藝術成就是無可爭議的。他的草書既個性張揚又突破樊籬,達到“天人合一”的藝術境界。
如今,通過《小草千字文》真跡的重現,我們終于能一窺草圣的真實風采。
下次當你面對一幅草書作品,請記住:真正的草書神韻,應當如懷素筆下——瘦勁而不枯,狂放而有度,看似不羈實則精準。
這才是千年傳承下來的書法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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