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有王公子思聰者,江東巨室之后,世居金陵,父健林以營造起家,累貲鉅萬。
思聰少時游學英倫,歸國后挾父貲縱橫商海,尤善經營娛樂之業,聲色犬馬,揮金如土,每出入必前呼后擁,京城人皆呼為"國民丈夫"。
時有黃氏女名一鳴者,本姑蘇人氏,容止端麗,年方及笄即赴京師謀生。初為歌舞伎,后涉足影視,雖未成大器,亦頗得人緣。
甲午歲春,于某夜宴邂逅思聰,四目相投,遂成魚水,然王氏素以風流聞世,朝秦暮楚本屬常事,不三月即棄之如敝屣。
未幾,黃女覺有身,暗忖:"此天賜良機也!"遂密懷珠胎,欲以子嗣圖富貴。
次年秋,黃女誕一男嬰,甫出襁褓即登報章,言此乃王氏血脈。時人皆笑其癡,或曰:"王公子閱女無數,安肯認此野種?"果不其然,思聰閉門謝客,令家丁持千金往見,欲行墮胎之事。
黃女怒擲金銀于地,厲聲曰:"吾雖貧賤,豈肯戕害骨肉!"自是閉門教子,不復見人。
戊戌年冬,黃女攜稚子寓居通州,生計日蹙,或勸曰:"何不訴諸公堂?"對曰:"王氏勢大,吾恐畫虎不成。"遂隱忍度日。每見市井小兒錦衣玉食,輒撫兒嘆曰:"汝父坐擁金山,竟使吾兒衣不蔽體,天理安在!"
庚子歲疫起,百業蕭條,黃女積蓄耗盡,不得已于網絡發聲。是日,值元夕,萬家燈火時,其獨坐寒室,取手機錄視頻。
初時尚婉轉,言:"妾本蒲柳之質,蒙公子垂青,雖露水姻緣,亦曾海誓山盟。今稚子嗷嗷待哺,公子竟忍心視若路人?"
語至悲切處,聲淚俱下。
未料此視頻頃刻傳遍九州,觀者如堵,有好事者問計于思聰,彼時王公子方攜新歡游三亞,聞言嗤笑曰:"市井潑婦,欲效呂不韋故事耳。"命左右取筆墨,于微博書八字:"謠言止智,清者自清。"
網民嘩然,或譏王氏薄幸,或疑黃女詐偽,論壇鼎沸,莫衷一是。
黃女見狀,怒發沖冠,遂于次月朔日再發檄文,其辭愈烈,曰:"王氏思聰,汝捫心自問:自吾產子以來,可曾探視半次?可曾施舍分文?稚子啼饑,汝在溫柔鄉;幼子病篤,汝在銷金窟。虎毒尚不食子,汝竟不如禽獸乎!"文末附醫館脈案數則,并有鄰人作證,言此子眉眼確肖王氏。
輿情至此,漸生逆轉,先是京師御史臺暗查,得黃女歷年行跡:自孕后深居簡出,未曾涉足風月;再驗嬰孩血胤,雖未公示,然自此案再無人質疑。民間遂有"討王檄"流傳,茶館酒肆皆議王氏無德。
時有太學生聯名上書,請革思聰功名。禮部尚書聞之,召王氏父子問話,健林惶恐,攜子登門謝罪,欲贈黃金千鎰,黃女闔門不納,于軒窗內斥曰:"吾非倡優,豈為財帛折腰!但求稚子得父憐,王氏肯正名分足矣。"
思聰踟躕階前,忽聞內室兒啼,其聲清越,侍者見公子神色微動,急勸曰:"此天倫也,公子何不入內?"思聰舉足將入,復止,仰天嘆曰:"吾平生放浪,今若認子,恐開先例,他日效尤者眾矣。"遂拂袖而去,遺玉佩于階。
黃女拾之視之,乃當日定情信物,背面鐫"執子之手"四字,不覺大慟,昏厥于地。
是夜,暴雨傾盆,有更夫見王氏車駕徘徊巷口,自丑時至寅初,終未叩門。翌日,黃女發盡白,攜子遠遁,不知所終。京師好事者作《薄幸郎》曲傳唱,其辭曰:"朱門酒肉臭,稚子饑腸鳴。金屋藏嬌客,誰憐骨肉情?"
妮妮曰:觀王氏之事,足見富貴移人之速。昔石崇斗富,不過損及珍寶;鄧通鑄錢,止于禍及己身。今王氏子以金帛為戈矛,竟至父子天性淪喪,豈不悲哉!
黃女雖出身微賤,然護子之志堅如鐵石,較之王孫,猶勝百倍。諺云"富不過三代",觀王氏作為,其言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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