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興:1957年生,上海人,別署老騮、拾遺樓,師從吳頤人先生、張大衛先生。上海市書法家協會會員、浦東篆刻研究會會員,山水畫家。
“把瓷當紙,像在紙上作畫一樣在瓷上畫山水,把陸儼少和黃賓虹兩家的法門合并成一家,這是我一直在探索的畫法,在紙上已有所感悟,我想把它表現在瓷上,這是我來景德鎮的初衷。”
陳玉興畫瓷
6月19日展覽結束后回到上海,陳玉興還回味著在景德鎮畫瓷的事兒。
釉料顏料的發色原理固然是一道工藝門檻,但對他而言,在瓷本上作畫,他還是按照自己紙上畫法去畫,不一定能成功,但值得嘗試。
瓷畫(局部)
01
“母親的榜樣”
這個六月,在景德鎮陶陽書院舉辦個展,算是他離家較長的一次。他說,一般情況下不會離家太久,因為要常去看看母親,但此次,母親想必一定感到欣慰,他的兒在筑造不一樣的精神世界。
“德國制造”畫冊
雖然,展出的十二幅山水畫,只是冰山一角,且作品大部分是十年前畫的,但先生說,如今翻出來再看,覺得仍有可取之處。
開展當天,觀展嘉賓一番話于我心有戚戚焉,“我聽說有花生吃,就來了,來了之后我才發現,營養都在墻上”。
陳玉興山水畫
在我看來,營養不僅在墻上,還在書里,更在他心中。
2020年,陳玉興時年63歲,他出版《拾遺樓微言集》一書,首個章節內容是“母親的榜樣”,讀完我深受感動。
“兒時,每到冬夜,總見母親在紡車前紡棉紗,問她要紡到什么時候才睡,她總是指著眼前一大堆棉條說,紡完了這些。常常,我們一覺醒來,紡車還在吱吱呀呀地轉。”
“紡織精神”從小就滋養他,讓他明白如何認真做事。
所以,每當作畫困乏時,他常對自己說,把硯臺里的墨用完才能休息,就像母親當年紡紗一樣。
陳玉興畫瓷
如今,母親已經九十歲了,她早已不需要再紡紗織布。但已走過一個甲子年的陳玉興,仍然像農民種地一樣學藝,苦心“耕硯”,不曾停下腳步。
他說,回想學藝路,并不感到艱辛,反倒一直覺得因有了書畫篆刻陪伴而天天快樂著。
02
“新歡舊愛”
畫畫是陳玉興的“新歡”,“習書刻印”是他的“舊愛”。
21歲那年,陳玉興在部隊任文書一職,每月須為連隊出大字墻報,首期墻報因毛筆字寫得不夠好被指導員撕下來,他將此視為“奇恥大辱”,知恥而后勇,他開始學習書法。
退伍后毛遂自薦,拜在書畫篆刻家吳頤人老師門下,潛心學藝。
陳玉興刻印
就像他與書畫結緣的時機早晚一樣,他認為,書法是繪畫的爹。因為書法一筆一畫不僅有規矩而且干凈利落,也不用顏色粉飾自己,好比父親的一舉一動都是孩子的榜樣,說一不二。
而繪畫就像小孩做了錯事可以原諒一樣,可以加,可以改。中國傳統繪畫,以書法為基礎,沒有書法的點線構圖定形,筆墨好似失去了靈魂。
瓷畫作品
??雖是一家之言,但古往今來,皆認同書畫同源。黃賓虹曾經二十年如一日練習草書,也是為了畫畫,用寫字來練筆力,將書法融入畫中。
在他老家有一句話叫“拆出骨子”,意指把外表剝掉,露出真相來。就像一個人,除了有一副骨骼,還需要有血有肉,更少不了靈魂。而中國書畫,除了有經得起“拆出骨子”看的筆,還要有肥瘦適宜的墨。
讀萬卷書
所以,先生在日常生活中,極其注重打通書畫,雖兩者各有門道,但他就是要鑿出一條通道,往返于書畫間。
03
“打通任督二脈”
在他的山水畫中,我們總能看到一些詩句,但那并非對畫的注釋,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山水,他并不想題些文字當成畫作的說明書,限制作品的格局。
詩補畫意
而每幅畫作上的印章,都是他自己奏刀篆刻的,詩書畫印的融合,是他獨有的境界。
雖然早年臨帖奏刀不是為了畫畫,看似是為了“一雪前恥”,但他終究在四十歲時愛上了山水畫,而書法篆刻也為畫畫錦上添花。
瓷上作畫
書、畫、印打通的那一刻,就好似一個人打通了任督二脈,達到了1+1+1>3的奇效,難怪他享樂其中,樂不思蜀。
如果說藝術是用一種特定的方式抒發自己心中的感受,那對陳玉興而言,他抒情言志的渠道四通八達,而每一樣都是他的至寶。
享樂其中
夫人是他的第一受眾,他時常邀請夫人到他畫室,請她評判觀賞,分享快樂;也時常攜夫人一起游山玩水,做著喜歡做的事情,世界上的浪漫莫過于此。
本期主筆:張麗云、徐培珊、趙欣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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