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十歲那年,和朋友的聚會上,我開玩笑對男友說:
今年要是再不結婚,那就分了吧,我已經錯過最佳的生育年齡,眼看著馬上閉經,我不想再耽擱了。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帥氣多金,身高腿長,歲月虛長,反倒給他平添了許多魅力。
相戀二十年,我們有堅實的感情基礎,生活和工作已經難以切割。
他卻還沒有松口和我結婚。
所有人都勸我,要抓緊套牢,男人四十一枝花,別讓小姑娘占了便宜。
我鼓起勇氣開口,想著就算這段感情淡了,我也仍然相信男友愿意娶我。
朋友都在起哄,讓他起來向我求婚。
啪!
男友毫無預兆甩了我一巴掌。
現場瞬間安靜,所有人都懵了。
我捂住發燙的臉頰,委屈涌上心來,還有無地自容的難堪。
朋友攔著許博言,連忙打圓場:
老許這是喝醉了,嫂子你別難過,他剛才沒想打你,是看到有蚊子,幫你打蚊子來著。
這個理由十分牽強。
但我已經下不來臺,只能順著朋友給的臺階下來。
我剛扯開一個笑容,又被許博言沖過來打了一巴掌。
他問我:你在怪我耽誤了你?我有拿刀逼你跟了我二十年嗎?還不是你對我有癮,離不開我。
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失態。
以前無論我多任性,他從不屑發脾氣。
一直以來我們在工作與感情里面都很合拍,很少起爭執。
因為拼事業,我們默契地不去談婚論嫁。
直至事業成功,不用為幾斗米折腰。
我以為接下來結婚是順理成章的事,便期待著被求婚。
我一連等了五年,許博言始終沒有任何表態。
上周我不舒服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快閉經了,建議我盡量在這兩年內要孩子,否則以后會越來越難要。
我回到家,故作隨意提了一嘴。
許博言意味深長來了句:你這個理由挺高明的。
說完,微不可聞地冷哼了聲。
好像我算計了他什么似的,正要辯駁回去。
許博言立馬不耐煩打斷: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也知道該怎么做,你不要像我媽一樣啰里啰嗦。
這是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以來,頭一回談及結婚。
可惜我剛聊起,立馬遭到打斷。
這次朋友聚會,我故意開個玩笑,卻得到如此之大的羞辱。
大顆淚珠從我眼中奪眶而出。
我破罐子破摔道:許博言,如果你還算個男人,不如就直接承認,說一句你就是不想娶我,那我還高看你一眼。
拖著我不分手,不肯結婚算什么男人?二十年了,你還要耽誤我到什么時候?
我以為這把年紀了,對任何事都有十足把握,絕不再輕易流淚。
可我忍不住泣不成聲。
好像這輩子所受的委屈,都集齊在今天傾巢而出。
許博言愈發冷漠,陰陽怪氣回我: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你自愿把自己拖成老女人的。
而且我沒不讓你分手,你想離開,我攔你了嗎?
他收拾好東西,買了單,招呼朋友離開。
走了半道,回過頭叮囑:
早點回去熨好我明天開會要穿的西裝。
我回家等了一夜。
許博言直到天亮才回來。
脖子和衣領都沾染上口紅,預示著昨晚的不平凡。
看著呼呼大睡的男人,年逾四十,卻比年輕時更有魅力。
發量茂密,身材高挑勻稱,長得像年輕時的金城武。
我們第一個十年,感情深厚,從沒紅過臉。
他對我極好,會因為我做飯不小心切到手,而包攬家里所有家務。
無論多忙,都丟下工作做飯給我吃,哪怕只是一碗面。
那十年,我沒再做過飯、洗過衣服。
賺到的第一桶金,許博言全部打給了我爸媽。
只因我有個超雄弟弟,爸媽整日上門罵罵咧咧要錢,要不到,就放弟弟來砍我。
許博言替我擋過刀,傷到腦部在醫院躺了兩個月。
他本可以拿賺到的第一桶金繼續創業,但他沒有。
他選擇用錢幫我脫困,讓我擺脫原生家庭。
第二個十年,工作更加忙碌。
我因為藥物中毒導致肝臟損傷。
許博言二話不說給我捐肝,送我去最好的醫院做手術。
康復后,醫生說我的身體其實不適合要孩子。
從這開始,我和許博言的感情逐漸冷淡。
即使我拼命養生,把身體養得很好,也有條件生孩子。
可我們關系沒能再進一步,反而逐漸惡化。
他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
我鬼使神差拿起來看。
是公司的女同事發來的信息:昨晚謝謝你,很舒服,下次再約。
這樣曖昧的口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我往上翻找聊天記錄,試圖弄清楚怎么一回事。
沒想到許博言早已刪空了記錄。
如果沒有私情,又何必遮遮掩掩。
整個上午我就坐在床邊,被失落的情緒裹挾。
許博言醒來后,起身匆匆洗漱,打開冰箱喝了口牛奶,啃了口面包。
桌上有我做好的飯菜,現在吃剛好不冷不燙。
但他就像沒看到,也自動忽略我的存在。
直到看見要穿的西服還是皺皺巴巴,終于不悅地看了我一眼。
你到底在干什么?明知道我今天有重要會議,你成心和我過不去的吧?
許博言眼底那抹不加修飾的厭惡,深深刺痛我。
我趕緊起身,拿起西裝準備熨燙。
不用了!許博言一把搶回衣服,接聽電話,會議推遲半個小時,你上來幫我熨燙衣服。
來電的是他的助理林悅,也是昨晚發來曖昧信息的女同事。
我有點無措站在原地:其實不用麻煩別人,這點小事我來做就好。
半年前,因為身體原因,我退居幕后,不再插手公司的事。
在家休養身體的同時,一邊照顧許博言的日常起居。
門外傳來按密碼的聲音。
林悅沒有按門鈴,直接按密碼進來。
自來熟地拿拖鞋換上,越過我,接下許博言的衣服開始熨燙。
我記得這雙粉色的小兔子拖鞋。
那天,許博言把它拿回家。
我興奮地以為是給我買的,連忙試穿。
直到怒斥聲響起:脫下來,別穿臟了它。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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