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個星期,我都不想回家。
每次推開門,我就會發現家里又變亂了一點:上次旅行回來的行李箱還攤在客廳中間;墻根底下聚集著灰塵、毛發和貓抓壞的黃色海綿;倒春寒時穿過兩次的棉襖依然掛在「次凈衣區」,但所謂次凈衣區不過是我懶得洗它們的借口而已。
我的同事仙草說,生活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入亂紀元,這是正常的自然規律。于是我也跟著安慰自己,等搬到新家,一切就會好起來了吧?
會嗎?大概率不會。在廣州的3 年里,我已經搬過 5 次家了。
每一次,我都會將租房預算和要求都調高一點,單獨且干凈的廚房和衛生間要有吧?木地板要有吧?大衣柜也要有吧?窗景要有吧……而眼下的這間房子,已經是預算內最符合我期待的了,我也曾認真地把美夢安置在這里。
剛搬進來時,我在小紅書上保存了很多美麗軟裝,挨個用購物軟件識圖下單,但金錢帶來的新鮮感只夠維系短短一瞬間,沒過多久我就對它失去了耐心,連帶著它所承載的生活,也變得難以忍受。
于是便一次次地將希望寄托于搬家,期待能有一個新的地方,讓我重新開始。
如果買房呢?自己的家應該會更有耐心一點吧。
但轉念又想起去年夏天,去大學室友家,她幾年前在老家買了房子。裝修時,她經常在室友群里同步進展,讓我們幫忙挑選配色和門窗的樣式,就像真人版《模擬人生》。
雖然不是自己房子,但我時常會想象它完整的樣子,而哪個美麗的角落又有我的一份功勞。
然而等真的踏入她家時,我發現它和我的想象迥然不同:廚房用半開放的玻璃窗和吧臺隔開,但幾乎沒打開過;落地大書柜裝了幾十本書,但也只夠占寥寥一排,很多個格子里只有插線板包裝盒等雜物。
室友說,當時光顧著好看,好多地方都不實用。而好看又很容易過時,再看已經變得累贅,就比如曾精心設計的客房,如今大家又流行起多功能房了。
大動干戈一場,保鮮期卻不到三年。無法隨著人變化的房間,好像比租房的我還心碎。
但前兩天,我看完小紅書的短片《小紅的家》后,突然意識到,「家」其實不是關于一個完美的房子里,生活著幾個人;而是關于人如何一點一點生長出,最適合自己的空間。
這樣的空間,是主人人格的延續與補充,因為形狀貼合,所以幾乎不用勉強自己去模仿什么,維系什么,忍耐什么。
小紅的家,紅的也不止是家,還有人。
01
有人的家是迪士尼,
搖椅穿秋衣,
客廳會下雪。
去年年會,我抽中了一張迪士尼門票,但遲遲沒有兌換。我的童年沒有迪士尼,連游樂園都很少,所以對我來說,它是一個有點遙遠、又有點昂貴的東西——至少精神層面上。所以我希望能挑一個最完美的時間,擁有最完美的精力時再去體驗才不算浪費。
誰知道,在《小紅的家》里,我居然看到有人將自己的家裝扮成了「迪士尼」。不是在家里裝滿貴貴的玩偶,而是像孩子一樣充滿創造力。
小紅書博主@大魚蝦米 現在住的房子,起初只是一間兩室一廳黑白灰色調的出租屋,她花三年,從在窗戶上「種」郁金香開始,將它一點點改造成了現在的樣子。
左滑查看改造前
動手能力強的人簡直就像會魔法:廢紙箱、樹葉、鐵絲都可以變成裝飾畫;喝完的雪碧瓶子剪一剪、再燒一燒,成了仿生花;土豆來畫畫、鍋蓋能上墻、吸管做花瓶、酒瓶換臺燈、空罐頭變包包……價格不貴,關鍵都是親手打造。
說起來,很早以前我就收藏過她的幾條視頻,但一樣也沒落地。成品充滿創意,但實現的過程都很枯燥,她從不在視頻里避諱這一點:串珠串到眼瞎、縫針縫到手抖……
讓我想起那部記錄迪士尼建造過程的紀錄片《幻想工程之旅》,除了要擅長幻想,還要有無數細節的一遍遍打磨、堆疊的工程,才能制作出世界上最快樂的地方。也許@大魚蝦米 也深知這一點吧。
對懶惰的我來說,復刻這樣的家是不可能的了,但一想到有人只用一根針,就做出這么多美麗的東西,就覺得生活又多了一點觸手可得的掌控感。
02
有人的家是可以吃的花園,
100歲蘋婆樹打湯,
親手種的番茄做地獄蛋。
最近我很喜歡在小紅書上看種植類視頻,看一顆果子埋下去,表皮慢慢腐爛,翠綠的新芽刺破果核、冒出土壤;或是掰下一截樹枝,插進另一種樹的表皮里,慢慢長出結合了兩種優勢的果實。
春天和漫長的雨水讓人懷念植物與土壤的味道,但養一株植物對沒有陽臺又養貓的我來說太不負責任,便只好靠幻想。
而擁有一個可以讓植物生長的院子,是我對「完美的家」的想象之一,至于院子里種什么:要好養活,要漂亮,要實用,不要有太多蟲……它們能對應的是?我在小紅書博主@卡拉生活小記 這里才找到答案。
她最早種進院子的是一棵檸檬樹,因為不需要過多照顧就能高產,青澀的用來調味,成熟的用來泡茶,院子里四季都是檸檬的清香;
臨近廚房的空間,可以擺幾盆香草,養殖方便,隨用隨剪,一邊吃一邊還能繼續長;
想養番茄類果蔬的話,最好混種一點韭菜、蔥、大蒜,它們根含有抗菌物質,能防御病蟲害……
最厲害的是,卡拉院子里的所有植物都可以吃,而這也是她有意而為之。南方氣候溫暖,即使冬天,大棚菜種類也很豐富,但她總聽父母吐槽說:這個菜沒有菜味。
當時她不理解,直到將自己種出來的第一顆番茄吃到嘴里,才意識到正常的生長周期種植出來的蔬菜瓜果,味道的確不一樣。
所以她在院子旁設計了一個很大的廚房,從植物到食物,生命的秩序有時候也很簡單。
03
有人的家是心理治療師,
每個角落,
都能進行身心的療愈。
每隔一段時間,我就要從家里扔掉一大堆東西,都是曾一時興起買/撿回來,轉眼又塞在角落里落灰,大掃除時再一口氣丟掉。
不是沒有考慮過收納,但耳邊總會想起同事米花的箴言:最好的收納工具,是對人的收納能力沒有要求的。而翻遍購物軟件,暫時還沒有出現這樣的產品,只好從源頭結局問題。
但戀愛之后,丟東西就變得麻煩起來,還得經過另一個人的許可——而偏偏我的伴侶有點囤積癖。小紅書博主 @鈴鐺小番茄 幾乎是我的救命恩人。
雖然是家居博主,但她和我一樣不擅長收納,所以裝修房子時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要能把所有雜物和丑東西都藏起來。柜門打開再亂都無所謂,關上一定要是干凈、好看的。餐廳客廳廚房連在一體,便用不著考慮物品的空間分類。
不止收納,省心又實用的長期主義是她貫穿整個空間的主題。家里的許多件家具都能變形,承擔多種功能。
我格外喜歡她放在客廳的中古小桌,日常形態是正圓形的單人餐桌,折起一半或者四分之三時,可以靠墻角擺放,不想用就全部折疊起來,收進柜子也不占空間。
有很多東西需要收納的人,一定不會喜歡極簡風。@鈴鐺小番茄 的家也一樣,沒有太多裝飾品,但色彩卻非常豐富,天藍色的旋轉樓梯、綠色的茶幾、紅色的全身鏡,和諧又跳躍,即使獨自一人生活也不覺得寂寞。
而她也讓我意識到,不必苛責自己,生活除了美麗,也要留點空間給混亂;除了風格,也要留點空間給貪心。
在看到這個視頻前,雖然現在住的房子馬上要到期,但我遲遲沒有開始尋找新的地方。因為我對新的生活毫無想象:隨便吧,再怎么用心找,也維護不了多久的,流行總是在變,花錢花心力折騰,很快就會沒意思。
而現在,終于開始詢問自己:我要在新房子里,安置一個怎樣的「我」呢?
一邊想著,我一邊起身將客廳的一張小圓桌搬進了房間。它是從公司淘來的二手貨,之前一直放在沙發邊,但因為沙發總會沾上貓毛,我們都不太長待,這張桌子,也被用來隨手放置不知道該如何歸類的雜物。
但如果把它搬到房間的飄窗前,就能成為一個我獨自使用的休息空間。
規劃起來簡單,但著實折騰了好一會。
先把床掉個頭,騰出飄窗前的空間,再給桌子鋪上一塊紅格子桌布,跟房間的配色更搭,但小貓會扒拉,得用皮筋固定好……一個小時后,我擁有了一個新的房間。哪怕它的生命只有 20 多天,我依然很滿意。
而答案大概就是這個!我需要一個能容納下善變的想要自由的我的家。天氣好的時候,可以在陽臺曬自己;不好的時候,也可以窩在安全且小的空間里;和室友關系好的時候,客廳要方便大家待在一起,不好的時候,關上房間門就能自閉……
從前總和同事朋友抱怨,小紅書挑動起了我們太多欲望,我們并沒有能力為所有欲望買單。但沒有欲望的生活,又無比枯燥,于是便只好自暴自棄地放任所有「想要」穿過自己,結果時間久了,欲望次第沉淀下來,就像沙畫一下,慢慢有了自己專屬的圖樣。
而在這個春天,小紅書也圍繞平臺IP「家生活種草節」,希望為大家提供家居新靈感。而這一次,不止是細節。就像《小紅的家》這條片子里的博主一樣,每個值得種草的家,都有自己獨特的「家格」。
房子映射著人的內心選擇,是我們審美、喜好、能力、期待的外化。
「小紅的家」,可以復雜也可以簡單,可以任性也可以順應規則,可以善變也可以柔軟,它們不止是想為我們提供參考,更是希望幫助我們分辨出這些細節,以及如何將它們轉換成家的不同樣貌。
希望我們,都能為自己創造出一個有點“小紅”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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