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一個當代中國人熟悉卻又陌生的詞匯,它時常悄然的在我們的生活中悠然一現卻又已不帶走一片云彩的婉約從我們身邊匆匆離去。
書法,作為中華民族獨特的藝術表現形式,它甘愿為中華文明的傳承默默承受了四千多年的文化重壓。得到的回報是歷代文人墨客、帝王將相的推崇以及當代大部分中國人的冷漠、好奇、乃至不屑的眼神。然而中國傳統文化總是厚道的。在書法這位仁兄遭受磨難之際,文化老兄傾力的伸出了援助之手“拯救于危難之際,弘揚于消沉之間”可以毫不隱晦的說中國文化因書法才得到了更好的傳承,書法藝術亦因中國文化而熠熠生輝。
記得08年剛從部隊退役回家時,閑暇之余在父親經營的畫廊里看到父親正在用毛筆寫字。其實當時我對書法完全不懂,只是注意到父親那漸已滄桑的背影好像年輕了許多,神情也比平時專注了許多。雖然從小到大看到父親用毛筆寫字的次數早已不勝列數,并且早已知道父親用毛筆在宣紙上寫字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書法,然而對于這耳濡目染卻又琢磨不透的詞匯是在當時第一次有了思想上的認同,并隱約產生了一種終其一生也要探尋的好奇。此后我便時常提筆臨寫古人碑帖,從中尋找那水墨侵染宣紙上,翰香黯自浮動間的感覺。當然我在練習書法的時候也遇到一些友人用好奇或者不屑的口吻質問我“學這個有什么用”或者是“寫這個好玩嘛”之類的問題。剛開始其實我也并不知道練習書法有什么好處,只知道在練書法的時候心很靜,意甚遠。只知道喜歡讓自己置身于筆墨之間的飄然感覺。當然對于朋友的疑問我開始總是付諸一笑。此后通過書法的練習以及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學習與感悟我了解到書法并不單只是好玩,感覺很好這樣簡單。書法作為最為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的一種主要載體它承載的東西太多,太深一個人終其一生也只能窺其一隅。而才疏學淺的我只想通過自己的文字告訴大家學習書法的好處。那么我就從書法與養生這個話題來讓大家了解學習書法的好處。
在九十一年前,“五四運動”正在中華大地上火熱般的進行中。當年的志士們用手中的毛筆急切的呼喚出“鋼筆文化”。這看似矛盾又極端的做法其實更能映襯出當時國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愛之深、恨之切。”他們急需轉換這種物態的文化載體來表達自己愛國,救國之聲。當然作為那個內優外患的時代背景下這種迫切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這些志士們深受中國文化中糟粕部分影響的并不在少數,只是在此刻取舍之間他們用大無畏行動來違背了時間與空間的轉換原則,所以作為中國文化傳承者的書法首當其沖的充滿了否定因素。確實書法不管從書寫的工具和表達形式上都透露出原原本本的中國特色。從筆墨紙硯到保存書畫作品的裝裱工藝,無不都是中國特有的。正是這種中國特有,直觀的表達出了中國古代哲學思想的精髓——中庸之道與天人合一。好比文房四寶,筆是竹桿加動物毛發。墨是由炭黑、松煙等制成。筆極其柔軟卻又雄厚有力、墨動如水卻又似石而立。
試想當人們在這種純天然的空間里宣泄情緒、陶醉幽情那是一種怎樣的愜意。今天我們看到大書法家王羲之、王獻之父子的書法字帖大多是生活中的便條,他們就是這樣把書法藝術融入了自己的生活用生活點亮了書法藝術的光輝。近乎簡單卻又極其奢侈的生活了59年、43年。要知道有研究證明中國魏晉時期人的平均壽命只有30歲而已。這種長壽肯定是值得羨慕的。到了盛世唐朝書法家的壽命如同開創的諸多書法體一樣延年益壽。柳公權活了87歲、歐陽詢84歲、顏真卿76歲。談到近現代,林散之91歲、啟功93歲。包括在書法上有很高造詣的齊白石、張大千都活到了八九十歲高齡。重慶本土的書法家魏宇平先生94歲辭世,至今在世的宴濟元先生也已109歲高齡。此類例子不必多舉。單從這些實例上就不難看出書法與長壽有著一種密不可渲的關系。當然有的朋友肯定會說某某某書法家并不長壽、某某也是英年早逝。對于這些特例如果我一味的較真去辯解那就會顯得多此一舉。長壽的根本原因固然與健康的生活方式有最大關系,現在的日本,作為人均壽命最長的國家,健康的飲食習慣與生活方式起到了主導作用。但有一個現象也是我們不能忽視的。那就是書法在日本的普及程度遠高于中國,在日本有一種說法。“棒球是一億多國民的運動,書法是一億多國民的藝術”從這個現象不難看出日本文化中存在一種特性過濾體,通過這種過濾體滋生的飲食習慣與精神追求是相互促進的,少許生魚片與字里行間里的墨香促成了日本文化中健康的養生習慣。然而讓我們應該汗顏的是這本應是中國傳統哲學思想上追尋的境界,卻被日本人學得相模相樣。不可否認日本是一個好學生,他把東西方文化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如果要說明其根源我只好膚淺的把日本的這種文化過濾體歸納成精華與糟粕的吸取法。說到這里就得回到“五四文化斗士”身上,他們在竭盡全力吶喊著拋棄固有文化時自己已變相的被中國文化中的精髓所拋棄。這就要說到中國文化中的取舍問題,中國古代的主流哲學思想是儒家思想,而儒家思想的核心就在于中庸之道,中庸之道很多時候就是教人如何取舍。“吸取精華,取其糟粕”亦是如此。對于書法藝術我認為當代的中國人學習了解也應該有這種思維做指導前提,我們有責任去了解、學習、享受本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可是畢竟不能每個人都要去當書法家。就好比魯迅先生對西湖的評語一樣“西湖風景,雖然宜人,有吃的地方,也有玩的地方,如果流連忘返,湖光山色,也會消磨人的志氣的”。是的,若此生不去一次西湖是遺憾的,但是如果流連于西湖的安逸也是不可取的。書法亦是如此卻也并不完全如此。因為我覺得書法更像是中國歷代文人的文化人格定位,雖然這個概念值得商榷,而蘇軾的人生際遇給了我足夠的勇氣吐出這個概念。蘇軾早年因卓越的文學天賦在仕途上一路平步青云、后卻因“烏臺詩案”被貶黃州,在此期間他寫出了曠世名作“前后赤壁賦”創作出了號稱天下第三行書的《黃州寒食詩貼》使得他的文學天賦和藝術天賦展現的淋漓盡致。可以想象當年一葉扁舟行駛在那奔騰的冬水之中,一代文豪用漸已佝僂的身影毅立在船頭,用肺腑之音吟出了“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的千古絕唱。伴和著這樣的絕唱蘇軾在災難過后瀟灑的活了64歲。至今我們還能在趙孟頫的書法中聽到這一絕唱。這是一種不可否認的精神長壽。然而我們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蘇東坡那樣的文學力量,但是我們可以把自己的文化人格與處世思想表達在那薄薄的宣紙之上,飄散在淡淡的翰香之間。這無意的表達有意的應正了中國道家“順其自然、天人合一”的哲學觀點。
毛筆輕柔的沾染蘊儲水墨的硯臺,筆尖適力的在宣紙上劃過道道痕跡。悠然、激憤、輕快、雅致的情意盡顯尺寸之間,此刻書者的眼神將是趨于淡泊的,思緒卻早已飛出紙外。一陣酣暢淋漓的書寫過后一件件精美的作品產生了,一個個人格變得高尚了,一種種欲望壓到難見了。當一個人格高尚,清心寡欲的人留下他的書法作品辭世時,他的生命也和蘇軾一樣以另一種方式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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