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來，他仍像以前一樣關心她、照顧她，但她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對自己的好。
世界上有一種感情讓人很無能為力，就像嶼嶼只當她是晚輩，但她對他卻是真切的喜歡，他曾經讓她想要迫切地長大，迫切地變得優秀，直到可以站在他身邊。
而那一天，她才明白，無論她變得多優秀都沒有用。
可她最近做了太多不恰當的事，比如收下他送的蛋糕，收下他送的發夾，他仍像以前一樣和她分享那些有趣的見聞，用那么溫柔的語氣關心她，于是她那顆本來死了的心，又開始不對勁了。
站在風口，她斟酌了幾秒，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了一大段話，后又一一刪除，最后只留下幾個字：
【新年快樂，傅先生。】
剩下的話，她決定等他從美國回來再當面告訴他。
按下發送的那一刻，正好是美國時間的零點。
煙火絢爛，嶼嶼看到這條消息時，笑容弧度加深了許多，連眼尾都帶著笑。
嶼嶼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來，看了手機屏幕好一會。

“Geoff，你怎么笑得這樣開心？”旁人問他。
“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和我們分享？”
嶼嶼還沒開口，Raymon就開起他的玩笑來：“我作證，剛才有個小女孩給他發了中文的新年快樂。”
Raymon是英國人，他雖然中文不好，但“新年快樂”這四個字他卻是認得的。
Jim又問：“你怎么知道是小女孩發的？”
“我看到對方頭像，像是女孩子用的，”Raymon扭過頭，追問，“Geoff，你是不是戀愛了？”
衛衛從宴會廳走出來，聽到的恰好是這幾句對話。
他和嶼嶼碰了碰杯，好奇問道：“你戀愛了？”
“沒有，”嶼嶼斂起了笑意，回的是中文，“只是一個國內的朋友發過來的新年祝福。”
聽嶼嶼這么說，衛衛也拿出手機看了眼。

微信消息顯示99+，大概除了置頂的那個人沒給他發以外，其他的朋友都發了。
他是昨天才把宜宜的微信設成置頂的，這樣方便他及時查看消息。
他決定等宜宜主動給他發第一條消息時，他再把置頂取消。他倒要看看她什么時候才沉不住氣。
他正盯著屏幕，就這么一會，宜宜竟還真的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她發的是：【什么時候發工資？】
第10章
看到這條消息，衛衛嘴角勾了勾。
他想，宜宜果然沉不住氣了，還找這么蹩腳的借口給他發信息。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宜宜找臺階下的托詞。
杯中的紅酒見半，衛衛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給宜宜打了電話過去。
很快，電話那頭就接通了。
“喂？請問你是——”
衛衛愣了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他用的是新的號碼，宜宜沒有存。
他笑了笑，心情很不錯。
“還能是誰，你男朋友。”
隔著電話，他看不到宜宜被這句話油得眉頭皺成一團的樣子。
“怎么不說話？”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