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朦朧的江南,青石板鋪就的街巷蜿蜒曲折,沿街商鋪林立,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與搖櫓聲交織。"林記布莊" 的朱漆招牌在細雨中泛著微光,店內掛滿色彩斑斕的布料,幾位婦人正圍著柜臺挑選。老板娘林玉嬌身著藕荷色襦裙,青絲挽成簡單發髻,眉眼含笑地為一位老嫗介紹新到的杭綢。
“您看這料子,柔軟順滑,做成衣裳穿著既輕便又顯氣色。” 林玉嬌指尖拂過綢緞,動作輕柔地展示布料紋理,“配您前些日子做的月白披風,再合適不過。”
老嫗滿意地點頭:“還是林娘子會挑,就這塊了,勞煩裁剪五尺。”
送走客人,林玉嬌擦了擦額頭薄汗,轉頭對一旁的賬房陳叔說:“今日的流水仔細記好,等明遠回來過目。”
陳叔笑著應道:“夫人放心,有您操持,布莊生意蒸蒸日上,少爺可有福了。”
林玉嬌抿嘴輕笑,梨渦淺淺。她與夫君林明遠成婚四載,夫妻同心,布莊生意越做越紅火,是城中人人稱贊的模范夫妻。
此時,城南酒樓里,林明遠正與幾位生意伙伴推杯換盞。他一襲寶藍色長衫,舉止儒雅,舉杯談笑間盡顯商人風范。
“林兄,聽聞尊夫人近來與城西徐公子往來頻繁?” 酒過三巡,做茶葉生意的張掌柜突然壓低聲音道。
林明遠手中酒杯微微晃動,笑容僵在臉上:“張兄莫要打趣,玉嬌整日守著布莊,哪有閑工夫結交什么徐公子。”
“我也是聽人說的。” 張掌柜擠眉弄眼,“聽說那徐公子善畫,常往貴府與夫人切磋畫藝呢!”
席間眾人哄笑,林明遠強裝鎮定,心里卻泛起陣陣疑云。他想起上月回家,確實聽見后院傳來交談聲,當時玉嬌說是教丫鬟識字。
散席后,林明遠獨自走在回家路上,月光透過云層灑下。路過茶館時,他聽見兩個伙計在閑聊。
“林記老板娘生得可真標致,每次去買布,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你可別多想,聽說她和不少富家子弟有來往呢!”
林明遠腳步一頓,臉色陰沉。他轉身直奔好友趙師爺家中。
趙師爺聽完林明遠的煩惱,捻著胡須道:“林老弟,既然心存疑慮,不妨試探一番。我認識幾個可靠之人,可幫你一探究竟。”
“這樣... 合適嗎?” 林明遠皺眉。
“總比整日憂心忡忡強。” 趙師爺湊近,“且這些人都是為財而來,不會假戲真做。”
三日后,林記布莊來了一位身著灰布長衫的年輕書生。他氣質文弱,站在店內細細打量墻上掛著的繡品。
“公子想看些什么?” 林玉嬌上前招呼。
書生行禮道:“在下王明遠,久聞夫人賢名,特來選購些布料。”
林玉嬌微笑回應:“公子客氣了,不知是要做衣裳還是家用?”
王明遠指著一匹素色棉布:“家母體弱,想做幾身舒適的衣衫,還請夫人指點。”
兩人相談甚歡,王明遠談吐不凡,對布料材質也頗有見解。臨走時,他猶豫道:“明日可否再來叨擾?還有些細節想請教夫人。”
林玉嬌點頭應允:“公子不必客氣,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
這一幕,被對面酒樓上的林明遠看在眼里。他放下酒杯,問身旁的趙師爺:“這王明遠靠得住?”
趙師爺笑道:“放心,他急著進京趕考,就等這筆銀子。”
次日,王明遠如約而至。交談間,他忽然嘆息:“與夫人這般聰慧之人交談,實乃幸事。只可惜...”
“可惜什么?” 林玉嬌疑惑。
王明遠目光熾熱:“可惜相遇太晚。若早識夫人,定當...”
林玉嬌臉色微變,后退一步:“公子慎言。我已為人婦,還請自重。”
王明遠仍不罷休,上前欲拉她的手:“夫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玉嬌迅速避開,厲聲喝道:“若再無禮,我便叫人了!”
王明遠見狀,連忙賠罪離去。他走出店門,對著酒樓搖頭示意。林明遠眉頭緊皺,心中五味雜陳。
又過幾日,一個暴雨傾盆的傍晚。林玉嬌正要關店,一名渾身濕透的壯漢沖進店里。
“夫人救命!” 壯漢滿臉焦急,“我叫劉虎,被仇人追殺,求夫人收留!”
林玉嬌見他胸口染血,傷口猙獰,猶豫片刻道:“先進來吧。”
她讓伙計關門,取來止血藥和干凈衣物。劉虎脫衣準備上藥,露出結實的胸膛。林玉嬌別過臉,將藥遞給伙計:“你幫這位壯士。”
劉虎卻道:“不敢勞煩旁人,還請夫人...”
林玉嬌果斷拒絕:“男女有別,我不便插手。我這就去請大夫。”
劉虎面露失望,由伙計幫忙包扎。雨停后,他起身道謝:“多謝夫人救命之恩,日后定當報答。”
林玉嬌淡淡道:“不必掛懷,天色已晚,快些趕路吧。”
劉虎離開后,徑直來到林府后院。林明遠早已等候在此。
“如何?” 林明遠急切詢問。
劉虎搖頭:“尊夫人恪守本分,并無逾矩之舉。”
林明遠松了口氣,又有些失落。趙師爺道:“還有最后一人,試過便知真假。”
第三位試探者是個風度翩翩的畫師,名叫周墨。他抱著畫具來到布莊,稱受林明遠所托,為林玉嬌畫像。
林玉嬌疑惑:“夫君從未提過此事。”
周墨笑道:“林兄臨時有事外出,怕夫人無聊,特意讓我來陪陪夫人。”
林玉嬌雖有疑慮,但見他態度誠懇,便引他到后院。周墨作畫時,忽然感嘆:“林兄真是好福氣,夫人這般才貌雙全。只是...”
“只是什么?” 林玉嬌警覺。
周墨靠近一步,眼神曖昧:“林兄常年在外,夫人獨守空閨,不覺得寂寞嗎?若夫人愿意,我...”
林玉嬌猛地站起,臉色陰沉:“周公子請放尊重些!”
周墨非但不退,反而伸手欲攬她:“夫人何必故作清高...”
“啪!” 一記耳光響起。林玉嬌氣得渾身發抖:“立刻給我滾!否則我報官了!”
周墨捂著臉,罵罵咧咧地離開。他找到趙師爺怒道:“這差事我不干了!你家那嫂子性子烈得很,再糾纏要惹麻煩!”
趙師爺無奈,將結果告知林明遠。林明遠心中大石落地,急忙趕回家,想向妻子解釋。
剛進家門,丫鬟翠兒慌慌張張跑來:“少爺不好了!夫人收拾東西要回娘家!”
林明遠沖進房間,只見林玉嬌正在整理衣物,眼眶通紅。
“玉嬌,你這是為何?” 林明遠拉住她的手。
林玉嬌甩開他,冷聲說:“林明遠,我以為我們夫妻情深,沒想到你竟如此不信任我!”
林明遠心頭一顫:“你... 都知道了?”
林玉嬌掏出一封信扔在桌上:“周墨良心不安,把你們的計劃全寫在這了!找三個男人試探妻子,你可真有本事!”
林明遠羞愧地跪下:“玉嬌,我錯了!我是聽了閑話,一時糊涂...”
“閑話?” 林玉嬌冷笑,“這四年來,持家務,打理生意,換來的就是你的猜忌?” 她提起包袱,“我林玉嬌行得正坐得直,不需要證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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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遠抱住她的腿:“玉嬌,求你別走!我發誓再也不會懷疑你!”
林玉嬌淚水奪眶而出:“信任沒了,還怎么過?你試探我時,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就在這時,前院傳來喧鬧聲。管家匆匆跑來:“少爺!王家綢緞莊帶人來了,說我們以次充好,要封店!”
林明遠驚道:“胡說!我們向來誠信經營!”
林玉嬌也顧不上爭執:“先去看看。”
前院中,王家管家王福正指揮衙役貼封條。見林明遠出來,王福冷笑道:“林掌柜,有人舉報你們用粗布冒充細絹,縣太爺命我們徹查。”
林明遠怒道:“這是栽贓!我林記絕無此事!”
王福陰陽怪氣:“是不是栽贓,查了便知。聽說林夫人最近和不少男人來往密切,莫不是...”
“住口!” 林明遠一拳揮過去,“敢污蔑我妻子!”
衙役們立刻將林明遠按住。王福擦著嘴角血跡,獰笑:“好啊!毆打官差,罪加一等!帶走!”
林玉嬌急得向前:“官爺,這其中必有誤會!”
衙役推開她:“少管閑事,不然連你一起抓!”
看著丈夫被帶走,林玉嬌強忍淚水,回房翻出賬本和進貨單。仔細核對后,她發現一批布料的進貨記錄被篡改 —— 原本的蘇州細絹被改成了普通粗布。
“一定是王家搞的鬼!” 林玉嬌咬牙。王家綢緞莊一直視林記為眼中釘,王老爺早就想吞并她的生意。
她連夜寫信,派人前往蘇州找供貨商核實,又暗中調查王福的行蹤。
三日后,派去的人帶回供貨商的證明,還帶來一個關鍵證人 —— 王家的小廝。他親眼看見王福篡改了林記的進貨單。
林玉嬌拿著證據擊鼓鳴冤。縣令重新審理,查明真相后,當堂釋放林明遠,將王福收押。
走出縣衙,林明遠愧疚地握住妻子的手:“玉嬌,多虧有你...”
林玉嬌抽回手:“我是為了林記的名聲,不是為你。”
林明遠當著眾人的面跪下:“玉嬌,我錯信讒言,辜負了你的真心。若再有懷疑,我就...”
林玉嬌心軟,嘆了口氣:“起來吧,別丟人了。”
林明遠不肯起身:“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林玉嬌無奈:“要我原諒可以,答應我三件事。第一,以后有話直說,不許暗中猜忌;第二,把那三個人叫來,我要問清楚;第三...” 她狡黠一笑,“罰你半年不許出去應酬,在家幫我看店。”
林明遠連忙點頭:“別說三件,三十件我都答應!”
圍觀百姓哄笑。林玉嬌終于展顏,伸手拉起丈夫:“記住,夫妻之間,信任才是根本。”
林明遠緊緊抱住妻子,夕陽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再也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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