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一場車禍,帶走了于月仙。
那一年她剛滿50歲,正是一個女人最從容,最有底氣的年紀。
前一天,她還在《鄉(xiāng)村愛情15》的殺青現(xiàn)場笑著和劇組告別,誰也沒想到,這一轉(zhuǎn)身,竟是永別。
于月仙的故事,是從苦日子里熬出來的。
小時候家里窮,冬天頓頓吃蘿卜,炒蘿卜、拌蘿卜、蘿卜粥,吃得她直反胃,可看著媽媽為了養(yǎng)家拼命干活,她連一句抱怨都不敢說。
更讓她難受的是,父親覺得女兒沒用,家里生了弟弟才算是“有了人”。
那時候她就憋著一股勁兒,發(fā)誓要讓媽媽挺直腰桿。
她拼命讀書,中專畢業(yè)當了老師,捧上了“鐵飯碗”,可心里那股勁兒沒散。
她想演戲。
1992年,中央戲劇學院來招生,家里死活不同意,父親甚至甩了她一巴掌。
可她愣是偷偷報了名,連夜趕去考試,跳了一段筷子舞,考官當場拍板:“去學文化課吧!”
為了湊學費,她白天掃地送報紙,晚上熬夜復習,硬是考上了。
可學校不放檔案,差點斷了她的路,最后還是主考老師千里奔波,硬是把她“撈”去了北京。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媽媽抱著她哭成了淚人:“我閨女真爭氣!”
在中戲,她遇見了張學松。
一個是女班長,一個是男班長,倆人搭班干活,慢慢走到了一起。
他們的愛情不轟轟烈烈,就是細水長流的陪伴。
畢業(yè)后,為了自由發(fā)展,他們咬牙交了違約金,剛欠下一屁股債,生活又給了他們一記重拳。
弟弟脊柱嚴重變形,醫(yī)生說再不動手術(shù)就得癱瘓。
那幾年,于月仙什么角色都接,狐妖、風塵女,只要能賺錢,她不在乎臉面。
張學松也省吃儉用,東拼西湊幫她湊手術(shù)費。
終于,弟弟站起來了,他們也結(jié)婚了。
婚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沒有大排場,沒有山盟海誓,只有兩顆踏實過日子的心。
2006年,命運給了她一個轉(zhuǎn)折。
趙本山找她演《鄉(xiāng)村愛情》里的“謝大腳”。
為了這個角色,她增重十幾斤,跑到農(nóng)村住了幾個月,學東北話,揣摩農(nóng)村婦女的神態(tài)。
結(jié)果,“謝大腳”火了,一火就是15年。
那個穿著40碼鞋、嘴皮子利索的農(nóng)村媒婆,成了觀眾心里最親切的角色。
生活終于好了,弟弟的病穩(wěn)住了,媽媽也能常來北京看她,日子有了盼頭。
可老天爺有時候就是不開眼。
2021年8月,劇組趕夜路時撞上了兩匹駱駝,車翻了,于月仙沒能活下來。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那個在電視里風風火火的“謝大腳”,怎么說沒就沒了?
更讓人心寒的是,有些人轉(zhuǎn)頭就把矛頭對準了她的丈夫張學松。
就因為他點贊了一條美女跳舞的視頻,網(wǎng)上罵聲一片,說他“冷血”“急著找新歡”。
還有人編故事,說他為了遺產(chǎn)和弟弟鬧掰,甚至動了手。
張學松沒解釋,也沒回罵。
他只是默默發(fā)了一條消息:“我會照顧好她的媽媽和弟弟,把她沒做完的事做完?!?/p>
一年后,他公布了車禍判決,肇事司機判了一年。
他在文章里寫:“這一年,悲傷從未停止?!?/p>
再后來,他回了內(nèi)蒙古,去了于月仙的老家,拍下那片空曠的草原和她家的老房子。
視頻里沒有音樂,只有風聲,像是在替他說那些沒說出口的話。
四年過去了,罵他的人早散了,可他還守著那份承諾。
沒再婚,沒炒作,就是安安靜靜地活在有她的回憶里。
有人覺得他太沉默,太傻,可真正的愛,哪需要天天掛在嘴上?
它藏在柴米油鹽里,藏在一句“我替你守著”的承諾里。
他們的故事,沒有驚天動地的浪漫,卻比任何誓言都結(jié)實。
這世上,有些愛情走著走著就散了。
可他們不一樣,生死分開了人,卻分不開感情。
她是“謝大腳”,他是張學松。
一個留在了熒幕里,一個留在了思念中。
而這份思念,成了他最珍貴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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