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還挺愛看拍賣的。
要說我多愛珠寶玉器,倒也不是,有時候看拍賣的視頻與其說是看拍賣品,不如說是看拍賣師。
陳良玲,是我近期看下去最動容的拍賣師。
不算頂美的陳良玲為什么最有魅力?
其實大概從前兩年開始吧,拍賣這個行業也算揭開神秘面紗,不少拍賣師開始在短視頻上分享自己的拍賣cut。
公允的來說,陳良玲并不是其中最漂亮,也不是最出挑的,甚至她敲錘的儀態總是被人詬病彎腰駝背毫無美感。
但她卻總是給我更溫潤,更舒服的感覺。
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她能在諸多比她更驚艷,更會展示自己的拍賣師中脫穎而出?
其實如果讓我用一個最恰當的詞來形容她的狀態,那就是收放自如。
我前段時間特意觀察過陳良玲的拍賣show,陳良玲現場的視頻有個非常大的特色,不管她動作幅度多大,不管她肢體語言多夸張,她的衣裙始終是服帖熨身且活動自如的。
甚至最容易出現紕漏的脖頸處,她前伸脖頸彎腰躬身前傾的時候,絲毫沒有出現卡脖子的痕跡。
這就說明,至少在定制衣服之前,她就考慮到了她場合所需要的功能性。
她考慮的是衣服不能限制住她的發揮,要保證她能揮灑自如,但類似的情況其實在其他拍賣師身上的話,可能就會考慮這個旗袍怎么才能夠更加美妙的展示出我自己的身段。這個就是出發點的不一樣。
不止剪裁精心處理過,選款配色也很得體,基本都是得體為主,沒有特別亮眼的配色或者特別花哨的搭配。
古樸又素雅的旗袍,符合工作需求又沒有過分扎眼。
哪怕偶爾穿著亮片衣裙,選擇的也是更內斂的顏色款式打底。
她的工作狀態也是如此,她的聲線屬于溫潤有力的。
介紹展品的時候娓娓道來言之有物,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似乎慢悠悠的過了頭,讓渡部分話語權的程度。
而她的魅力正來源于此,溫潤又不匠氣,端方又不拘謹。
關于陳良玲駝背背后的心態
現在聊回一開頭那個問題,我經常看到有人質疑:陳良玲是不是駝背。
就因為她有個習慣動作,推動展品價碼的時候很喜歡彎下腰桿,上半身永遠是含著身子的。
甚至和稍遠一點的客戶確認交易信息時,她整個人會把上半身俯就到桌面上。
確實很容易看起來,似乎不那么有氣場。
但實際上這個流程,是拉近和客戶距離至關重要的一環。
她似乎并不那么在意自己的外部形象,她不是那種對著鏡子練習笑容,露出幾顆牙齒,眼睛彎到多少度這種可以刻板練習出來的樣子。
所以外人看來是否駝背,對她來說并不是她會格外執著的點。
這些一點都不妨礙她的大氣舒展。甚至恰因為此,才讓她的一切都變得渾然天成,不可復制的個人魅力。
如果讓我用一句話來概括她和其他拍賣師給人的區別觀感,大概就是后者更像是在說,“這件寶貝賣給你了,我們繼續下一件?!?/p>
但陳良玲的卻是,“恭喜您獲得了至寶一件,為您高興?!?/p>
陳良玲有一段很經典的片段語氣是這樣的,她拿著展品在臺前,臺下兩人競價到了白熱化。
”740萬,madny的電話委托,760萬,isaac的委托,780萬,現在價格來到780萬,800萬回到isaac的手上,880萬,thankyou mandy,920萬,毫不猶豫920萬回到了mandy的手上?!?/p>
就算同樣詢加價,陳良玲也是,“不要輕言放棄?!?/p>
和,“差點是您的,要不要再加50萬?”
看到了嗎,這句話其實主體性是很明確的,她的核心詞是,“回到”,她的重心在于客戶,展品只是一件物品,可以轉手于任何人之間。
而她自然也是承載這份展品的一個打工人,并不在意自己的笑容是不是得體,哪個角度最美,什么手勢夸張。
她更多的是在于忘我,她是把眼光和心放在的作品身上。
但反而因為這個原因,她的狀態也會更自然,更自洽,更能把自己擺在容器的位置,讓人把注意力全然集中在展品本身。
這點特別能擊中我。
但這并不僅僅是因為專業,作為拍賣師來說,她的專業性毋庸置疑。
我其實很推薦大家可以看看她的全場視頻,節奏把握的非常好,她不會有強烈的割裂感。
從開始到敲錘,她一直保持線狀感絲滑口播,作為拍賣師談價當然是第一要義。
但硬要出來的價格,和現場哄搶的給價是兩個概念。
我很喜歡看她延長造價的視頻,她的控場能力堪稱藝術。
在競拍僵持時,她能通過眼神、語調和節奏精準調動買家情緒。
譬如《行書七言詩卷》那場35分鐘的激烈角逐中,她中英雙語無縫切換、身體前傾施壓等技巧。
最終促成天價成交。
對于并非本專業轉型的陳良玲來說,必然是付出了極大心力的。
早先看到過一篇關于她的帖子,說她每場拍賣前必提前1.5小時到場核查拍品。
記錄本上標注潛在買家與競價策略,甚至根據拍品風格搭配旗袍或時裝,力求與文物底蘊相得益彰。
但作為拍賣師,想要登頂,想要成功,專業也不過是硬指標。
這個行業因為女性涉獵時間較短可能會給人一個假象。
似乎專業的女性并不多,但事實上專業只是敲門磚。
她真正觸動到我的,是她的溫和與讓渡。
女性魅力的玄學
類似的風格其實我在醫保代表張勁妮的身上看到過。
那一年她來和藥企談價,讓我印象至深的是,她撇開了那些所謂的談判技巧。
沒有所謂的逼價、利誘、pua畫大餅,而是用了極共情的方式。
在企業幾番報價但她依然不滿意的時候,她的說辭不是道德綁架,高高把藥企架起威懾他們降價。
而是先說了這樣一句話。
“從企業來說,我相信你們很痛,真的很難,我知道企業很痛,剛才我眼淚差點掉下來了。”
瞧,她先把自己設身處地到和企業的同一側,然后似是萬般艱難的說出不講情面的“但是”。
講到最后她的目的依然是降價,依然是要對方妥協,但和威懾不同,她打了感情牌。
在“很痛”之后,她的“但是”就成了無計可施后顫抖似的轉折。
這是種很能擊中心底柔軟之處的表達。
這個本事,陳良玲身上也有。
她不犀利,好像也不果斷,但她柔軟、沉穩,毫無攻擊感,每一次敲錘每一次要價,似乎都是她盼著念著能給展品找個好歸處的夙愿。
聊到這里突然一個問題,關于魅力的一些巧思。
陳良玲身上的魅力似乎更磅礴,更底蘊豐厚。
那么我們在聊起魅力的時候到底是什么?
以前總是聽人家講,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就是他在工作的時候,其實這點我倒是覺得女人也如此。
當然未必一定是工作,而是指精力高度集中的時候,花費周身氣力去做一件事情而非把注意力騰挪于我的衣服似乎不得體我要拽一下,我的發型好像亂了我拿著小鏡子沒事看幾眼,那就顯得局促,顯得小家子氣了。
原因就在于,前者是做“我”,后者卻帶上了取悅心和諂媚感,前者是因為享受,后者卻因為恐懼。
魅力這個東西,越是標準越是精確越是離得越遠,反而自我又自由,或許能窺見其中暗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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