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9月12日深夜,林彪和妻子葉群、兒子林立果及劉沛豐從北戴河西海灘2公里處聯峰山蓮花石旁的一棟青灰色工字形二層小樓中倉皇出逃,他們匆忙坐上前往山海關的汽車,消失在夜色中,留下曾經居住的96號別墅樓見證后面的歷史。
96號別墅樓建成的時候是1969年,當時的林彪正是厲害的時候,他怕光、怕水、怕風……總之,怕許多東西。
為了照顧林彪,有關部門調用北京軍區工程兵第七工區在原蓮花石公園內的松濤草堂原址動工建設起這幢獨特別墅。
這座樓從外看,與普通房子沒啥區別。其實,墻壁極為厚實,門窗異常堅硬,窗簾更是密不透風……一切都是為照顧林彪“怕”的東西。夏天沒事的時候,林彪經常會在大連或者北戴河96號居住。
1970年九屆二中全會后,林彪與毛主席的關系發生了變化。他不想住在北京,但經常往返于蘇州和北戴河之間。直到1971年4月,林彪對他在九屆二中全會上領導的這場爭論未進行過任何反思。他總是堅持自己的觀點,從不公開承認自己的錯誤。
1971年,北京的夏天特別熱,林彪去北戴河避暑。他信任的助手和兒子林立國在北京,不時向他匯報,尤其是毛主席的動向。
當年8月15日,毛澤東開始南巡,主要目的是向各地的主要領導干部打招呼。用毛主席自己的話說,就是學習陳伯達的游說,強調“廬山會議已經過去近一年,但廬山會議上的分歧問題還沒有結束。”
同時,在與干部的談話中,毛主席還點名林彪,直接批評他捧林立果為超級天才的做法。在過去的幾年里,當毛主席出巡,他的回程通常是在9月底。然而,在1971年的南方之行中,毛主席提前半個多月回到北京。
毛主席乘坐的專列在北京豐臺站秘密停留11小時后,林彪的飛機突然從北戴河強行起飛,兩小時后飛機墜毀,“9·13”事件發生。
從9月5日,廣州軍區空軍參謀長顧同舟秘密向林立果報告毛澤東在長沙的談話內容,到9月6日晚,黃永勝在北戴河向林彪、葉群報告毛主席的談話,再到9月12日晚,林彪等人匆匆乘飛機逃離。
在短短7天內,北戴河看似平靜的96號樓實際上充滿了玄機。各種各樣的人出于各種原因聚集在這里,但只有林彪、葉群和林立果開了。
據林彪的衛士長李文普介紹,9月6日,周宇馳帶著毛主席南巡批評林彪的講話材料來到北戴河。隨后,葉群親自致電北京,要求林豆豆立即帶男友張清林和林立國女友張寧到北戴河,并說:“陪同首長在大連停留幾天,國慶節返回北京。”
9月7日上午11點左右,林豆豆、張清林、張寧抵達北戴河。林豆豆、張清林、張寧被安排在距離96號樓400米的一棟黃色小樓里,編號為56。林立果的57號樓距離他們50米。
抵達北戴河不久,林豆豆就被林立果帶到他在的57號樓的住處進行秘密談話。在這段時間里,林彪和葉群想見林豆豆。李文普跑到57樓報到,卻被周宇馳擋在門口,直到他說是領導想見豆豆,周宇馳才讓他進去。
見到張寧和張清林后,林彪非常高興。當葉群問他是否滿意時,他說:“滿意,非常滿意,一個老紅軍戰士的女兒,一個勞動人民的兒子,非常好!”
這時,葉群正緊張地準備叛逃。9月7日晚9時30分左右,總參謀部第二部一位參謀長像往常一樣給葉群做了一場“講座”,內容最初是關于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或美國電影《巴頓將軍》的。
然而,葉群突然拿起《世界地圖集》,關注蒙古有哪些大城市,哪些地方有蘇聯軍隊,以及中蘇、中蒙邊境地區有多少蘇聯軍隊。
林彪的兒子在得知南巡談話后,準備在北京武裝叛亂,而他的妻子則密謀在北戴河逃跑。林彪本人過著“平和、正常”的生活。
在李文普的記憶中,“9月8日,林彪一切如常。96號樓很平靜,林彪沒有問我林立果去了哪里。晚上,林立果從北京打來電話,說他已經安全抵達北京,讓我向領導報告。我立即向林彪和葉群報告,林彪點頭說:‘好’9月9日,北戴河96號樓相對平靜。海里有人游泳,山上的警衛也很嚴格。“林辦”像往常一樣忙。”
因為9月9號他整晚都睡不著,林豆豆9月10日睡到下午2點,起床后和張清林和張寧去了山海關和秦皇島觀光。張寧給林彪買了一只小鳥,林豆豆給他父親買了一個機械兵,機械兵可以持槍、爬行、瞄準和射擊,林彪看到后高興地笑了。葉群立即示意李文普用相機記錄下這一美好時刻。
沒有人知道林彪的真實想法是什么,即使從后來曝光的材料來看,林彪七天里在臥室里做了什么活動也鮮為人知。
11日上午11時許,葉群請李文普打電話給毛家灣,想看副軍及以上干部名單和全軍部署登記表,說:“領導需要準備研究戰備問題。”
12日上午,林彪請李文普收拾行李,準備去大連。下午,林豆豆突然對李文普說:“林立果做了各種壞事害毛主席,他們還想去廣州。如果不成功,就讓領導去香港。你不能讓領導上飛機走。”這讓李文普感到一頭霧水。
李文普在為林彪應該去大連還是廣州發愁。另一邊,葉群領著林豆豆、張清林去見林彪,說:“張清林求婚,豆豆答應了,今晚要舉行‘訂婚儀式’。”
林彪拍手說:“太好了!恭喜你們訂婚!”他和葉群、林豆豆和張清林合影留念。那天晚上,葉群指示他的秘書和工作人員不要邀請任何人吃飯,而是準備香煙、酒、糖果、茶和另外兩部電影來招待大家。
正當大家都在慶祝林豆豆和張清林的訂婚時,他們不知道一場“大地震”即將悄然降臨。
天黑后,96號樓的樓道正在放映香港愛情電影《甜蜜蜜》,林豆豆、“林辦”秘書、張清林、警衛員、服務員都被叫到一起觀看。
八點左右,電影進行到一半時,秘書宋德金突然接到山海關機場打來的電話,說一架身份不明的飛機即將降落,并詢問“林辦”是否知道這件事。
葉群正忙于女兒的訂婚儀式,忘了給兒子送車。得知飛機降落的消息后,她很快打電話給李文普,告訴他林立果是專門來這里慶祝豆豆訂婚的。
晚上9點左右,林立果手捧一束鮮花來到林彪住處。大家看電影的時候,葉群與林彪進行了長時間的秘密交談。林立果一回來,就立刻加入了密談。林豆豆強迫內部公務員張恒昌和陳占照在門外偷聽。
張恒昌偷聽一會回來對她說:“剛才,我隱約聽到葉群說:‘即使到香港也好!’林立果說:“到目前為止,你還沒有把黃、吳、李、邱交給我。”
林豆豆看到了緊急情況,立即與李文普、劉吉純商量,并向北戴河保衛林彪的8341部隊副團長張宏和二隊隊長姜作壽匯報。
得知此事后,周總理迅速向山海關機場下達命令,要求由林立果乘坐飛回北戴河的256號三叉戟飛機,只能在周恩來、黃永生、吳發憲和李作鵬的共同的命令下才能起飛。
李作鵬考慮到他與林彪的特殊關系,巧妙地改變了周總理的命令,最終確保了林彪逃脫。
隨后,周恩來致電慰問。9月12日晚11時30分,周恩來親自致電葉群,詢問林彪的情況。當他問葉群是否知道北戴河有一架專機時,葉群起初否認了,然后停頓了一下,說:“是的,我兒子來坐的是一架專機。是他的父親說,如果明天天氣好,他要乘坐使用。”
周在電話里問葉群:“是要去別的地方嗎?”
葉說:“我本來想去大連,但這里的天氣有點冷。”
周說:“晚上飛不安全。”
葉回答說:“我們晚上不飛,要等到明天。”
掛斷電話時,周總理沒有忘記指示他們在飛行時準確掌握天氣情況,并表示如有必要,他將去北戴河看望林彪同志。
掛斷電話后,時間定在11:40。葉群打電話給李文普,讓他在林彪臥室門外等著。她先進去和林彪說了幾句話,然后把李叫了進來。
李文普回憶道:“此刻,林彪已經起床穿好衣服了。林彪對我說,‘反正今晚我睡不著,所以準備好了,現在就走。’”
大約23:50,當事人陳占照說:,“林立果、葉群、劉沛豐一起去了林彪的客廳。過了一會兒,葉群和林立果走了出來。林彪又按了鈴,告訴我他晚上會飛到大連,不休息。在大連呆了一個星期后,他會回到北京慶祝國慶節。這時,劉沛豐一言不發地站在客廳門口,我甚至看見沙發上三四個黑色手提包。”
那天晚上,96號樓有很多人在場見證。紅旗防彈專車來了,林彪、葉群、林立果一個接一個上車,按照平時的駕駛習慣,林彪的警衛秘書秘書李文普坐在前排,林立果、劉沛豐、葉群、林彪坐后面。
劉吉純剛到96號樓,林彪的車已經開走了,他與其他幾個秘書上了一輛“伏爾加”車直奔山海關機場。
此時,8341部隊隊長姜作壽接到北京方面的指示,進入戰備狀態,將林彪的車攔下,阻止他們離開北戴河。
由于96號樓位于山坡上,只有一條向南的路,如果你向下,林彪的車將穿過林豆豆57號樓和林立果的56號樓,然后下是8341部隊的58號樓。在道路中間的東側和西側,分別有55號和56號樓,是保衛部隊的住所。
因此,姜作壽規定:“在55號樓和56號樓之間應設立一個分隊,并在道路以南200多米處設立另一個小隊。小隊成員應在主干道上水平排列,形成兩個‘人墻式’檢查站,攔截林彪的車輛,阻止他外出。其他戰士應全部在大樓里,關燈,但不脫衣服、不睡覺,進入戰備狀態。”
呂學文回憶道:“當警衛人員看到林彪、葉群、林立果和林彪秘書、李文普從96號樓出來時,上了車,然后司機楊振開車開到南行的路上。這時候,有警衛戰士喊道:‘車下來了,快攔截!’當時,我在第一道防線上,10多名士兵做手勢喊道:‘停車。停車!’然而,汽車非但沒有減速,反而繼續鳴笛加速,徑直沖向‘人墻’。后來才發現,葉群在車上給楊振剛下了命令,說:‘8341部隊背叛了首領,正計劃暗殺他。趕快沖過去。’中隊長肖啟明在第二道防線上,在主干道的東側。他看到汽車從第一道防線沖向他們。他朝司機開了一槍,希望用殺死司機的方法來阻止逃跑的汽車。但這是一輛防彈車,子彈不管用,汽車沖過了第二道防線。”
車外,警衛戰士被沖得七零八落。在車內,根據李文普事后的回憶,當他聽到林彪問林立果到伊爾庫茨克有多遠,要飛多久,李文普立刻明白這次出行實際上是一次逃跑,他決定下車。
當汽車開出70-80米時,呂學文眼前出現了一幕:
“紅旗專車突然剎車,車上的李文普跳下車,朝車后跑了幾步。他似乎在后面喊了幾句話,然后車上有人(后來發現是林立果)向他開槍,接著又開了幾槍。李文普應聲倒地。我們的戰士很快追上了那輛車,但當他們離車三到五米時,那輛車像閃電一樣逃離了北戴河,”戰士們被甩開了。”
呂學文坐在吉普車里,追趕林彪的車。穿過北戴河后,汽車向北疾馳。過海邊大橋時,他們看到了林彪汽車的影子,司機踩下了油門,遺憾的是,林彪的車好,吉普車與紅旗保持了相當大的距離。
當他們正要追趕山海關機場附近的鐵路入口時,鐵路值班室已經放下欄桿擋在了南北通道上,預示著一列東西向的火車將通過。這時,“林彪擔心后面的車會追上來,依靠車身的特殊結構,令司機猛踩油門,沖破欄桿,沖向機場。當我們的車到達鐵路入口時,一列拉油的火車從東向西呼嘯而過。
在我們的車燈前,一層灰塵,我們的視線非常模糊。這時,我看了看手表,正好是13日凌晨12點13分。
當我們開車追趕山海關機場時,林彪乘坐的三叉戟飛機剛剛起飛。此時,大約是凌晨12點30分。”(呂學文《我是林彪出逃的攔截者和追殺者》)。
兩個多小時后,林彪、葉群、林立果一往無前飛上天,再也沒回來。至于林彪到底想去哪里?答案隨著飛機的墜落,永遠沒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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