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被圍,他身中數彈,他命令別人離開。
敵人趕上來了,他壯烈犧牲。
他曾活著穿過槍林彈雨,卻倒在自己人走漏的消息里。
——《壹》——
大冶來的少年,拿起刀就不打算放下
他是湖北人,大冶出生,那是個靠礦活著的地方,地底下是鐵,地面上是餓肚子的人,他從小跟著父親下礦,黑,悶,缺氧。
一天十多個小時,吃不上一口飽飯。
他的手上早早就起了厚繭,脊梁硬得像石板,1926年,他站在人堆里聽人講:“打土豪,分田地。”他沒猶豫,就跟著去了。
他的第一把槍,是從一個地主保鏢身上奪的。
他沒殺人,但從那天開始,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很快,他加入了共產黨,他不是念書人,不講大道理。
他只記得兩句話:“農民不翻身,就沒有天理,革命要用命換。”
他干得狠,動手快,不講情面,1927年清黨風暴卷起,他躲過了,不是因為幸運,是因為他藏得深、動得快。
1928年,他成了大冶縣委書記,他騎一匹瘦馬,腰上別槍。
到哪兒,哪兒的地主就心驚,他在一次斗爭里差點被人一刀捅死,傷口縫了十幾針,他沒說一句廢話,傷還沒好就又上山了。
他的命,是用來干事的,他對同志說:“我不怕死,但怕還沒干完事就死了。”
他在贛州戰役里帶著五師往前沖,那一戰打了整整三天,他左臂中彈,血一直流,他沒下來,他站在高地上指揮,聲音沙啞:‘給我往前頂!’
他后來被紅三軍團的人稱為“硬骨頭政委”。
1934年,長征開始,他腿傷還沒好,就自己綁著傷口上了路,路上丟了不少人,他沒回頭,他說得清楚:“只要我活著,我就要干。”
——《貳》——
扎西深山里,他們是一支消失的隊伍
1935年,紅軍到了扎西,四渡赤水還沒開始,中央軍委就開始調兵布陣,他們要牽制敵人,要混淆視線。
于是決定從川滇邊調出一支游擊隊,做“煙霧彈”。
這支隊伍叫川南游擊縱隊,直屬中央軍委領導,中央看中徐策,讓他帶隊,不是因為他資歷高,而是因為他敢硬闖,不怕死。
這支隊伍是“孤軍”,一旦出發,就是生死未卜。
縱隊出發那天,只有不到400人,兵力少,槍不夠,但人全是死心塌地的“老紅軍”,徐策心里清楚:這次的任務,會有很多的“犧牲”。
川南游擊縱隊配置簡單:四百人,六百支槍,四挺重機槍,一部電臺。
目的有三:牽制敵軍,制造主力紅軍假象,建立根據地,點燃川滇黔邊的火,安置傷員,留下那些走不動的人。
徐策帶隊走進川滇交界,他們一進山就像從世界消失了。
前線沒他們的消息,敵軍也找不到蹤影,他們穿草鞋、啃干糧,在深山密林里打游擊,他們燒掉了電臺線,用腳步畫出地圖。
他們夜里行軍,白天藏身,不敢點火,不敢說話,不敢打噴嚏。
山里村寨窮,百姓怕兵,徐策和政工隊分開走,挨家挨戶去講:“我們不是來搶糧的,是來分田地的。”
他太累了,但沒停,他知道敵軍正在找他們。
他們人太少,打不了大仗,只能打“活仗”,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打一仗拉起一批人,就在這時,危險悄悄靠近了。
——《叁》——
叛徒王逸濤
1935年5月,川南游擊縱隊的指揮體系開始變得奇怪,命令時有遲滯,隊伍行蹤屢遭伏擊,地下組織頻頻被破壞。
徐策最初以為是敵人反應快,后來他明白,是身邊人出了問題。
王逸濤,曾是南昌起義的一員,出身書香門第,講話有分寸,穿著整潔,喜歡在戰斗后點上一支煙,說些“道理”。
他并非貪生怕死,但骨頭軟,不經壓。
他的妻子安碩甫留在江西,從未參加紅軍,被國民黨秘密逮捕,她寫了一封信,用盡委婉的言辭,勸王“認清形勢,回頭是岸”。
這封信王逸濤讀后,他開始沉默,開始缺席會議,開始私自外出。
情報從此源源流出:縱隊調動路線、糧草分布、地下聯絡點位置,甚至機關干部的化名與圖片,六月,貴州方向傳來噩耗。
三處秘密據點被破,十二名地下黨員被捕,全數遇害。
徐策怒了,他強行打開王的行軍包,在一摞舊衣服下,找到一張繪有行軍圖的小地圖,右下角蓋著“黔軍第三師”私章。
他冷冷地看王逸濤一眼,說:“你也配穿這身軍裝?”
王沒反駁,他把帽子摘下來,放在地上,低聲說:“我不想死她前頭。”那一夜,沒有審訊,沒有公文,徐策只是對警衛員說了一句:“把他押去前哨口。”
第二天,山谷起霧,敵軍像知道他們藏身之處一樣,重火力傾瀉而下。
隊伍傷亡慘重,一部分戰士開始懷疑是否還能活下去,徐策咬著牙站上山頭說:“叛徒要殺,路還得走,我們不是為誰活,是為誰死。”
從那刻起,王逸濤這個名字,被逐出隊列,也被寫進了叛徒的名冊。
——《肆》——
血戰長官司
1935年7月13日,天剛蒙亮,徐策帶隊穿越扎西北面的密林,準備經長官司轉入金沙江一帶重整部隊,剛進山道,敵軍伏擊突然打響。
山道狹窄,前有斷崖,后有追兵,四面是坡地,敵人居高臨下。
子彈像下雨一樣潑下來,張鳳光副政委最先中彈,腹部炸開一個口,腸子流出,他躺在地上抽搐著說:“不能退,退了就全完了。”幾分鐘后身亡。
參謀長陳宏帶三人試圖突圍被俘。
敵人把他押至鎮上,逼他說出藏身點,他咬舌自盡,臨死前還大喊一句:“你們早晚輸!”徐策中彈三次,左臂幾乎廢掉,血濕透半邊軍服。
他強撐著站在路邊石臺上,望見部隊仍有二十多人在堅持。
他用沙啞的嗓音喊:“往西邊山坳撤,別戀戰!”警衛員想抬他走,他把擔架踢翻:“快追上他們,我不走了!”
他知道他走不掉了,他要的是把敵人釘在這里。
敵軍沖上來,他舉槍連開兩發,全打偏了,第三槍卡殼,他把槍砸在地上,拔出一枚手雷,拉了弦,敵人撲上來,有人用刺刀,有人用石塊。
當沖鋒號響起時,徐策已經倒在亂石中,臉貼著山土,眼睛睜著。
他的左手死死握著那枚沒有爆炸的手雷。
他死得像一面紅旗,插在山口,沒人敢越過他倒下的那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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