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在玻璃底版上凝結成琥珀,當褪色的流年被重新染上人間煙火 —— 這些經手工細繪的民國影像,正從歷史的褶皺里睜開眼睛。
1939年4月23日至25日,八路軍第120師在賀龍師長指揮下,于河北河間齊會地區與日軍激戰三晝夜,首次在平原地區幾乎成建制殲滅日軍精銳第27師團第3聯隊吉田大隊,斃傷敵700余人,繳獲山炮1門、輕重機槍20余挺及大批軍用物資。這場勝利極大鼓舞了冀中軍民的抗戰信心,中共中央致電嘉獎,蔣介石亦發來電報稱“賀師長殺敵致果,奮不顧身,殊堪嘉獎”。
戰斗結束后,第120師在齊會村舉辦慶功宴,畫面中賀龍師長坐在臨時木凳上與戰士們談笑風生的場景,慶功宴的舉辦地齊會村,作為戰斗核心區域,此前已被日軍炮火嚴重損毀,但當地群眾仍傾其所有支援八路軍——他們連夜籌集糧食、騰出房屋,甚至將家中門板拆下作為臨時餐桌。宴席上的食物雖簡樸(多為百姓送來的烙餅、咸菜和繳獲的日軍罐頭),卻承載著軍民共慶勝利的喜悅。
照片是1943年,戴笠陪同蔣介石視察中美特種技術合作所(簡稱“中美合作所”)的場景。蔣介石此次視察發生于中美合作所正式成立后的1943年7月,地點為重慶歌樂山下的總部及周邊訓練設施。此時中美合作所已完成初期籌備,開始運作電訊偵測、特工培訓等核心業務。
中美合作所成立于1943年4月,由軍統局與美國海軍情報署聯合組建,總部設于重慶歌樂山下。其核心目標是整合中美資源,共同對日開展情報搜集、密碼破譯、氣象監測及游擊作戰訓練。蔣介石對該機構高度重視,因其既能獲取美國先進技術支持,又可通過軍統強化對情報體系的掌控。戴笠作為軍統局長兼中美合作所主任,負責協調美方資源并直接向蔣介石匯報工作。
視察期間,蔣介石觀看了中美聯合訓練的特工進行爆破、偵察等科目的演示。戴笠在旁介紹,受訓人員已派往東南沿海執行破壞日軍交通線的任務。
視察后,蔣介石批準中美合作所擴大規模,增設特訓班(如重慶特警班),并撥付更多資源用于情報網絡建設。至1945年,中美合作所已訓練特工5萬余人,成為抗戰后期重要的特種作戰力量。
1937年的上海街頭,一張照片定格了一位普通百姓的英勇瞬間。照片中的男子名叫孫景浩,鏡頭前,他早已停止了呼吸,生命永遠定格在那場驚心動魄的抗爭中。畫面一角,其被加蓋 “不許可” 印章并禁止公開,完全符合日軍 “消滅抵抗記憶” 的宣傳政策 —— 既防止反日情緒擴散,也避免影響其 “親善” 形象。
1937年11月上海淪陷后,日軍立即建立了嚴格的新聞審查與影像管控制度。據《華中方面軍新聞檢查要領》記載,任何反映日軍傷亡、占領暴行及中國軍民抵抗的影像資料(包括照片、膠片)均被列為 “不許可” 類,輕則銷毀,重則追查拍攝者與傳播者。
彼時,上海淪陷,日軍趾高氣揚地舉行進城儀式。孫景浩混在人群中,佯裝歡迎。就在日軍放松警惕的剎那,他毫不猶豫地掏出懷中的手榴彈,如離弦之箭般沖向敵軍。一聲巨響,三名日本兵應聲倒地。然而,寡不敵眾,日寇的子彈無情地穿透了他的腹部。孫景浩用生命為代價,譜寫了一曲氣壯山河的抗爭悲歌,用最決絕的方式,展現了中華兒女寧死不屈的錚錚鐵骨。
1928年,《亞東印畫輯》拍攝的五華樓位于大理古城中央,照片呈現了明代重建后的建筑形態。畫面中,五華樓為兩層重檐歇山頂結構,底層為磚石基座,上層為木質樓閣,樓檐下懸掛“五華樓”匾額。攝影師從街道右側取景,捕捉到五華樓在上午低角度光線下的陰影,以及周邊商鋪、行人的市井場景。
五華樓始建于南詔時期(856年),原為南詔王宴請西南諸國君長的場所,規模宏大。元明時期多次重修,至1920年代,現存建筑為明代重建后的形制,已非南詔原樓。照片中的五華樓在1972年因“文革”被拆除,1998年按明清舊觀重建。《亞東印畫輯》的記錄成為研究民國時期五華樓形態的重要實物資料。
1945年8月,抗戰勝利的消息雖為山城重慶帶來短暫振奮,但暑氣蒸騰下的城市街頭,仍彌漫著壓抑與困頓。一棟外墻剝落、磚石裸露的樓房外,三位衣衫襤褸的婦女佝僂著身子,粗糙的手指反復清點著幾疊厚厚法幣,紙幣在她們掌心簌簌作響。這些看似豐厚的紙鈔,實則不過是購買力近乎枯竭的 “廢紙”,即便數得再多,也換不來一家人幾天的口糧。
彼時的法幣體系已瀕臨崩潰。自抗戰爆發后,為彌補巨額軍費開支,國民政府開啟無節制印鈔模式。經濟學家吳承明統計顯示,1945年8月法幣發行量較1937年激增約1400倍,物價更是狂飆1795倍。物資匱乏、官僚資本囤積居奇與戰后投機潮,如同三股暗流,將通貨膨脹推向失控深淵。《大公報》1945年9月的報道觸目驚心:“一塊肥皂售價5000元,一盒火柴800元”,普通工人月薪僅夠買10斤大米,貨幣價值與民眾生存需求間的鴻溝越裂越深。
1946年,抗日戰爭勝利已近一年,上海作為遠東最大的城市,正從日偽統治的創傷中恢復。南京路上,朱漆斑駁的老字號"同德堂"藥鋪門庭若市。深褐色的榆木柜臺后,老朝奉正將戥子懸于拇指與食指間,銀絲般的秤桿微微傾斜,精準稱量著黃芪,空氣中浮動著混合著麝香與艾草的藥香。婦人捧著藥方候在一旁,柜臺上算盤珠噼里啪啦的聲響,共同譜寫出戰后上海的市井樂章。
中藥材多來自江南產區(如浙江白術、安徽丹皮),部分稀缺藥材(如云南三七、西藏紅花)因戰時交通阻斷仍供應緊張,藥鋪需派專人赴產地采購,或通過“藥行”(中間商)調貨,成本上漲導致藥價居高不下。
1932年3月9日,溥儀在日本關東軍扶持下于長春就任偽滿洲國“執政”,并將長春改稱“新京”作為偽都。4月3日,溥儀遷入原吉黑榷運局官署(今偽滿皇宮博物院),此處成為偽滿“執政府”。此時,溥儀的二妹愛新覺羅·韞龢已隨家族抵達長春,韞龢自幼與溥儀關系密切,被溥儀稱為“心腹”,曾隨其經歷出宮、寓居天津等階段,此時作為偽滿皇室成員參與官方活動。
1932年4月,韞龢在長春某官方場合(推測為偽滿執政府或關東軍安排的社交活動)下樓梯時,被眾人簇擁留影。4月正值偽滿成立初期,日本關東軍急于塑造“五族協和”形象,韞龢作為皇室女性成員的公開活動具有象征意義,旨在展示偽滿政權的“穩定”與“團結”。
韞龢在偽滿時期的公開活動受制于日本控制。1945年偽滿垮臺后,她與丈夫鄭廣元流亡東北,一度以乞討為生,最終于1950年返回北京,成為幼兒園教師,晚年撰寫回憶錄《末代皇妹韞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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