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改變世界格局的遷徙。
文 | 華商韜略 張靜波
深圳,大沙河畔。
4月28日,一場受聘儀式在清華大學深圳國際研究生院,靜悄悄地舉行。
當天,全世界的目光都被印巴沖突吸引。
但這場在深圳舉辦的受聘儀式,或許才是更深刻改變世界格局的標志性事件。
【根本攔不住】
接受聘書的,是美國頂尖化學家、哈佛大學化學系前主任查爾斯·利伯。
查爾斯·利伯是納米材料的泰斗級人物,美國五院院士,曾被湯森路透評為全球頂尖化學家之首。
然而,這個資深的學術大佬,五年前卻因為與中國一所高校的科研合作,在辦公室被美國聯邦調查局帶走。
此后,他一直飽受訴訟之苦,無法在美國找到工作。
直到從哈佛退休后,他接受了大洋彼岸的邀約,全職加入清華大學。
查爾斯·利伯并非個案。
2021年,日本科學家、世界光催化之父藤島昭,不顧他人反對,毅然帶領團隊加入上海理工大學。
一同帶來的,還有他畢生研究的光催化技術。
像藤島昭這樣,攜家帶口奔赴中國的日本科研大佬,不在少數。
比如,諾獎得主、藍光之父中村修二,以及微納機器人之父福田敏男,都在中國開始了新的研究生涯。
藤島昭加入上海理工不久后,德國八名頂尖科學家,在領軍人物洛戈塞蒂斯的帶領下,全職加入了中科院。
在涌入中國的科學家里,人數最多、心情也最急迫的要數離美歸國的華裔科學家。
來自美國斯坦福大學的一份研究報告顯示:
自2010年以來,大約有近2萬名華裔科學家離開美國,其中67%選擇了中國,而這種趨勢還在加速。
面對這股罕見的反向人才流失,不少美媒驚呼:根本攔不??!
計算機科學領域,見證了最嚴重的流失。
2023年夏天,一個叫潘梓正的年輕人,坐在美國加州圣塔克拉拉的英偉達辦公室里,揮灑著青春的汗水。
短短4個月,作為實習生的他,便嶄露頭角。
然而,才華橫溢的潘梓正并沒有留戀美國,而是毫不猶疑回到中國,加入杭州一家只有3人的初創公司。
一年多后,他們發布了震驚世界的產品。
這家公司的名字叫DeepSeek。
毅然回到祖國的華裔科學家,遠不止潘梓正一人。
就在不久前,著名數學家林華新教授,結束近40年的美國生活,全職投身于國內的科研事業。
頂級癌癥專家孫少聰,也離開首屈一指的美國MD安德森癌癥中心,加入首都醫學科學創新中心。
更早之前,以王俊峰為始,哈佛八博士的集體歸國,更是引發一場震動。
過去幾十年,中國一直被人才流失困擾。
但近年來,隨著大批科學家從全球涌入中國,這種現象正在悄然發生逆轉。
【東方,一座新燈塔】
科研,需要寬容、自由的氛圍。
這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被認為是西方,尤其美國科技領先的原因之一。
然而,這種氣氛在當下的美國正加速消失。
2022年,由于美方莫須有的指控,孫少聰被撤銷職務,他在MD安德森癌癥中心的所有項目被迫中止。
十幾年的心血,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面對殘酷的現實,離開似乎成了一種必然的選擇。
經歷了兩天監禁,以及長期居家后,死里逃生來到中國的哈佛大學化學系前主任查爾斯·利伯百感交集:
“在深圳這片充滿活力和創新的土地上……迫不及待想盡快投入工作中。”
與查爾斯·利伯同樣感受的,還有丹尼爾·波維。
這個在語音識別領域,堪稱泰斗級的人物,因被迫卷入種族矛盾沖突,兩次遭羞辱后,憤而離開美國。
最終,他加入了中國小米公司。
吸引科學家涌入中國的,除了被尊重的友好環境,更重要的是:
中國龐大的資金、市場和產業鏈等優勢,為全球科學家提供了發揮自我、實現抱負的廣闊舞臺。
2013年的美國CES上,中村修二碰到了中國光峰光電創始人李屹。
彼時的中村修二已年近六旬,因為發明了藍光LED,被譽為藍光之父。
在拉斯維加斯的小餐館里,兩人暢聊起下一代顯示技術,都十分看好激光顯示的未來。情到濃處時,李屹脫口問道:
“想再獲一次諾獎嗎?來廣東吧,讓深圳速度給你加速!”
一句話,撩起了中村修二藏在心底的斗志。
為了說服中村修二,那次見面后,李屹又找機會與他長聊,并給他舉深圳的例子,告訴他大疆、華為有多牛。
深圳成熟的產業鏈,最終打動了對方。
2016年底,中村修二激光照明實驗室在深圳揭牌。
中村實驗室揭幕的背后,是中國科研經費在過去20年,增長了17倍,2024年達3.6萬億元,僅次于美國。
這使得中國相比世界上大多數國家,能夠提供更好的科研條件。
藤島昭在日本時,其團隊遭遇了資金問題。
由于日本政府減少了科研預算,并優先資助短期項目,光催化這種基礎研究因周期長、商業化慢被邊緣化。
最難時,藤島昭的團隊快要發不起工資了。
最終,上海理工大學拯救了他們,不但為其新建了研究所,還配備了國際一流設備,資金投入遠超日本。
對很多年輕的科學家來講,擁有自己的大科學裝置平臺,是一件夢寐以求的事情。
2009年,一次偶然的機會,留美博士王俊峰來到合肥科學島。
在那里,他見到了中科院合肥物質科學研究院黨委書記匡光力,對方向他介紹了正在興建的穩態強磁場實驗裝置。
盡管一切剛起步,但王俊峰很清楚:
在美國,像他這樣的華裔科學家,基本上很難接觸到這種核心的大科學裝置。
激動的王俊峰,當天就給遠在美國的妻子打電話:這里不錯,可以回來。
最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匡書記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官腔,非常實干,還特別惜才。
兩個月后,當王俊峰舉家從美國飛抵上海時,合肥院直接派車把他們送到住所。王俊峰形容,進門那一刻,自己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并非合肥院的匡書記很特別,而是當下中國,從政府到企業,都特別渴望人才、尊重人才。
2016年,當日本藍光之父中村修二來到深圳拜訪,并與深圳市領導會面時,他感受到了對方的熱情。
其中一位領導,對中村修二說:
“深圳是鼓勵創新的,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好處,你即使做失敗了,我們也接受,沒有那么功利?!?/strong>
寬松、友好的氛圍,龐大的資金、市場和產業鏈優勢,熱情、務實的政府和企業領導……這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使得中國:
像磁石一樣,正吸引越來越多全球頂尖科學家落戶!
【全球關鍵時刻】
涌入中國的頂尖科學家和工程師,正加速改變中國科技產業的面貌,也改變著世界科創的競爭與發展格局。
2019年,日本爾必達前CEO坂本幸雄,加入中國紫光集團。
在此之前,坂本幸雄曾帶領爾必達這個日本存儲巨頭,挑戰韓國三星霸主地位,最終敗下陣來。
加入紫光,讓坂本幸雄再次看到了戰勝韓國人的希望。
而他的到來,也極大地提升了紫光的研發實力,僅僅一年后,紫光就向外界展示了DDR4內存。
不僅如此,坂本幸雄還為紫光培養了一大批優秀工程師。
2022年,離開紫光的坂本幸雄,又加盟昇維旭。這是深圳國資委旗下一家初創公司,主攻存儲芯片設計。
對此,這位逾七旬的日本老人表示:“這是我一生最后一個工作,我將全力以赴?!?/strong>
不止坂本幸雄。
今天,在中國半導體產業鏈上,活躍著全世界頂尖人才,他們來自日本、韓國、美國、荷蘭等國家。
在中芯國際的產線上,來自荷蘭的工程師,幫助中國工廠將14納米芯片制程的良率提高了15%。
被改變的,遠不止半導體產業。
日本微納機器人之父福田敏男,多年來,為中國培養了大量優秀人才,并放出狠話:一定要助中國登上科技巔峰!
來自美國的科學家戴維·布拉迪,則在中國帶領團隊,成功研發出十億級像素的超級相機技術。
這一技術被整合到天網工程中,并廣泛應用在5G、航空航天、自動駕駛等領域。
▲戴維·布拉迪(最右)
那些從海外歸來的華裔科學家,如今更在各行各業,為中國科技攻關貢獻著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不久前放棄美籍、恢復中國籍的尹志堯,創辦中微半導體,帶領團隊打破美國、日本在蝕刻機領域的長期壟斷。
大國競爭,最終取決于科技實力。
1927年,在比利時布魯塞爾,召開了人類歷史上堪稱最重要的一次科學會議,也就是第五次索爾維會議。
這次會議群星閃耀,包括愛因斯坦、玻爾、海森堡等科學巨匠,均出席了會議。
彼時,歐洲才是全球科學中心。參會的29位科學家,幾乎全部來自歐洲,只有2位是美國人,還名不見經傳。
然而二戰后,隨著大量科學家涌入,美國在上世紀50年代,逐漸取代歐洲,成為全球新的科學中心。
這些涌入美國的科學家,有很多是當年參加過第五次索爾維會議的巨星,比如愛因斯坦、波爾、泡利等。
他們為戰后美國科技的騰飛,奠定了堅實基礎。
半個多世紀以后,斗轉星移,全球科學家再次出現了遷徙的跡象。
它是發展趨勢使然,也正改變著趨勢。
【參考資料】
[1]《哈佛八博士后“集體歸國”記》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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