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大結局中,周乙為了救顧秋妍和莎莎,又回到了哈爾濱,他心中已經有了一整套的計劃。
他不僅要救出顧秋妍和莎莎,還要挖出那個內奸。
回到哈爾濱后,他把自己的計劃先是告訴了老魏和顧秋妍,他特意叮囑了顧秋妍:
“槍殺任警官的事情,你一定不能承認,對于一個槍殺過滿洲國警察的人,高彬就是想保你也難。”
從周乙的這句話不難看出,只要顧秋妍如實交代,高彬是不會為難她的,而且還會在權力范圍內幫她一把。
但是如果她承認殺死了任長春,那就在劫難逃了。
其實,之前已經在任長春遇害的車內已經找到了一根女性的長發。
這次周乙和顧秋妍身份暴露,憑借高彬的智慧,應該很容易猜出殺死任長春的女人就是顧秋妍。
但高彬從來就沒有問過顧秋妍這個問題。
高彬在審訊周乙時問道:
“這是為什么?”
“信仰。”
“信仰?你連你的同事都殺害,凈干那些令人發指的事情。”
很顯然,對于殺死任長春這件事兩人都心照不宣,默認了是周乙干的,而且也沒有就此深入探討下去。
我想,高彬這么做是有意而為之,背后的真相早就在劇情中展現了出來。
01、高彬對周乙的另眼相看
在特務科中,高彬有三個得力手下。
一個是魯明,此人陰險而毫無人品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另一個是劉魁,他屬于有勇無謀的大老粗;
第三個就是周乙,聰明而且能力超強。
顯然,高彬喜歡聰明人,自然不會重用劉魁,但是他對于魯明更多的是提防。
所以,他最欣賞的還是周乙。
周乙在關外兩年執行任務,歸來后就受到了嘉獎,可見能力不一般。
回來之后,他也做了幾件漂亮的事情。
尤其送藥上山這件事。
當得知藥被關大帥和結拜兄弟劫走,而關大帥上面有人,背景很深厚。
魯明一再表示此人背后有保護傘,不好辦。
劉魁簡單粗暴:
“先把他手下抓了,然后往上捋,我就不相信抓不到他的把柄。”
周乙當即說:
“我們抓他的罪名就是幫助抗聯送藥,有了這一條,看誰還敢關照他。就算我們放他一馬,日本人也饒不了他。這事我來做,捅了簍子,由高科長兜著。”
果然,剛剛把關大帥的手下抓進來,立馬有不少人找到高彬說情。
這時周乙對高彬說:“這件事牽涉到我們警察廳的榮耀,高科長,你下去辦案子回避兩天,這案子交給我來辦。”
包括之后送藥上山的計劃。
周乙的能力和擔當都令高彬刮目相看。
所以他對周乙雖然一直心有疑慮,但是對他還是另眼相看。
因為內奸告密,孫悅劍送藥計劃和電臺暴露,高彬派人在馬迭爾酒店設下埋伏。
周乙要顧秋妍前去通知孫悅劍轉移。
顧秋妍在酒店遇到了劉魁和他的手下,為了擺脫嫌疑,她只好佯裝給情夫打電話,說取消約會。
劉魁警告手下不準亂說,魯明卻不斷打聽此事。
很快,周乙被戴綠帽的消息傳到了高彬耳中,高彬提醒魯明不要在背后議論領導。
魯明不認賬,高彬不客氣道:“那我是怎么知道的?”
可見,高彬對于周乙還是挺維護的。
而且他不止一次對周乙表露出內心的欣賞。
最后周乙暴露,高彬卻說:
“這些年,我們一直想要知道這個人是誰,現在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不知道的時候是恨,等知道了是傷心。”
所以,他沒有選擇對周乙用刑,只是想著能夠策反他。
最后拿到上面的指令要槍決周乙時,他滿足了周乙最后一個請求,見莎莎一面,他還命人解開周乙的手銬。
高彬其實是一個非常冷酷無情的人,尤其是對于地下黨,他向來是不惜余力予以打擊。
但是對周乙,他似乎格外不同,當周乙即將慷慨赴死時,他給了周乙最后的尊重和體面。
02、和周乙的兩次推心置腹
高彬此人心機深沉。
他在警察廳中沒有朋友,更沒有說知心話的人。
他是土肥原賢二的得意弟子,和憲兵司令官加藤圭一私交甚密,可以說他就是一個鐵桿的漢奸。
不過,到了抗戰后期,高彬也對前景和前途感到了灰心喪氣,他曾經兩次推心置腹地和周乙談之后的退路。
“事實上,我們已經走上了絕路。”
“您就不怕這里有日本人的竊聽器嗎?”
“怕呀,但是我相信你不會是日本人的竊聽器。老弟,你知道,在警察廳我不可能和第二個人說這樣的話。你想過退路嗎?”
“想過,就是沒有退路。”
“我不是讓你在皇帝畫像面前表忠心,老弟,我是在誠懇地關心你,我不是竊聽器。”
可見,他確實把周乙當作了朋友,而不是屬下。
畢竟在這個時候,在偽滿政府的警察廳,說這樣的話,如果被日本人聽到,后果不堪設想。
后來,高彬找到了一條所謂的退路,就是建一個集中營,專門關押共產黨或者是親共分子。
他想要周乙也在報告上簽字,到時好以此為資本向日本人邀功。
“很遺憾,我不能簽。我沒有資格在這個報告上簽字。”
“你怎么還不明白,我是在給你鋪后路。我想以我們兩人的澀谷先生會為我們頒發日本護照。”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真的。但我不會離開這里,這里是我的祖國。我的先輩都埋在這片土地上,我不會離開這片土地。就算死,我也想死在這里。”
“那我尊重你的想法。說實在的,你是我在警察廳最親近的人,我一直很看好你,無論人品才華到能力,澀谷先生也是這么看的。”
“是嗎?”
“我這個人不會表達感情。但是我只想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對第二個人說今天這樣的話。”
高彬對于周乙的回答很是失望,更多的是一種落寞之情,本來他想著把周乙一起帶到日本,在異國他鄉,作為朋友和心腹。
令他意外的是,周乙居然拒絕了自己的好意。
說這番話的高彬已經是把周乙當作了朋友,不然的話,他很容易從周乙的話中覺察到什么,從而對周乙的身份產生懷疑。
在那個時候,漢奸們都在找退路,要么是暗中勾結國民黨想日后得到寬恕,要么是去日本。
之前老邱為了躲避追殺,就是準備通過去新京,再去日本。
周乙的說法實在是出人意料,不由令人心生疑慮。
顯然,當時高彬并沒有對周乙的話產生任何的疑慮,反而是有了一番悵然若失的挫敗感。
說明他說這番話是出自于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并不是為了試探周乙。
這也就不難理解,后來高彬在審訊周乙時說了這么一番話:
“我必須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在警察廳里,你是我最珍視和最信賴的人,我始終認為,我們之間如同親兄弟。”
高彬和周乙,兩人是高智商的對手,高彬對周乙是一種出自于對手的尊敬和佩服。
03、對顧秋妍的不忍
高彬正是因為把周乙當作了朋友,所以對顧秋妍自然也和旁人有了區別。
高彬被打傷住進醫院,周乙和顧秋妍一起去看望他。
一陣寒暄之后,高彬把周乙留下來,說要單獨談談工作,顧秋妍準備自己開車回家。
高彬因為看重周乙,所以才會對顧秋妍多了一分關照。
他擔心顧秋妍的安全問題,執意讓自己的司機送顧秋妍回家。
因為他的這一個小小的關照,令顧秋妍躲過一次暗殺。
也正是因為如此,高彬徹底解除了對周乙的懷疑。
記得在審訊孫悅劍時,高彬和魯明一起參加了審訊。
魯明推了一車老鼠去審訊孫悅劍,他對周乙說:
“這是廳長的意思,說是把這些東西放到她的褲襠里,她保準說。”
這充分說明了高彬的殘忍和狠毒。
為了拿到審訊結果,他們不擇手段,根本就毫無底線。
當顧秋妍被抓后,要被審訊時,高彬對她說:
“看來我得回避一下了,你知道有很多事情是我無法左右的。”
可見,他不忍心看顧秋妍受到酷刑折磨。
而且他還特意給了顧秋妍很長一段時間考慮。
不像孫悅劍,剛被抓進來,就開始審訊。
也正是因為高彬對周乙的那種另眼相看,所以才會有對顧秋妍的不忍。
04、對莎莎的特殊感情
顧秋妍女兒的小名是高彬取的。
而且他一直很喜歡莎莎,在劇中多次提到這個孩子,說想去看她。
之前還以為這是高彬的客套話。
當顧秋妍被抓受刑之后,高彬對她說了這么一番話:
“我是看著莎莎長大的,我非常喜歡這個孩子。
你知道我為什么給她起這個名字嗎?因為我曾經也有個女兒叫莎莎,不幸她得了百日咳沒有挺過去。
之后我凡是見到這樣的孩子,我都很羨慕,當然,我也夾雜著一點難受,所以我相信你,作為一個母親,在信仰和孩子之間,能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高彬一直說是莎莎的義父,是因為莎莎常常喚起他對曾經失去女兒的追憶。
他對莎莎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
“考慮到我與周乙多年的深厚關系,并且我是孩子的義父,我真心不想看到莎莎失去她的母親,變成一個孤兒。”
之后,顧秋妍按照周乙事先的安排,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而且還按照高彬的指令發了電報。
所以,他也不愿意再去追究任長春這件事情了。
《懸崖》中的高彬,是一個多面性的人物。
他殘忍兇殘又多疑狡猾,但是他還殘存著一點人性。
顯然,到了最后高彬已經清楚,任長春的死,顧秋妍脫不了干系。
但是,出于對周乙人品上的敬佩,對顧秋妍的一絲不忍,對莎莎的同情和憐憫,所以才會沒有繼續追究任長春的事情,放走了顧秋妍。
或許這才更加真實,畢竟只要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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