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16日下午,俄羅斯與烏克蘭代表團在土耳其伊斯坦布爾舉行談判。此次俄烏會談一波三折,原計劃15日開啟的會談,當天未能舉行。
俄烏雙方各自的訴求是什么?美國和歐洲對談判又持什么樣的態度?
俄烏圍繞談判問題進行環環相扣的輿論博弈
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歐亞所副所長 陳宇:俄烏雙方對于談判陣容的爭奪,其實是雙方互相進行輿論戰的一部分。博弈是環環相扣的,實際上俄烏從4月份開始就進入到博弈的節奏中了。我覺得具體的時間點可能是特朗普威脅要退出談判,而且表達了對俄羅斯、對烏克蘭都很失望的情緒之后,各方就開始博弈。
俄羅斯方面進行了兩次較短時間的停火,然后烏克蘭方面就反過來說俄羅斯停火時間太短,沒有誠意,應該進行為期30天的停火。俄羅斯又指責烏克蘭不要只討論停火問題,而更應討論俄烏沖突的深層次問題,應進行沒有先決條件的談判,而不是一定要先停火再談判。烏方則又開始說要談判可以,但是俄羅斯要派出普京跟澤連斯基對話。
后來也是在美國的壓力之下,烏方才同意跟俄羅斯進行談判。但是雙方又出現對談判陣容的博弈,澤連斯基說俄羅斯的陣容沒有誠意等等。所以,可以看出雙方的博弈是你來我往、一環扣一環的。
實際上這反映出兩個問題:
第一,雙方都在爭奪誰是代表和平的一方。因為,如果國際社會認可了代表和平的一方,就會給這方帶來國際上的支持。
第二,這也反映了雙方之間在很多問題上缺乏基本的政治互信,談判要取得成果還是很難的。
烏作為當事方 談判主導權不在自己手上
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授 王朔:雖然烏克蘭是俄烏沖突的當事方,但是從沖突開始,主導權就不在烏方手中,背后最大的掣肘因素還是美西方。
為什么會出現俄烏沖突,根源在哪兒?無非是北約東擴,擠壓了俄羅斯的戰略空間,到后來沖突起來了之后,當時的拜登政府積極支持烏克蘭,給烏克蘭巨大的軍事援助,讓烏克蘭盡力去消耗俄羅斯的資源和戰爭潛力,從而取得對西方有利的一個態勢。現在特朗普上臺以后,又覺得這個事吃虧了,他又表示烏克蘭要給美國足夠的好處,包括簽署礦產協議等等。
其實烏克蘭是不停受著西方的指揮棒,尤其是美國的指揮棒在來回搖擺,所以最后能不能夠談,談什么,其實還是要按照西方的意思來。
斡旋施壓 美國或是俄烏談判“最著急一方”
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授 王朔:應該說特朗普非常急于從烏克蘭問題上抽身,因為他在競選前就說過上臺以后24小時解決俄烏沖突,所以他上臺后極力給各方施加了巨大的壓力。而且現在俄烏沖突已持續三年,成本太高,大家也倦了,到了可以坐下來談的時候。
但是這個事情并非那么簡單,不會隨著特朗普的一聲令下就解決。特朗普當然希望盡快解決俄烏沖突,然后能夠有精力來解決美國自身的問題。他認為美國霸權地位受到了挑戰,隨之采取了一種比較激進的辦法,就是現在發起的關稅戰。
顯然地區沖突的問題,肯定不是特朗普全盤中最重要的問題,甚至他認為是成本,可以適當解決掉,所以我覺得特朗普他非常急于解決俄烏沖突。
面對俄烏談判 歐洲心態矛盾糾結
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授 王朔:歐洲對俄烏沖突的心態是非常矛盾的。比如對俄羅斯,歐洲知道俄羅斯是一個強大的鄰居,雖然不喜歡,但是對方搬不走,也不可能把俄羅斯消滅掉,要永遠面對這么一個鄰居,同時它又有嚴重的恐俄癥。歐洲擔心俄方在俄烏沖突中取得了一定的優勢以后,會進一步向西對自身形成一種威脅,不管這種威脅是不是真實的,歐洲心理上的恐懼是非常強烈的。
同時,歐洲對烏克蘭也是這樣,一方面它希望烏克蘭能夠充當安全屏障,盡可能阻隔俄羅斯對歐洲的安全威脅,但同時它又不希望烏克蘭過于刺激俄羅斯,而把自己卷入到現實的軍事沖突中來,它更愿意做一個第三方。
歐洲對于美國的心態更加矛盾。一方面歐洲對美國有強烈的安全需求,希望美國能夠繼續當美國的一個盟友,但同時它也知道特朗普是不靠譜的,所以我覺得歐洲的心態非常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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