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封蔣妃為繼后,你竟然愿意嫁去裴國,你就不怕你有去無回嗎?”
謝灼華重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御書房,奪過謝帝剛擬好的封后圣旨,一把扔進身旁的暖爐。作為交換條件,她自愿嫁去敵國和親,嫁給謝家的仇人。
謝帝狐疑地打量著謝灼華,這個女兒向來性子溫順沉穩,鮮少做這般出格的事。
謝灼華似乎早就想好了一切,神情平靜:“所以兒臣希望父皇答應三個條件。第一,您不能封蔣妃為繼后,第二,兒臣需母親作為隨行親眷,一起去裴國。”
“你母親雖是廢后,可畢竟曾是謝國的皇后,我怎么可能允許她與你一同去裴國?”
可謝灼華罕見地固執起來,說什么都不肯改。
如今眼下裴國步步緊逼,已接連拿下謝國十城,再不言和只怕兇多吉少。
謝帝捏了捏眉心:“你去和親,嫁的是裴燼野的皇兄,你愛慕裴燼野那么多年,就不怕他有意見?”
聽到這個名字,謝灼華一顆心像被人猛然攥緊,前世悲慘的回憶一幕幕涌上心頭。
裴燼野是五年前裴國送到謝國的質子,那時謝灼華皇兄因為叛國而被處斬,宗室子弟都罵謝灼華是叛國賊,是裴燼野路過,扇了他們每人一巴掌。
“罪不及子,罰不及嗣,這道理人人皆知,你們在這里狗吠什么?”
自那以后,再也沒有人隨意議論謝灼華。
謝灼華自此淪陷,她是尊貴的嫡長公主,可為了追隨裴燼野,她寫情信、送禮物、繡香囊,像個最卑賤的奴婢討好他。
但裴燼野對她一直不冷不熱,她送過去的一百零三個香囊也被悉數退回。
直至一個雪夜,裴燼野第一次主動問她要不要喝酒,謝灼華毫無防備答應了。
酒精作用下兩人情難自禁,那一夜裴燼野要了她多次,身下的疼痛讓謝灼華涌出淚水。
但那是幸福的,是苦盡甘來的。
她原以為多年苦戀終于修成正果,不顧母后阻擾,請謝帝為她和裴燼野賜婚。
可是沒想到,裴燼野由此至終,愛的人都是謝綰柔。
成婚前她無意看到裴燼野拿出她那件染血的小衣,像戰利品般遞給謝綰柔。
“我知道你對狀元郎有意,謝灼華如今已是一只破鞋,她不可能嫁給狀元郎。”
謝綰柔眉眼動容:“裴郎,你真傻,你不必為我做到這個份上。”
裴燼野輕笑出聲:“無妨,就當是吃了一只蟑螂,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替你奪來。”
輕飄飄的幾句話,落猶如數道驚雷,將謝灼華劈得渾身僵硬。
她根本沒想到那夜與她抵死相擁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愛過他。
原來深情也是能偽裝出來的。
她立即退掉與裴燼野的婚事,沒想到謝綰柔竟然將那晚她失貞的事告知御前。
僅僅一日,謝灼華從金枝玉葉淪為皇室恥辱,被玉碟除名,被終身囚禁,被萬人唾罵。
更令她心寒的是,蔣妃在成為皇后之后,便一條白綾逼死她母后,謝灼華大受打擊,重病不起。
本該照顧她的裴燼野,只因為謝綰柔一句想看星星,便拋下重病的她,任由她死在寒冷的夜里。
最終替謝灼華收尸、并將她風光大葬的人,竟然是她從未關注過的裴國帝王——裴燼野的皇兄裴旭白。
穿越無盡輪回,謝灼華重生在和裴燼野歡好后的第二日。
她看著裴燼野背對她穿衣的冷漠背影,做了一個痛苦的決定。
她要放棄裴燼野,放棄這個帶給她無盡傷痛的男人。
裴燼野,配不上她。
謝灼華壓下心中悲痛,朝謝帝苦澀一笑。
“第三個條件,便是此事不能告訴裴燼野。”
和親的事宜繁瑣,其中一項是交換兩國典籍,謝灼華帶著內務府官員來到裴燼野的住所,卻在窗戶外聽到了隱忍的喘 息聲。
“柔柔,乖,讓我抱一下......”
裴燼野半蹲在謝綰柔面前,聲音帶著壓抑的渴求。
謝綰柔依偎在軟塌上:“裴郎,如果你跪下,我考慮下。”
裴燼野在謝帝面前都沒跪過,可在謝綰柔面前,他眼都沒眨,屈膝跪下,目光虔誠猶如在供奉一座神明。
謝綰柔笑著被他摟入懷中,任由著他帶著自己的手往下探去。
裴燼野喉結劇烈滾動,發出壓抑的悶哼聲。
僅僅一個觸碰,裴燼野就交代了。
情 欲釋放后,裴燼野再次跪下,親吻謝綰柔的鞋尖。
這一幕刺痛謝灼華,她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那么多年,無論謝灼華做什么,裴燼野都未曾碰自己一根手指。
兩人唯一一次歡好,也是裴燼野為了謝綰柔不得已的忍讓。
被來人打斷,謝綰柔毫不避諱,朝謝灼華露出一個無辜的笑。
“姐姐不會生氣了吧?我看你前些日子還與燼野哥哥深夜飲酒,我才過來借點酒喝,你可不能這般小氣。”
怕是別人不知道他們那夜風流,她故意強調了“深夜”兩字。
裴燼野在一旁冷笑出聲:“她不敢。”
換做以前的謝灼華,絕對不敢跟裴燼野甩一個臉色。
可如今的謝灼華神情平靜,只是默默讓內務官員搬走裴國史冊。
距離和親只有三個月,她沒必要因為不值當的人生氣。
謝灼華的冷漠讓裴燼野微微蹙眉,如果是平常,她定會纏著自己打破砂鍋問到底。
但看到謝灼華研究裴國的材料,他便覺得自己想太多。
謝灼華怎么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準備好文物典籍后,謝邵華開始清點庫房里的財物珍寶。
她皇兄出征前,曾留給她一枚青白鳳紋玉墜:“這是皇兄為你找工匠大師打造的,以后你就把它送給心儀的男子。你可要擦亮眼找個好男人,莫讓混小子給騙啦。”
后來她皇兄被人誣陷,她皇兄及有孕的皇嫂,皆被謝帝無情砍殺。
謝灼華悲痛欲絕,她悄悄在玉墜中裝上了皇兄的骨灰,以作緬懷。
“殿下,這枚玉墜陛下賞給綰柔公主了,薛妃明日在城南設馬球賽,頭彩正是......那枚玉墜。”
謝灼華瞬間氣血上涌。
自從薛妃和謝綰柔入宮后,謝灼華及母后和皇兄的地位便直線下降。
在薛妃誕下皇子后,謝帝更是將儲君的期望,從謝灼華皇兄轉移到小皇子身上,以至于后來她皇兄被人誣陷,謝帝連審都沒審,就下令將她皇兄砍死。
為了奪回皇兄的玉墜,謝灼華只能獨自一人上了球場。
“燼野哥哥,我想要頭彩,你替我贏來,可以嗎?”
謝綰柔一句話,裴燼野便翻身上馬。
謝灼華自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走到他身邊:“這頭彩是本宮皇兄的遺物,裴燼野,你能不能別和本宮作對?”
裴燼野沉默。
謝灼華急了,她幾乎是懇求道:“裴燼野,你就幫本宮一次吧,當我求你了,可以嗎?”
裴燼野依然沒有回答,可也沒有拒絕:“比賽要開始了,你還不上場嗎?”
謝灼華心中涌起了期望。
她忽然想到,皇兄死后的第一年忌日,謝帝不允許她去祭拜。
那時她孤立無援,沒有一個人肯幫她,她只好找到了裴燼野。
裴燼野只說了一句話:“馬車就在外頭,我替你掩護。”
那時的裴燼野像一束光,救贖了絕望的她。
誰知馬球場上,裴燼野步步緊逼,謝灼華死死攥緊韁繩,艱難地與他拉開距離,只要把球打進彩樓,她就能拿回玉墜。
可就在她揮桿時,那道熟悉的玄色身影突然自左側斜刺而來。
“咔嚓” 脆響,球桿斷裂,猛烈的劇痛從謝灼華手腕炸開!
她慘叫著松開手。
裴燼野竟然用球桿生生折斷了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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