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林濤,你看看這酒店,連個(gè)大吊燈都沒有,就這土掉渣的場地你也好意思辦婚禮?我丟不起這人!”
新娘顧曉曼一臉不滿,手上還捏著婚禮流程單,語氣刺耳得像刀片。
林濤蹲在舞臺邊,嘴里叼著香煙,聽她又開始挑刺,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早就忍無可忍,可這會(huì)兒還是硬壓著火。
“曉曼,你不是早就看過場地了嗎?訂的時(shí)候你也點(diǎn)頭的,現(xiàn)在臨門一腳,你說不好看,你想干嘛?”林濤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我那是隨便看看,沒想到真這么寒磣!”顧曉曼一屁股坐到新娘化妝椅上,一臉嫌棄:“我同事的婚禮是在城里五星酒店,水晶吊燈、旋轉(zhuǎn)樓梯,跟童話城堡一樣。咱這呢?像個(gè)大排檔,門口貼的橫幅都掉漆!”
伴娘小芳在旁邊偷偷撇嘴:“曉曼,差不多就行吧,酒店不重要,主要是結(jié)婚那個(gè)人對吧?”
“你懂啥,我一輩子一次的大事,要是沒排面,我寧可不辦!”顧曉曼甩甩頭,語氣里透著不容置疑。
林濤的臉一下僵硬了:“行,那你不辦,這婚,我也不結(jié)!”
說完,他氣得一把扯下胸花,狠狠砸在地上。
氣氛瞬間凝固,場面安靜得連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小濤,你……你這是啥意思?”曉曼的母親急了,趕緊過來打圓場。
林濤咬牙,臉漲得通紅:“啥意思?她愛嫁不嫁!一個(gè)喜宴檔次就能讓她瞧不起我林濤,那這婚,結(jié)了也是禍害!”
“林濤,你是不是男人啊?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我告訴你,今天要么換場地,要么這婚就拉倒!”顧曉曼也氣得不讓步。
小芳在旁邊嚇得直拉曉曼:“曉曼,冷靜點(diǎn),客人都快來了,你們要真這么鬧,明天全鎮(zhèn)都得笑話咱家。”
曉曼把小芳手甩開,冷笑一聲:“笑就笑,反正我不想在這種破地方出嫁!”
林濤的父親林建國這會(huì)也站不住了,走過來指著曉曼鼻子:“丫頭,我家小濤什么條件你不是早知道?他爸我一輩子種地,能給你們準(zhǔn)備個(gè)鎮(zhèn)上最好的酒店就不錯(cuò)了,你還嫌?你要嫌,這門親我家不高攀!”
顧家親戚也站起來摻和:“你們林家就這點(diǎn)出息啊?一個(gè)婚宴都辦不好,還在這耍威風(fēng)?”
“誰耍威風(fēng)了?你們顧家這架子是端上天了吧?你女兒非要五星級,那咋不找個(gè)上市公司小開去?”林建國怒得拍桌子。
兩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看著就要翻桌子。
林濤胸膛劇烈起伏,他深吸口氣,冷冷看著顧曉曼:“曉曼,我本來真心想娶你,可咱倆的生活觀根本不一樣。今天這場婚禮要真辦了,咱倆以后也過不到一塊去。”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扭頭就走。
顧曉曼一愣,沒想到林濤真這么剛。
“林濤,你要敢走,這輩子別想求我回頭!”
林濤頭也沒回:“求你?我林濤不稀罕!”
婚禮當(dāng)天,原本喜氣洋洋的酒席變成了鬧劇。客人們在底下竊竊私語,有人罵林濤不中用,有人笑顧曉曼作死。
林濤回到家,癱坐在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母親嘆著氣:“兒啊,你這脾氣,怕是鎮(zhèn)上得傳一年八百個(gè)版本。”
林濤閉著眼睛:“媽,我就是個(gè)普普通通的打工仔,我給不起她要的童話世界,也不想整天活在她看不起我的眼神里。”
“那曉曼呢?”
林濤笑了笑:“她愛咋咋吧,我也活得起。”
一個(gè)月后,曉曼的朋友圈曬出她去大城市旅游的照片,定位高端酒店、奢侈品商場,配文:“這才是我的世界。”
鎮(zhèn)上的人看得直搖頭:“嫁不成城里的,自己跑去做夢了。”
林濤把手機(jī)一扔,繼續(xù)做他的裝修工地活兒。
日子雖然苦點(diǎn),可心里踏實(shí)。
而顧曉曼呢?
半年后,有人說她回來了,工作沒找著,談的那個(gè)城里男也撇了她,最后灰溜溜回來接著在鎮(zhèn)上賣化妝品。
兩個(gè)人偶爾在街上碰到,林濤頭也不抬,顧曉曼卻總是裝作沒看見。
林濤心里明白,這事過去了。
他不后悔,那天的胸花摘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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