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半床妻
主角: 宋鶴辭秦嬤嬤
簡介: 古代大戶人家里,有二種女子叫作「半床妻」。
比妾室省心,比通房低賤。
十五歲那年,我被賣入宋府做了半床妻。
每月初二十五以紗巾覆面,赤身裸體地被抬入少爺房中。
少爺幾次三番想要剝去我臉上的紗巾,皆被我阻止。
「少爺……別,會死的……」
他只以為是我羞赧。
卻不知道,半床妻若是暴露了容貌。
真的會死。
1
是夜。
我轉頭看看身邊男人俊秀挺拔的側臉,略動動,便覺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還未等我休息片刻,
門外清脆的小鈴已經響了起來。這是告知我要出發的時刻。屋外的風雪剛剛停歇,寒風在窗紙上呼嘯著,發出刺耳的聲響。我依依不舍地離開溫暖的床鋪,輕輕地將衣物裹緊,遮住了大片細膩的肌膚,緩緩邁步走出房門。
秦嬤嬤已經在夫人身邊等候多時。她那張一貫冷峻的面容,此刻更顯得被寒風吹得愈加尖刻,她用力在我臉上擰了兩下,低聲說:“小賤蹄子,你想在這里過夜嗎?總是死纏著少爺,若是夫人知道了,小心你的皮!”
夫人?她自然是知道的。我正是她派人送去少爺房中的人。可是這些話我不敢說出口,只得乖乖跟隨秦嬤嬤,走向后院,選了塊積雪覆蓋最深的磚地,跪下。 這便是我一再侍奉少爺后的懲罰。
融化的雪水迅速透過棉褲,滲入體內,涼意直逼,令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秦嬤嬤冷冷地嘲諷道:“以色侍人的狐媚子!本該用你的溫柔去迷惑男子,如今卻讓你受這冷落!”
我不敢反駁,只能緊咬牙關,顫抖著承受懲罰。不知過了多久,風雪終于漸漸停下,天亮了。冷風吹得我的耳朵發木,似乎聽見了秦嬤嬤低聲的奉承:“……少爺,夫人正在……”
兩片深藍色的衣角從廊下閃過,緊接著轉過兩個拐角,在錯落的拱門間。我與那雙溫暖的眼睛不期而遇。昨夜的纏綿畫面瞬間涌入腦海,我的耳朵微微發燙,心中又隱隱期待。如果少爺還記得我,是不是可以免去這些折磨?
然而現實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擊打在我臉上。那雙眼睛沒有停留,轉瞬間便移開,少爺宋鶴辭在一群人圍繞中,徑直走進了主屋。我心中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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