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棄

2025年5月19日凌晨，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真實社交”平臺發布爆炸性聲明，公開指控2024年大選對手、現任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涉嫌“違法支付”收買明星支持。他聲稱哈里斯團隊“以支付娛樂費用為幌子”，對多名美國頂級藝人進行資金輸送，并呼吁就此展開“重大調查”。一時間，選后美國政壇再次陷入輿論風暴。民主與腐敗、選票與金錢的界限，再次在美國“最自由”的土壤上模糊不清。

特朗普這條社交媒體動態中措辭極為激烈：“候選人不能付費尋求名人背書，而卡瑪拉卻干得心安理得！”他特別點名奧普拉·溫弗瑞、碧昂絲、博諾和斯普林斯汀等人，稱這些“左翼明星”表面是在助陣民主黨的選戰，其實是“收錢演戲”，嚴重背離了選舉公平的基本原則。

據多家美媒報道，哈里斯陣營在2024年大選后期曾與奧普拉的制作公司簽署了一份100萬美元的合同，安排她主持哈里斯競選系列活動。盡管哈里斯團隊堅稱這是一筆“合法的演出和制作費用”，但溫弗瑞本人在面對媒體質疑時的辯護顯得異常尷尬，只表示“支持女性領導人”是她“內心的選擇”，未能正面回應報酬合理性問題。

更具爭議的是關于碧昂絲的部分。有傳言稱，哈里斯團隊曾試圖用一筆高達1000萬美元的支票邀請碧昂絲出席一次關鍵集會，雖然這一傳聞遭到哈里斯方否認，但碧昂絲團隊至今未對是否收取任何酬勞做出澄清。一位熟悉美選舉法的律師指出：只要存在“利益交換背書”的合理懷疑，這就構成“競選資源不當使用”，極可能違反聯邦競選透明度與倫理審查條例。

在美式民主制度下，“明星效應”早已成為候選人影響選民情緒的重要武器。然而，將這種情緒動員演變為金錢交易，則觸及了法律和道德底線。特朗普此次強勢拋出調查呼吁，正是基于對民主黨競選“包裝作秀”的長期不滿。換言之，他并不是第一次打哈里斯的“明星牌”主意，但這次他掏出的是“法律之劍”。

在2024年選后司法、媒體、民間圍繞哈里斯合法性爭議持續升溫的大背景下發起的精準反擊。此前，共和黨陣營已就哈里斯競選資金來源、競選廣告投放精準度等問題多次提出信息披露要求，卻被民主黨以“政治打擊”之名拒之門外。而如今，一旦“明星收買”坐實，將不再是道德非議，而可能直接觸發“競選違規行為調查程序”。

共和黨戰略顧問利瓦伊·湯森在接受福克斯采訪時直言：“奧普拉的主持可以是價值認同，但100萬美元的出場費如果掩蓋了真實政治交易，就絕不是所謂‘文化參與’。這起事件將成為民主黨高層自掘墳墓的標志。”而右翼輿論場則更為激進，有評論稱這是“美國民主的墜落現場”。

相比之下，民主黨方面則迅速展開防守。哈里斯發言人回應稱：“特朗普的指控毫無根據，是一名失敗者的報復性發言。”民主黨參議員沃倫也跟進發文稱：“特朗普是將民主選舉變成綜藝節目的人，他沒有資格指責任何人。”然而諷刺的是，恰恰是民主黨最常鼓吹“制度透明、公平競爭”，如今卻被指控在“付費制造支持”方面走得最遠。

如果說2020年大選被質疑為“深層國家操盤”的信息戰，那么2024年及之后的美國政治，正在以更粗暴的方式暴露出金錢和選票之間的赤裸關系。在“金主治國”“輿論操控”“明星背書”的三角格局中，普通選民的意志幾乎完全被淹沒在巨額捐款、話術包裝與名人濾鏡之中。而特朗普此番攻擊，雖充滿政治動機，卻精準揭開了這層“包裝紙”。

更值得警惕的是，這場“明星背書風波”可能只是美式政治全面娛樂化與寡頭化的縮影。哈里斯依靠奧普拉、碧昂絲穩固少數族裔和女性群體支持；而特朗普則依靠算法流量與極端議題強力引爆基層民意。在這種對抗格局下，美國總統競選早已不是制度理性博弈，而是比誰的舞臺更炫、贊助更足、明星更多。

現實中，越來越多的美國民眾對民主制度的信心正陷入低谷。皮尤研究中心去年一項數據顯示，僅有28%的美國人“對選舉公正性有信心”，而對媒體報道政治議題“完全不信任”的比例高達46%。這正是哈里斯風波之所以在社交網絡掀起巨大討論的重要背景：不僅是對某一個人的質疑，更是對整個體制透明度的懷疑。

特朗普此舉，無論最終能否推動“調查”成案，已經成功制造了“政治合法性危機”的氛圍。他的支持者將借此繼續構建“哈里斯靠花錢贏下選舉”的敘事體系，并在2026年中期選舉、2028年總統選戰中持續使用。而民主黨若無法正面回應這些質疑、拿出制度級透明行動，只會在沉默中失血。

當明星的代言變成選票的通行證，當民意的激勵讓位于資本的支票，美式民主已滑向它曾最自豪否定的深淵。特朗普此次“敲山震虎”，或許正預示著未來美國政治將不再遮掩斗爭的本質，而是徹底進入“明碼標價”的競選時代。而此時此刻的哈里斯，不過是這場大戲的“第一位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