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深圳2025全國游泳冠軍賽暨世錦賽選拔賽進入到第四比賽日。在上午進行的男子100米自由泳預賽第三小組出場選手中，觀眾們并未發現原本報名該出現在出發臺前的孫楊的身影，現場大屏幕顯示孫楊退賽。這是這位年近34歲的老將繼一天前退出800米自由泳比賽之后第二次退賽，至此他在本次冠軍賽上的比賽已全部結束，以400米自由泳銅牌和200米自由泳決賽第8的成績收場，他也將不會再出現在7月新加坡世錦賽的賽場上。孫楊參賽的兩個項目冠軍均被他的浙江老鄉、2004年出生的潘展樂所獲，現在中國男子自由泳第一人毫無爭議地已經屬于20歲的潘展樂。

在解除禁賽之后，參加此次全國游泳冠軍賽之前，孫楊只參加過去年的全國夏季游泳錦標賽和今年3月的全國春季游泳錦標賽，這兩項賽事并非全國游泳序列一類賽事，絕大部分的國家隊主力隊員并沒有參賽，孫楊也只是比了400米這個距離，主要目的還是試水和恢復調整、找比賽感覺，結果一次奪冠一次獲得銀牌，但成績自然是無法與自己巔峰時期相比，也和當今世界泳壇的一流水準有了明顯的差距。

這次是解禁之后孫楊參加的首次國內最高水平的冠軍賽暨世錦賽選拔賽，意義和競爭激烈程度與前兩次完全不同，孫楊一口氣報了從100米自到800米自四個項目，就是想試試自己目前的真正實力如何，也帶著爭取能夠獲得世錦賽參賽資格再次代表中國隊出現在世界賽場上的美好愿望。但是現實比較殘酷，33歲半過了巔峰期，禁賽4年3個月不能系統訓練，1米98的巨大身軀，渾身的傷病都已證明了，要想重塑輝煌實在是太艱難了。自己面臨的競爭對手完全不是同代運動員，普遍要小一輪以上，200米自由泳半決賽時同池甚至出現過比孫楊小了19歲的年輕人。在艱難晉級決賽之后，孫楊拿到了一個他代表浙江隊和國家隊出戰以來的最低名次——第8名，他再次流下了眼淚，心情復雜。

200米自由泳決賽之后，孫楊與獲得冠軍的潘展樂握手擁抱，這是兩代中國男子自由泳領軍人物的惺惺相惜。要知道潘展樂在10年前就曾立志“只要比孫楊游得快就行”，小伙子早就做到了，而孫楊也不用遺憾，他看著潘展樂，就像是看著10年前的自己。這是自然規律，是一種必然，也是一種傳承。孫楊賽后接受采訪時表明了他的智慧和豁達：“在我從張琳手中接過旗幟的時候，我就曾想過，可能在十年后的某一天，也會有人接替我的位置。我已經把心態調整好了。”（1987年出生的北京選手張琳在2009羅馬世錦賽上創造的男子800米自由泳世界紀錄迄今無人能夠接近，是新世紀中國第一位達到世界最高水平的中國男子自由泳選手，編者注）

孫楊說自己的傷病實在是太多了，“200米決賽我的前150還可以，后程手完全是抬不起來的狀態。我是這八個選手里面，唯一一個這五年沒有碰過高強度200米自由泳的選手。”這是老將的一種無奈，也是在經歷了連續五槍之后（400自預賽決賽200自預賽半決賽決賽），孫楊感覺身體吃不消繼而連續退出800米自由泳和100米自由泳比賽的原因。

潘展樂在20日上午的預賽里，又是以絕對優勢拿下了第一順利晉級決賽，相信在這個項目上，無人能與世界紀錄保持者相抗衡，小潘的個人項目第三金馬上就會到來，大家期待的是他能否再創佳績打開47秒大關。

潘展樂和前輩孫楊的主攻項目既有所區分又有所重疊和交叉，在100米自這個距離上，潘展樂在巴黎奧運會上46秒40的紀錄可謂是獨孤求敗，200米自他也游出過1分44秒65的高水平，和孫楊保持的亞洲紀錄僅有0.26秒的差距，400米自由泳的成績目前也可達到全國和亞洲的最高水準。而孫楊在禁賽前的巔峰期是里約奧運會200米自由泳、倫敦奧運會400米和1500米自由泳決賽的金牌得主，更拿到過10枚世錦賽金牌。在國內賽場，孫楊于2017年青島全國冠軍賽上創造過包攬從100米自到1500米自的幾乎所有男子自由泳項目的冠軍，這項紀錄是后人難以企及的。

現在孫楊交棒于潘展樂，期待后者能夠在延續其百米自由泳足夠強勢的基礎上，在其他距離的自由泳項目上也能再次站到世界大賽的最高領獎臺，潘展樂還需繼續努力。

文/北京青年報記者 劉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