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深秋,新東方北京總部的走廊回蕩著搬離的聲響,教室墻上“追求卓越”的標語還沒摘下,卻已無人跟讀。俞敏洪站在空蕩蕩的大禮堂,天花板的燈光在他眼鏡片上投下光斑——這里曾是萬人演講的舞臺,如今卻像被遺棄的劇場。但他手中的指揮棒并未放下,而是指向了手機屏幕里的虛擬舞臺。
反共識:在政策裂縫中發現知識的微光
“教育公司不能賣課,但可以賣知識啊!”在高管會議上,俞敏洪的馬克筆在白板上畫出一道弧線,把“直播帶貨”和“課堂教學”連在一起。當同行忙著計算退租損失,他卻盯著教師名單興奮地敲桌子:“全國有多少直播間在喊‘家人們下單’,但沒人認真講產品背后的故事。我們的老師能把歷史朝代講得熱血沸騰,難道不能把牛排的產地講成冒險故事?”
第一堂“帶貨試講”在小會議室進行,英語老師董宇輝緊張地攥著粉筆——這次他要講解的不是四六級范文,而是一款進口蜂蜜。“蜂蜜的英文‘honey’,源自古英語‘hunig’,而優質蜂蜜的產地需要……”試講結束后,運營總監突然拍腿:“這不是帶貨,這是免費公開課啊!用戶會為了學知識留下來的!”
倒推策略:從“用戶為什么不走”開始砌磚
確定“文化直播”定位后,團隊在選品會上放了一面“用戶鏡子”:如果我是每天加班的白領,為什么要在直播間停留?答案是“獲得感”。于是,每款產品都要經過“知識安檢”:賣羽絨服必須講“羽絨蓬松度的物理原理”,賣繪本要附贈“兒童閱讀黃金法則”,甚至賣一支鋼筆,也要追溯“筆尖鋼材的百年冶煉史”。
董宇輝賣大米的名場面,正是倒推策略的神來之筆。他對著鏡頭回憶童年:“那時的天空很藍,蟬鳴很響,媽媽在田里插秧,我蹲在田埂上吃剛煮的大米飯……”這段即興演講并非偶然——團隊早就倒推過“大米的情感附加值”:城市用戶缺的不是糧食,而是與土地的連接。于是,大米成了鄉愁的載體,購物車成了時光機的入口。
逆轉策略:讓失業教師的“淘汰名單”變成“寶藏清單”
當10萬教師收到裁員通知時,新東方的直播間正在進行“優勢掃描”:課堂上的“板書能力”轉化為“信息可視化能力”,“學情分析”變成“用戶需求洞察”,甚至“維持課堂紀律”的經驗,都成了“直播間節奏把控”的技巧。數學老師東方小孫在賣牛排時掏出函數圖:“看,這是牛排煎制溫度與嫩度的關系曲線,3分鐘翻面能鎖住最佳汁水……”彈幕瞬間沸騰:“原來買牛排還能學數學!”
英語老師頓頓的雙語直播更是逆轉策略的典范。當他用《哈姆雷特》的語調介紹口紅:“To buy or not to buy, that is the question.”屏幕前的媽媽們突然發現,給孩子買零食的同時,還能讓孩子跟著學幾句地道英語——曾經的“講臺劣勢”,在直播間變成了“知識復利”的優勢。
局外視角:在直播內卷中撿到用戶的“嘆息”
轉型最艱難時,俞敏洪讓團隊成員偽裝成用戶潛入各大直播間。在某個低價秒殺的直播間,他們看到一條被迅速刷過的評論:“每次看完直播,除了花錢,什么都沒留下。”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邊學邊買”的新大門。
于是,東方甄選的直播間多了“知識點彈窗”:賣橄欖油時彈出“地中海飲食與心血管健康”,賣望遠鏡時附上“觀星入門指南”。用戶漸漸發現,這里的主播不像銷售員,更像知識導游——早上跟著董宇輝學英語,中午聽明明講歷史,晚上跟著頓頓學雙語,下單時仿佛順手把“知識大禮包”放進了購物車。
維度逆轉:當直播間變成“知識大教堂”
當粉絲突破千萬,俞敏洪做了個大膽決定:不再追求GMV(商品交易總額),而是打造“知識傳播的新基建”。他們開始售賣“看不見的產品”:助農直播時,鏡頭對準田間地頭,讓用戶看見農產品背后的耕耘;賣書籍時,邀請作者走進直播間分享創作故事;甚至賣一款文具,也要講述“匠人堅持手工打磨筆尖”的執著。
最動人的場景發生在賣玉米的夜晚。董宇輝舉著玉米說:“你買的不是玉米,是春天的風、夏天的雨,是媽媽在廚房的煙火氣,是童年里回不去的傍晚。”那一刻,直播間的維度悄然升華——這里不再是商品交易場所,而是情感共鳴的空間,是教育與商業的共生體。當政策的廢墟上崛起這座“知識交響樂廳”,人們突然明白:真正的轉型,是思維策略的變奏與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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