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俠侶》中有“一見楊過誤終身”的說法,《鹿鼎記》中的韋小寶娶了七位夫人,《天龍八部》中,金庸介紹段譽之子段正興時,甚至都提到不知這孩子是哪位嬪妃所生,可見武俠小說中的男主角都難免會有逆天的桃花運。
《倚天屠龍記》中的張無忌亦是如此,只是說來奇怪,他最終只選擇與趙敏一人在一起,多少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覺,事實上只要他樂意的話,至少那黃衫女子也多半會成為他的伴侶,可為何即便黃衫女子主動示好,他也似乎毫無興趣一般?
(張無忌、黃衫女劇照)
兒時看不透,后來重讀原著才發現金庸的安排十分巧妙。
一、花心的張無忌
從結果來看,與張無忌情況最為類似的人應該是楊過,但金庸賦予張無忌的人設其實是有別于楊過的。
從表面來看,他最終只選擇與趙敏一人在一起,好似他與楊過是一類人,都是情種,只癡情于一位女子。
其實不然,楊過是實實在在的只愛小龍女一人,為了不與其他女子產生曖昧的關系,后來的他是主動帶上人皮面具,還與那程英、陸無雙義結金蘭,以斷了她們的念想,你不得不服,曾經的楊過有多輕浮,后來的他就有多深情,在他身上,你可以看到一個男孩成長為男人的過程。
(張無忌與眾女子劇照)
而張無忌則不同,他雖然選擇與趙敏在一起,但那從來就不是他主動的選擇,他只是迫不得已罷了。
他身邊的幾位紅顏知己中,小昭是被迫去了波斯,多半是與他無緣了;殷離愛的一直是阿牛哥,而不是他張無忌,自然與他漸行漸遠;周芷若則是自覺罪孽深重,要誠心懺悔。
所以不是他選擇了趙敏,是他只能與趙敏在一起,金庸在后記中就把張無忌的花心和虛偽呈現在了讀者面前。
說是:“張無忌卻始終拖泥帶水,對于周芷若、趙敏、殷離、小昭這四個姑娘,似乎他對趙敏愛得最深,最后對周芷若也這般說了,但在他內心深處,到底愛哪一個姑娘更加多些?恐怕他自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這樣,作者也不知道,既然他的個性已寫成了這樣子,一切發展全得憑他的性格而定,作者也無法干預了。”
所以他這種人,日后會娶多少妻子,那都難說,趙敏看上他,當真是看走眼了。
但這也是奇怪的地方,既然張無忌如此花心,卻又為何對黃衫女子不感興趣?
二、主動示好的黃衫女
黃衫女的兩次登場都與張無忌有關。
一次是在丐幫,她出手戳穿了假史火龍的陰謀,同時也幫張無忌解了圍。
此時他們二人便有一番略顯曖昧的互動。
說是:“那黃衫美女目光一轉,猶似兩道冷電,掠過大廳上眾人,最后停在張無忌臉上,冷冰冰地道:‘張教主,你年紀也不小了,正經事不干,卻在這兒胡鬧。’這幾句話中微含責備之意,但辭語頗為親切,猶似長姊教訓幼弟一般。張無忌臉上一紅,分辯道:‘丐幫的陳長老以卑鄙手段,制住我的……我的同伴,我只好擒住他們幫主。’那美女微微一笑。”
當年的小龍女是冷若冰霜,絕不可能因為一個陌生男子的一句話而喜形于色,此時黃衫女卻對張無忌表現得十分親切,已算得上是十分主動了。
金庸甚至在連載版中還強調過一點,黃衫女子身上穿的是未嫁人的衣裳,仿佛是在為日后她與張無忌擦出愛火埋伏筆,還是那句話,武俠小說中的主角有多么離譜的桃花運,都不會讓人意外,黃衫女完全有可能成為張無忌的“后宮”之一。
而到了屠獅大會上,黃衫女的出現就純粹是為了幫張無忌救謝遜了,到她退場之時,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十分耐人尋味。
(黃衫女劇照)
書中只道:“張無忌走到那黃衫女子跟前,長揖說道:‘承姊姊多番援手,大德不敢言謝。只盼示知芳名,以便張無忌日夕心中感懷。’黃衫女子襝衽還禮,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包,交給張無忌,說道:‘種種疑竇,由此索解。’這個小包,正是她適才從周芷若懷中摸出來的。張無忌接在手里,茫然不解。黃衫女子微微一笑,說道:“終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俠侶,絕跡江湖。”右手一招,帶了隨來的八名少女,飄然而去。”
張無忌問她叫什么,她卻告訴張無忌自己住哪兒,這是什么意思,相信有戀愛經歷的人都應該聽得懂。
可張無忌最后卻沒去找她,這是最讓人不解的地方。
不過張無忌沒解釋,或許是因為金庸主觀帶入了自己的思維,因為他默認書中之人是應該理解黃衫女的真實面目的。
而金庸早已借黃蓉解釋過這件事。
三、看透真相的黃蓉
有人可能要說了,《倚天屠龍記》故事發生的時代,黃蓉早就死了,她能看透什么?甚至她壓根都不可能見過張無忌和黃衫女這兩個人,她如何能看透真相?
其實答案很簡單,黃蓉根本就不用見過黃衫女和張無忌,她要闡述的只是一個事實,一個關于古墓派的秘密。
那就是古墓派女子的年齡是不可信的。
當年黃蓉就納悶小龍女明明是楊過的師父,為何卻比楊過還年輕。
(黃蓉、小龍女劇照)
此時書中提到這么一句:“小龍女此時已過二十歲,只因她自小在古墓中生長,不見陽光,皮膚嬌嫩,駐顏內功又高,看來倒似只十六七歲一般。她在與楊過相遇之前,罕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欲最能傷身損顏,她過兩年只如常人一年。若她真能遵師父之教而清心修練,不但百年之壽可期,且到了百歲,體力容顏仍不亞于五十歲之人。”
這即是問題所在,黃衫女子表面二十六七歲,指不定已經年過半百了,那怎么能與張無忌在一起?因此金庸沒讓他們二人擦出愛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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