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員工可能是世界上最友好的人,他們總是面帶微笑,親切地和住客打招呼,認真傾聽住客哪怕再細微的感受,并一一給予回應。30歲生日前夕,蔣敦豪走下舞臺,換上酒店員工制服,在門房、行李員、管家、客房清潔員、廚師、園丁等多個崗位輾轉。雖然換了一種職業(yè)身份,但蔣敦豪看待世界的視角并未有太大不同,他還是希望能建立更多連接,去往不曾踏足的地方,飽覽還未親眼所見的新鮮事物。在一種充斥著隨機與不確定性的環(huán)境里,打開、流動、對各種可能性保持開放,也許可以孕育出一些新的際遇。畢竟,世上從沒有白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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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游Condé Nast Traveler》五月刊,
蔣敦豪寫給三十歲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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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雨讓三和村的水面騰起一陣薄霧,拍攝又被迫中斷。工作人員分散到各處躲雨,蔣敦豪在房間的沙發(fā)上坐下,回味起這大半日的“酒店從業(yè)者”經(jīng)歷,姿態(tài)和話語里透露著一貫的謙遜。“ (具體我)也沒干啥,只是穿上工作服在那兒拍照。”與其說是職業(yè)體驗,但更像是這一職業(yè)的角色扮演。
其間有幾件小事值得記錄在冊。草坪上,蔣敦豪主動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鴨桿,如同牧羊人般,輕輕敲打幾下地面,原本飛竄亂走的鴨群頓時服帖下來,乖乖順著鴨桿的方向移動。中餐廳里,瞥見蘇師傅戴著專門處理食物的黑色丁腈手套,與攝影師確定不影響視覺效果后,蔣敦豪又果斷戴上了手套,“這樣更像這個職業(yè)本來的樣子”。無論是做歌手,還是做一日酒店人,他都遵循一種樸素的職業(yè)精神,既然選擇,就全情投入。
蔣敦豪展開職業(yè)體驗的是廣東清遠一家隱匿于稻田間的度假酒店——三禾·稻里溫泉度假村。酒店坐落于距清遠市區(qū)40分鐘車程的三坑鎮(zhèn),從廣州白云機場駕車出發(fā),沿高速公路朝西北方向行進,1小時15分鐘便可抵達這片隱秘之境。“三禾”之名,取自酒店所在的古村落三和村。隨著時代變遷,村民陸續(xù)外出務工、經(jīng)商或外遷,原本熙攘的村居逐漸沒落,留下了一片獨具嶺南特色的建筑群。2020年底,為保護鄉(xiāng)村古建,三和村與清遠市稻里酒店管理有限公司達成合作協(xié)議,計劃將整個村落改造成一個兼具公共與度假屬性的酒店項目。2023年11月,歷經(jīng)近三年的改造更新,這座荒廢許久的村落以一處都市桃源的全新面貌示人。9500平方米的建筑面積內(nèi),17棟青磚黛瓦和10座純白建筑體散落其間,抬眼是層疊青翠的山,低頭有稻田、溪流、魚池,蜻蜓在低空飛行,耳邊常有蛙鳴。“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是一種被濫用的意象,但在這里,它名副其實。
小眾度假酒店入口一貫低調,一覽無余并非它們的個性,這里也一樣。從一片竹林掩映的小徑入內(nèi),迎面一棟綿長的白色建筑體無聲地與所有人打著照面。這里是酒店的標志性建筑“三禾書院”,它是一棟由村里牲畜欄改造而來的三層圖書館空間,同時對酒店住客與公眾開放。書院占地850平方米,一頭連接前臺,一頭通往西餐廳,通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與遠處的山脊、溪流、稻田展開對望。就著露臺臨窗而坐,看著光影如同流水一樣,沿著工整的書架,在翻開的書頁與平和的面容間緩慢游弋,你會生出一種安定,仿佛再大的時代風浪吹來,到這里也只剩下漣漪。
一年四季中,夏季是清遠最長的季節(jié),從5月一直持續(xù)到9月,5個月里,氣溫持續(xù)走高,午后常有陣雨。南部山區(qū)尤甚,三和村周圍的山總蓄著水汽,一下雨,整個村子就一片云遮霧罩。蔣敦豪對于清遠的第一印象便是居高不下的空氣濕度。作為西北人,他對空氣濕度尤為敏感,在上海生活近10年,早已習慣南方的氣候,來到更濕潤的嶺南,他不覺暑氣溽熱,反而生出一種熟悉與親近。
繁盛的山水把人與自然的距離拉得很近,一同被滋養(yǎng)的還有生活在這里的成百上千的植物。棕櫚、旅人蕉、藍花楹、烏桕、春雨、皇冠草、菖蒲、苔蘚……高低錯落,針闊葉林交雜,它們出現(xiàn)在酒店的每一個角落,窗戶旁、水池中、空地上,全都歡歡喜喜地伸展著枝葉,一派欣欣然的樣子。往大了看,酒店本身就是一座植物園,視線聚焦,每一個細微的局部又都自成一體,各安處所,各有照應,不顯凌亂。有人說,就算是種植物也要種南方的植物,雨水充沛,想怎么長就怎么長,確乎其理。
在中餐廳正對面的景觀水池,幾乎所有人都會為一棵樹駐足。那是生長在水中的一棵雞蛋花樹,并非名貴樹種,年歲也不長,卻有著遒勁和雅致的樣子。無風的水面是一種均質平和的形態(tài),它就像定湖針安然立定。經(jīng)營一家酒店是需要智慧的,大到定位選址、人員招聘,小到餐具杯碟、景觀植物的選擇,門門有道。尤其是在這樣一座古村落里,留下什么又舍棄什么,長久地考驗著酒店經(jīng)營者。
三禾·稻里溫泉度假村的主理人Phillip和Kate夫婦生活在清遠,這讓他們有時間和立場,以一種親歷而深遠的方式感受這個村落真正需要什么。酒店落地過程中,他們選擇最大限度地保留古村原本的痕跡。三禾書院在清水混凝土的現(xiàn)代建筑結構上保留了原有青磚夯土的殘墻,西餐廳“有田”的地磚是從村里老房子搬出的,當?shù)厝朔Q作“階磚”。在悶熱潮濕的嶺南,階磚不會起霧,冬天踩上去不冰涼,夏天清涼而干爽。Phillip說:“夏天,我女兒喜歡打赤腳,真的有回到鄉(xiāng)村的感覺。”緊挨著西餐廳的咖啡和酒吧空間“夜丘”,原本外墻已倒塌一角,設計時沒有特意修補,而是就地用玻璃做了一處圍擋。如今,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照見里間調酒師和咖啡師行云流水制作的過程。
一并留下來的還有許多如今市面上不太常見的原生樹種。比如鳳眼果樹,以前兩廣農(nóng)村地區(qū)常把它種在房前屋后用來遮陰,七八月時,樹上會結出一種形似板栗的果實,當?shù)厝顺S脕盱覝氩恕A碛幸豢锰焐祓B(yǎng)的龍眼樹,與如今廣泛栽培的樹種不同,它結出的龍眼果核碩大,果肉稀薄,卻清甜無比。
對于大自然造物之神奇,蔣敦豪自小就有體會。他在新疆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下轄的博樂市長大,開車半小時就能抵達新疆海拔最高、面積最大的高山冷水湖——賽里木湖,那里也是中國西北地區(qū)物種多樣性最豐富的地帶之一,融湖泊、濕地、雪山、冰川和珍禽等于一體,山上松柏常青,夏天遍開野花,秋天滿眼金黃,到了冬天又白皚皚一片,四時風物,一季有一季無可替代的美。“最美的大自然就在我的家鄉(xiāng)。”蔣敦豪對此確信無疑。因而,每當朋友們說起去草原、森林、雪山、冰川等人跡罕至之處時,蔣敦豪都反應平淡,“從小對大自然接收得太多了”。相形之下,他更關注旅途中的奇妙際遇以及一些意想不到的體驗。
比如這日午后,因一場聲勢浩大的驟雨,密集的拍攝行程突然有了一個悠閑午餐的空當,蔣敦豪坐在中餐廳二樓一隅,看著天色一點點暗淡下來,方方的窗戶像畫框,畫面是窗外旅人蕉濃翠碩大的葉,懸掛在墻上。空氣中散發(fā)著植物的清香,耳旁是雨水打在蕉葉上高低起伏、細密交錯的聲響,仿佛一首復調音樂。100多年前,也是因這樣一個嶺南初夏,廣府古曲《雨打芭蕉》應聲落地。
天氣預報在村子里徹底失去作用,沒人知曉這場雨幾時停,下一場又將何時到來。幾千公里外的賽里木湖,每到夏天,天氣也同樣多變,用蔣敦豪的話說,“它變化的時間可能以半小時為節(jié)點”,當?shù)厝私?jīng)常能看到一半晴朗、一半落雨的湖面。蔣敦豪鐘愛賽里木湖多變的夏天,但工作中遭遇陰晴不定的天氣又是另一回事,那意味著超出計劃與掌控,而他是一個習慣一切按計劃行事的人,用時下流行的說法,他是一個“J”人。他說,像今天這種情況,如果是以前,他會很難受,包括旅行時如果因某些情況沒去計劃中的景點,又沒辦法改期,他都會很沮喪。
過去幾年,蔣敦豪慢慢學著與意外、隨機與不確定性共處。這里面不乏吉光片羽般的美好際遇。一次在萬寧海邊,因工作起了個大早,蔣敦豪因此收獲了一次現(xiàn)在想來仍覺意猶未盡的盛大日出。一開始,天還是灰蒙蒙的,只在海天相接的地方泛起一點兒金黃,漸漸地,金黃色渲染開來,變成淡紅、橘紅,直至整個海面上映出一輪紅紅的圓日。蔣敦豪靜靜望著,身上泛起一陣雞皮疙瘩。“隨著年齡增長,我逐漸少了那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沖動。我明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然后我也知道做了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但看到日出瞬間給我的巨大沖擊是完全沒法預料到的。”
人生中的奇妙際遇往往以一種看似無關緊要的日常小事開場,這是“到別處去”的要義所在。這一日,蔣敦豪作為行李員、管家、客房清潔員、廚師的體驗,便穿插在一場場綿長的雨與偶爾的晴之間。在拍攝的間隙,他總能見到酒店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草坪上的大葉油草,每周都要剪修打理;為了保證水質清澈,景觀水池也要定期更換池水;酒店入口的竹林從廣寧移栽而來,生長情況尚不穩(wěn)定,需時時關注其狀況。說到底,酒店是住客逃離日常的出口,但于酒店從業(yè)者而言,那是日復一日大量微小而瑣碎的細節(jié)。
Phillip夫婦和蔣敦豪一樣,都習慣親力親為。從清晨到黃昏,一整日里,他們陪同拍攝團隊在酒店各處不停轉場,途中遇上從泳池歸來的住店客人,Phillip還會主動詢問水溫是否合適。清遠并非熱門旅行目的地,三禾·稻里溫泉度假村運營至今一年半,卻已積累不少熟客。Phillip沒事的時候就在酒店各處轉悠,他最開心的便是遇到老客人,打完招呼后還會互通有無,交流一番到訪過的好酒店。
在酒店這個龐雜的系統(tǒng)里,蔣敦豪最想體驗的職業(yè)是前臺。“我很想知道他們是怎樣給不同的(房)卡注入信息的,為什么不同的卡能刷不同的電梯樓層,有的卡還能打開所有門。”他自稱“裝備黨”,做音樂會先研究器樂設備,每次入住酒店,他都會對前臺工作人員面前的計算機、電話以及錄入房卡信息的設備心生好奇。
旅行的溫度來自人,這是行業(yè)里的共識,蔣敦豪也深有感觸。2016年,他第一次出國,目的地是芬蘭北極圈內(nèi)地區(qū)羅瓦涅米最大的旅游景點——圣誕老人村(Santa Claus Village)。自1985年建村以來,每年有超過100萬名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來到這里,從圣誕老人郵局將蓋有北極郵戳的信件寄給遠方的親朋好友。抵達羅瓦涅米當晚,辦好入住,蔣敦豪拿上行李往電梯走去。電梯門緩緩打開,狹小的空間內(nèi),站著一位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那人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主動從中間走到角落,為他和行李騰出空間。“對于第一次出國的我來說,你知道那個場面有多感動嗎?”日后出門旅行,蔣敦豪也會學著那位陌生人的樣子,對萍水相逢的人投以微笑,間或簡短打個招呼,那位陌生人傳遞給他的溫暖,蔣敦豪也希望再傳達給他人。
熱播電視劇《我的阿勒泰》中有一段引發(fā)廣泛共鳴的臺詞:哈薩克文化里,人與人之間產(chǎn)生友情或者愛情是由于被看見,所以在哈薩克語中,“我喜歡你”的意思是“我清楚地看見你”。在蔣敦豪的觀念里,看見與被看見同等重要,對人與人之間連接的珍視一直延續(xù)到他的音樂里。“二九十八”的18站巡演,蔣敦豪都會呼吁臺下觀眾放下手機,“不是不想讓大家拍,而是大家每次舉起手機都會擋住自己的臉,我看不到他們的眼睛”。在舞臺上,他最為享受的便是每一次與臺下觀眾的對視。尤其是在Live house和音樂節(jié)的舞臺,明亮的燈光下,蔣敦豪能清楚地看見每一個人的臉龐、眼睛以及里面涌動著的澎湃情緒。
他的家鄉(xiāng)博爾塔拉和阿勒泰一樣同屬北疆,居民以蒙古族為主。從小,蔣敦豪身邊便圍繞著一大幫蒙古族朋友,馬頭琴、托布秀爾、呼麥和口弦的聲音是他最早的音樂啟蒙,日后也成為他音樂的一部分,在他的第一張專輯、參加的第一場音樂比賽中顯現(xiàn)。30歲生日在即,蔣敦豪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是一場在劇場舉辦的專場演出《三十不問》。關于歌手這份職業(yè),他心中有一條相對明晰的上升路徑:素人、Live house、劇場、體育館、體育場。“Live house我在29歲實現(xiàn)了,現(xiàn)在這個階段再去劇場(演出)也算是一個進步。”音樂本身是創(chuàng)造力與感受力的同頻,大多時候仰賴直覺,但如何讓更多人聽到并感同身受,蔣敦豪慣于用理性的執(zhí)行力去實現(xiàn)。他相信,世上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有其價值。
在旅行這件小事上,蔣敦豪也踐行類似的行事準則。工作尚未如此密集時,和朋友們出行,他一人包攬購票、訂酒店、做攻略等大小所有事務,具體到起飛、落地的時間等,在表格上一一標示,導成PDF文件發(fā)到群里。去哪里并不是最重要的,在蔣敦豪的觀念里,理想旅行的圖景無關目的地,足夠的時間、充足的預算以及能玩到一起的朋友是他關于這一問題的答案。
《種地吧》之后,蔣敦豪的生活由酒店房間、舞臺、機場(高鐵站)的“三點一線”組成,巡演時一兩天就走完一座城,蔣敦豪已不太有旅行的概念。站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他游玩的心思也不重。“正是打拼的年紀,”他說, “目前還是想能多工作。”蔣敦豪最近總是被問起這么密集的工作會不會累,他每次都不厭其煩地回答不累:“我甚至覺得還可以再滿一些,為了舞臺奔赴的路上,雖然身體也很疲乏,比如晚上有時徹夜試音,但舞臺帶給我精神上的滿足會消弭身體上的勞累感。”山沉穩(wěn),河流動,湖泊平靜而深邃,大海日日追逐著浪頭,大自然有著它的個性。輾轉其中,蔣敦豪自覺更像一汪湖,或者一條河流,“但有時候又不甘于只做湖與河流,因為也會有波濤洶涌的時候”。一條流向大海的河流是蔣敦豪當下內(nèi)心的真實寫照。而立之年,他平靜地接受一切,但還是決定繼續(xù)往大海去,總有新的生活要奔赴。
雨終于有了要停的跡象。房間外響起了細碎的聲音,蔣敦豪起身,走向最后一組拍攝的取景地泳池邊。時間已近傍晚,午后的些許滯郁消散了些,微風吹過,在他的身后,兩只白鷺從容地飛落,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
策劃 / 悅游編輯部
監(jiān)制 / Shawn Ong
編輯 / 李琛
藝人統(tǒng)籌 / Joyce卓雨
攝影 / Interest Studio
采訪、撰文 / Miya
妝發(fā) / 歷娜
造型 / 康康
攝影助理 / 黃海銘
制片 / FANG-TeamBEE
場地鳴謝 / 三禾·稻里溫泉度假村
視頻編輯 / 任翀
腳本 / 任翀、周馨蓉
導演 / 趙丁立
視頻攝影 / FRANC
后期 / 趙丁立
動畫 / 2+
版式設計 / CNT ART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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