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周五下午,編輯們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來到了王朔老師家里討論《起初》系列便攜本(是的!你沒有看錯!王朔老師耗費十五年寫成的大作《起初》系列,便攜本正式上市啦!喜歡的小伙伴請戳鏈接直接下單)。
正事辦完之后就開始了慣例的侃大山環節,編輯們向王朔老師提出了各式各樣的問題。經王朔老師同意,將原汁原味的對話內容整理并分享給大家~
朔老師的貓之一——黃胖
01“起初”的由來
編輯部:《起初》這個書名是怎么出現在您的腦海里的?
王朔:《資治通鑒》里老有“起初”。事情說著說著往回找補的時候,它就會用“起初”。比如“我”出場了,它就會寫起初“我“是從哪兒來的、怎么怎么樣,會往回捯一段。我覺得這挺有意思,它屬于開放性的一個口子,后面什么都能擱在這兒(笑)。
編輯部:所以您其實一直對這個書名很喜歡?
王朔:我不是,我沒有。我原來有好多書名,《一場大夢》什么的。但是寫的過程中我就老在想,越來越覺得還是這個好。我一般都是后起名,在寫作的過程中,會跳出一名,我會怎么都覺得就得是這個名。(《起初》這個名字)用句俗話說,大氣,兜得住(笑)。兜五千年差不多(大笑)。
02我喜歡那種特別意外的東西
編輯部:《起初》中,第一部和第四部主要是漢朝的故事,第二部第三部為什么要離開主線劇情呢?
王朔:中間寫岔了(笑)。《魚甜》后面的結構變成一會兒寫黃帝、一會兒寫漢朝,這是一個非常工整的結構,這個結構太難受。因為我寫這個好容易起了范兒,換成那個我又得重新起范兒。而且我特別不喜歡這種對仗,想把它甩開。寫到第二部《竹書》的時候,我覺得可以岔出一道,但我沒岔,怕給岔遠了。(這種感覺)就別提多難受了。我有半年都特難受,回去看那段,想再寫寫,于是一下沒摟住,終于岔出去了。
但我喜歡那種特別意外的東西,有一點旁逸斜出、自個長出那么一枝來,我覺得比我原來整個想的都好。我寫了一年《竹書》,別提心情多愉快了。每天坐著什么都不想,文字自動就流出去了。
其實那些地兒我都沒去過(笑)。我后來想,是不是要找谷歌來看看?后來想想算了,別看了,一看再看實了(笑)。大概齊吧,人家是沙漠,我別給寫成草地就行。我覺得最多就是這種,但實際上可能也會有很大的出入,我估計也沒人會那么細摳那些地方到底是什么樣。
03我是一話多的孩子
編輯部:《起初》中有一個角色名叫王恢,他出場的時候是國賓館的大堂經理,我記得您在過去的訪談里也提到過,說您的人生理想是當大堂經理,而這個人物恰好也姓王,您在設計這個人物的時候有什么特殊的考慮嗎?
王朔:我認識好多這種人,沒事干瞎跟人喝酒,上來就是“那我先喝”,人家說那你把一溜兒都喝了,結果他給自己喝趴下了。北京這種油子特別多,現在沒這種人了嗎?(笑)現在北京的油子都不多了,可能是都給拆到郊區里了(笑)。
《起初》里大部分是我貌似見過但不見得真的認識的那種熟悉的人。其實到了這個歲數,我覺得人是有類型的,大概齊能分清。或者說寫著寫著就會把人分成類型,也不多,可能有六七種吧。我有一次看了蘇聯一電影,叫《紅與白》,講衛國戰爭的時候,寬銀幕,黑白的,一幫頓河哥薩克,紅軍和白軍打仗。我也不知道拍的是什么手法,大概是自然主義手法?白軍中有沙俄的舊軍官,都是非常貴族的那種勁兒,看見手下有哥薩克軍官調戲婦女,就讓人把他拖出去槍斃了。那時可能缺衣裳,槍斃了誰,就把誰的衣服脫了。剛要執行,就來了一撥紅軍,讓剛才這幫人舉手,脫衣服,槍斃。這是那種詩一樣的拍法,沒有中心情節。《紅與白》里有幾個人,戴著那種沙俄時的小的大蓋帽。
后來葉京拍《與青春有關的日子》,我發現那幾個人在里邊全能對上。就是說人的臉型和性格實際上都是有類型的。在那里,我覺得這些人在哪兒見過,其實見過的是一幫俄國人。那個時候我開始覺得好像看到了人的類型。
我前幾天還有一個人關于人生的重大發現,但我現在有點忘了(大笑),就是關于人的類型。感覺人生的底下有一個說不上來是什么的規律性的東西,但我給忘了(笑),說不定過兩天能想起來。就像我們都活在套路里一樣,類似那種感覺。
編輯部:那么您寫哪種類型的人的時候會去設計?
王朔:我不用去想,我下意識就會寫下去。過去的創作風格,所謂“塑造人物”,其實我覺得挺扯的。塑造人物是我其實不喜歡的一種創作方法,也就是我們叫“三突出”的那種方式,就是把它極端化。所謂典型環境、典型人物,用來塑造人物性格。這可能是現實主義的提法吧。我覺得可能戲劇需要這樣,把沖突都集中起來,發展到極端,那就是“三突出”了。
我覺得它其實是在合并共性。而共性是有限的,大家最后全在套路里。我覺得現在小說也不是必須去揭露重大事件、重大真相、重大人性。所有的藝術門類都在揭示。所有的自媒體之類的都在做這些,它已經不是專門某個人要做的事兒了。那種創作我覺得其實會帶來雷同,我自己不喜歡。但那種東西是招人喜歡的,招人愛看的,大家欣賞的習慣是那樣的。看電影,看戲,沒有中心情節也不好看。
而我不愿意那么寫,所以我不考慮。我需要一個誰,就提溜一個誰上來,他自動會在某個類型里。即使我根本沒想到讓他們分開,讓他們是一路人,他們倆自動也會分開,各持一端。寫多了之后,下意識地就會讓它自己去找補,其實我不會猶豫,我覺得我的東西重要的也并不是在人物上。當然我也不知道重要的在哪兒(笑)。
我其實是有點機靈話想要抖,后來覺得老是我自己出來抖也不太合適。所以為什么我寫這個小說——其實這是我寫的書里最順的一本——就是因為它跟我完全沒關系,我就愣安在某個人腦袋上,就讓他說這話(笑)。完全不用考慮誰和誰怎樣,因為他們在歷史上大致就是這樣了,一個蘿卜一個坑。我讓他們說我的話。
其實回想我的一生,我是一話多的孩子(笑)。我其實現在沒那么話多,但之前有一陣兒話特別多。所以,我的話多,想把話說出去,小說就是為這個而寫的。我接下來再寫得找一轍,再把話說一遍。慢慢把肚子里的話說干凈了,我這輩子就踏實了。我做夢都做那種對話特別多的夢(大笑),內心是戲劇性的類型。這些東西寫出來,心里就會平靜一點(笑)。
04文學天賦就是白日夢
編輯部:《魚甜》有非常多非常美的那種描寫場景和環境的句子。您覺得這是您愛說話的天賦帶來的,還是后天積累出來?
王朔:我原來其實不知道文學的天賦是什么,后來才大概齊知道。我閨女小時候,我看見她起床坐在那兒。你倒是趕緊穿衣服走啊,她不,就在那兒發呆。我問“你干嘛呢?”(她說在)做白日夢。我覺得文學天賦就是白日夢。
我小時候在集體生活環境里長大,其實是一個半囚禁狀態,完全被管制的狀態。大部分時間是處在不自由和被監控的狀態下,腦子里就會想象好多事。所以我覺得是那個東西培養了我,假如要算天賦,那就是在那時候形成了好多東西。現實生活沒有什么可聊的,大家是非常機械地生活,唯有白日夢的習慣是有意思的。
就像運動員有天賦可能是肌肉長、兩腳后跟長之類,文學天賦我覺得就是白日夢的能力,其實就是虛構的能力。白日夢你得做得特別細,有來有回的,這其實就是寫作練習了,要不然真往筆上寫的時候,沒有這么一個所謂的——換一個同義詞——就是腹稿。沒有這腹稿就沒辦法往下寫,會累,那就只能是現做(白日夢),就沒有原來就天天做白日夢的人容易。
后來我也碰到過那種從事寫作的人,寫得不好,就是因為他沒有這個所謂的虛構能力,寫出來的東西說不出來就是哪兒不對。我覺得那時候跟我們一起寫東西的人還有一種,平時是一特別生動的人,可是一寫,就被文學的某種規律性的東西限制了。
過去那輩人會講規律性,那時候有一種說法叫“文學的語言“。我剛寫作的時候,編輯跟我說,你這個語言不是文學的語言(笑)。是社會的語言,不是文學的語言。我其實當時沒法明白這個道理,就湊合理解成”文學的語言“是帶著形容詞的那種東西,寫成那個我又覺得特惡心(笑)。后來整個社會文學風氣放開了,允許社會語言進入。但那時候的編輯會給你改。我發第一個小說,總共有這么四五千字,編輯改到最后,有一千多字是他寫的(笑)。
當時編輯特別累。有一個編輯號稱特別牛。遇羅錦寫《春天的童話》,有兩篇兒怎么也改不出來。某某同志上去就給寫了兩篇兒。那會兒用的是稿紙,寫出來一字不多,一字不少。你是多少字,我就可以給你寫多少字。后來我覺得那算什么本事啊(笑),其實文字中的伸縮性大極了,字寫成一邊多太容易了。我現在覺得這太不像話了(大笑),給人改成這樣。那時候就是這么一種狀態。我早期的小說我覺得讓人看著臊得慌,里頭都要有一個光明的尾巴,要生憋一個,升華一點(笑)。
編輯部:朔老師的白日夢是美夢嗎?
王朔:不是,是具體化、日常生活戲劇化的過程。在幼兒園的時候,我就老把同學、小朋友、別的班的孩子給戲劇化了,誰跟誰是一家子什么的,戲劇到這種程度(笑)。有時候會從日常生活中弄一些素材給豐富一下,估計手拉手出去轉一圈蹦回來也就不想了(笑)。
因為大部分時間實際上是你自己待著,別看一直都在集體里。其實為什么我現在就想一個人待著,因為一輩子沒跟自個兒待過。從小上幼兒園之類,上到十歲才回家,然后在部隊,都是集體生活。后來也都跟別人在一起。我愿意自己待著,很珍惜和自己待著(笑)。我自己待的時候才知道我喜歡什么,我是什么。我原來凈將就別人。你別看我好像挺龜毛的——意思就是挺事兒逼的那種——但是其實我一直在將就別人。人在生活里都會將就別人。不將就別人,你跟別人一起生活怎么過呢?但是就是最親的人,老實說我也不愿意將就。我只是最終不愿意將就,將就一陣子還行。太虛,那么虛假地過一輩子,我不樂意。
所以白日夢我覺得其實挺有好處的。你知道么,作家得憂郁癥的其實全是假的,他們全能治:寫出來,就等于把心里那個東西擱出來。我有這個感覺。但是我中間過著過著會過糊涂了,覺得真實生活是假的,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寫出來,把它歸納出來,所以很長時間就活得很不真實,活得倍兒假,跟誰能都來假的(笑)。
05當好人的時候我不敢跟人來往,當壞人的時候我不怕跟人來往
編輯部:您是處女座的?處女座據說就是比較龜毛的。(笑)
王朔:是啊,但是我原來一直認為我是獅子座的,后來歲數越大就越覺得我是處女座(笑)。就是對別人特苛刻,誰跟我近,我對誰越苛刻。其實我是這樣的,特別喜歡PUA別人(笑)。我沒辦法,我控制不住要PUA跟我近的人(笑)。所以我這種人就得自己單過,小貓跟我不成比例,所以我就不PUA它了(大笑)。
說起來就是我們小時候,實際上是社會教育給我們披了很厚的一層殼。我原來不知道有童年創傷。剛聽說童年創傷的時候,我覺得太可笑了。童年創傷?被罵兩句算什么呀被欺負兩下。但那個殼后來化了。我非常有幸,成年以后,到了五十歲以后,這殼化了。好多人沒化,現在還在那殼里呢。
我認為五十歲以后我的人性在逐漸恢復,才知道什么叫好賴。原來真是不知道,好像是另外一套。人性一恢復,就必須當一個好人(笑)。當了好人就不敢再跟人來往了。我這邏輯上有點不對是吧?(笑)當好人的時候我不敢跟人來往,當壞人的時候我不怕跟人來往。那時根本不在乎,太不怕小人了(笑),小人能奈我何。但主要是你后來發現好多朋友,他們的殼沒化,我們也就不愿意來往了。可是我覺得他們也是無辜的,他們也不是壞人,我這一輩子沒碰著過壞人。
06我不愛看殘酷的東西,我寧肯事情不是那樣的
編輯部:朔老師之前在采訪里強調過,您覺得歷史是很殘酷的,不要美化歷史。在《起初》這套書里,您也寫了很多把歷史的殘酷直接還原出來的情節,比如說兵戎相見、帝王的鐵腕、生死的一瞬間。但是每次您寫到這種很殘酷、很殘忍的地方的時候,都沒有讓那種悲傷的情緒停留太久,大概都是點到之后很快打個岔,就讓這種感情過去了。您這樣處理的原因是什么?
王朔:因為我不愛看殘酷的東西。我其實有一陣子是中產階級趣味,那時候叫小布爾喬亞。我覺得殘酷的東西太多了,我不愿意正視這東西,而且我也沒見過。我覺得著意把它寫出來沒有必要。這是我自己的一個——我也不知道這么比喻恰不恰當——有點像女性的地方。特別殘酷的東西,我不愿意看,我自己也不愿意寫。我也認為事情不是那樣的,或者我寧肯事情不是那樣的。
比如說司馬遷噶蛋的事,多殘酷(笑),但是我一五一十這么寫有意思嗎?我不覺得有意思,那樣還不如不寫。我全靠自己來寫,覺得寫得挺樂呵的,把自己寫樂了。而且如果我沒有找到這是一個“恩刑”的借口,我就不會寫,會讓它跳過去。
好多丑惡的東西,我覺得沒必要再寫一遍,因為大家都知道。假如大家都不知道,以為司馬遷有蛋,我說其實他沒有了,大家都不知道沒蛋很痛苦,我或許會寫一下。歷史的一些事太丑惡了。所以我說,我寫的不是歷史,其實我只是借一步說話而已。
07我覺得王朔有點討厭
編輯部:有個問題還是跟《起初》有關,里面有兩個比較遠距離的旅行,一個是周穆王,還有一個是王朔跟張騫換身份進行的遠行。您為什么會想到把王朔跟張騫換身份?
王朔:我就是覺得王朔有點討厭(笑)。歷史中有這么一王朔。我覺得可能他跟司馬遷這倆人有點重合,他們倆其實說的是一路話。他跟“我”也重。他本來應該是所謂“我”的話搭子,可是后來我覺得這倆全是“我”,“我”一會兒站這邊說,一會兒又站那邊說。
寫完《魚甜》之后我就覺得王朔很討厭,得讓他走(大笑)。我覺得讓他死的話萬一再出岔子就不太好了,這時候覺得可以把張騫換掉了。張騫不是要出門嗎,就可以趁機讓他走了,反正張騫作為一個小孩加入進來搭得有點勉強,所以這個人也就消失了。但后來,王朔又得出來,講一段關于天象的話。我還在書里特意注了一下,這是另外一個“王朔”(笑)。書里頭經常有縫來縫去縫不上的,就愣加一解釋,生拉硬拽吧(笑)。
其實原來我是覺得可以多一個順手的人,這樣放在一起會好玩,但寫著寫著覺得不行。后面我改第三人稱,沒法再用第一人稱寫了,因為有的事兒太孫子了,在我這兒過不了。我自己過不去了,變成第三人稱,就可以推出去了。第一人稱的時候,我覺得同情太多了,這是下意識的。我其實是同情自己。也不是同情自己,是肯定自己,但是把分加到他那兒去了,我覺得不太好。
08我不受別人的支配
編輯部:您在《起初》系列的序言里面有提到,您是拿口語所謂新北京話寫作的作者,所以檢查文字的時候也要拿口語來回溜。我們這本書上市之后,有很多讀者留言,說讀到您的文字的時候,就感覺已經聽到聲音了,非常的生動,所以朔老師能不能現場給我們讀一讀?
王朔:我不(笑)。我不受別人的支配。最早(我接受)采訪的時候,(別人問)“你能給觀眾問好不?”“不問。”(笑)客氣話咱都別說(笑)。因為我讀出來不好聽,而且它是一個假口語,真讀不出來。口語是一個非常零碎的東西,而文字是梳理過的。實際上我雖然用讀來檢查,但是真讀我又覺得挺別扭的,而且我讀自己的東西,真是身上起雞皮疙瘩(笑)。我不能看自己的東西,你讓我讀出來,難為我了。
09聽音樂,會有一種活下去的那種熱愛感
編輯部:您寫《起初》的時候會聽歌嗎?您的歌單是什么?
王朔:那時候我不聽歌,聽high曲兒(笑)。
編輯部:您能給我們推薦一首嗎?
王朔:我還真都不知道具體是什么,都是DJ在家里自己切的那些歌。后來我突然就不聽了。聽音樂有時候其實是有害的,我會跟著音樂走,給自己感動得不得了(笑)。但文字到不了那種感覺,或者在那里沉浸太久了,本來寫這點事就行了,利利索索走了就得了,可是把自己感動了,就會寫多了,回頭一看,不太對。后來我就好久不聽音樂了。音樂其實帶有暗示性,實在沒轍了的時候,寫不下去了的時候,就聽一聽(笑)。寫不下去的時候聽音樂,會有一種活下去的那種熱愛感。你可以突然覺得生活挺好的,寫作也是。會有樂觀情緒。
編輯部:那您聽搖滾嗎?
王朔:聽,但是聽得不太多。我其實原來不怎么聽音樂,就是電子樂聽得多一些,北京搖滾我也聽。其他的搖滾有點聽不下去。但北京搖滾我也沒當搖滾聽,我當本地的鄉村歌曲聽(笑)。
10聊行,你要讓我寫,就變成另外一個味兒了
編輯部:來之前我們想過要不要把讀者的問題先發給您,后來我們想可能不要做準備,跟您直接當面隨便聊聊天感覺會更好,是一個很松弛的狀態。您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們從沒聽見別人這樣講過,太獨特了。
王朔:這么聊行,你要讓我寫,我會把這事給寫圓了,寫成滴水不漏以后,就變成另外一個味兒了(笑)。要是底下是一堆陌生人我就不行了。到我這兒來,我是主場,要是一個生地兒,我心里其實會有戒意。
過去沒有機會這樣。過去大家有另外的目的性,或者不是說目的性,而是把它都當成別的東西了,當成一種武器。或者說是社會上的一種力量,感覺老是在把事情公共化,所有人都在宏大敘事里。作為剛剛從事寫作的作者才會聊這些(我們剛才聊的事情),可是剛從事寫作的作者也沒有人會來問你。
積極參與討論的黃胖
最后講點兒
結束和朔老師愉快的對話,編輯們意猶未盡, 于是在另一個雨天再次拜訪了朔老師。這次咱們聊寫作,聊養貓,聊做飯、算命、刷短視頻……信息量極大,歡笑聲不斷,并且錄下了朔老師的寶貴視頻!
具體內容將在之后陸續放出 (指路@起初有個編輯部賬號,即將入駐各平臺!),歡迎大家多多留言互動,說不定下次王朔老師會回答你的問題哦~以及,今年還有更多和王朔有關的驚喜。等待,并心懷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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