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 20 日，四川石九線。海拔 4800 米的雪山埡口，風像刀子一樣割臉。一輛白色 SUV 側翻在雪堆里，車門凹得變了形。6 個平均 65 歲的老人擠在車旁，最大的 68 歲，最小的也 62 了。他們嘴唇烏紫，渾身發抖，已經在零下 20℃的寒風里熬了 10 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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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老人都是自駕游愛好者，想著退休了好好看看世界，盯上了石九線。這條路全長 200 多公里，當地人都說 "十穿九不通"，最高點近 4800 米，全程沒信號。路上全是非鋪裝路面，暗冰、積雪、落石到處都是，運氣不好還會碰到雪崩。一般有經驗的車隊都會帶衛星電話、防滑鏈、氧氣瓶，可他們就開著普通城市 SUV，只帶了點露營裝備，連防滑鏈都沒裝，就這么進山了。

上午開車到埡口時，車子突然在結冰的路面上打滑，直接側翻到雪堆里。車門卡住了，幾個人費了好大勁才爬出來。兩個老人受了傷，一個頭撞破了，一個手臂骨折。想打電話求救，手機卻一點信號都沒有。沒辦法，只能擠在一起，靠彼此的體溫取暖，盼著能有車路過。可這地方平時就沒什么車，更何況天氣這么惡劣，等了幾個小時，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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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6 點多，95 后旅行博主 "小小" 正在用無人機拍雪山。鏡頭掃過埡口時，她心猛地揪起來 —— 畫面里有輛側翻的車，旁邊幾個身影在拼命揮手。小小趕緊開車過去，走近一看，4 個老人凍得說話都不利索，嘴唇發紫，渾身直打哆嗦。他們哆嗦著說，車上原本 6 個人，另外兩個重傷的被過路車先帶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住。

小小連忙把他們讓進自己的房車，打開暖氣，又翻出氧氣瓶和熱水袋。老人們這才緩過點勁來，說起出發前其實有人提醒過這條路危險，可他們覺得自己身體還行，退休了就該挑戰一下，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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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比想象中難多了。積雪太厚，車輪老是打滑，小小只能把車速降到每小時不到 10 公里，慢慢往前挪。路上還碰到了小塌方，碎石把路堵了一半，她只能下車清障，寒風一吹，手指很快就凍麻木了。老人們坐在車上，既擔心又感動，不停地說："閨女，謝謝你，謝謝你……"

這 2 小時的路，整整開了 5 個多小時。直到深夜，終于到了九龍縣城。剛有信號，小小就接到消息，那個重傷的老人沒搶救過來，大家都沉默了。而當地政府的救援隊，中午 12 點就進山了，可雪山地形太復雜，找了 8 個小時沒找到人，直到晚上 10 點才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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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龍縣就發了封山通告，石九線全線封閉，禁止任何車輛和徒步者進入，還派了巡查隊守在入口。

這次事故里，4 個老人能獲救，真是運氣好碰到了小小，可那位遇難的老人，卻給所有人提了個醒。

老年人退休后想出去看看沒問題，但得知道自己的能力邊界。像石九線這種高風險路線，別說老人了，就是年輕人，沒做好充分準備也不能隨便闖。風景再好，也得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就像小小后來在朋友圈說的："敬畏自然，才能看見更多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