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頂住!”
1935年1月,貴州青杠坡上,紅一、三軍團正與川軍王牌郭勛祺部激戰。
這場戰斗,紅軍原本是志在必得,但沒想到情報出了錯誤,戰場形勢一下陷入僵局,紅軍陣地被慢慢壓縮,眼看就要被敵人包了餃子。
生死存亡之際,一支頭戴鋼盔、手持雙槍的隊伍突然從山坳中殺出,他們沖鋒時刺刀寒光凜冽,手榴彈如雨點般砸向敵軍。
川軍從未見過如此裝備精良的紅軍,陣腳大亂,局勢瞬間扭轉。
這支從天而降的“奇兵”,正是長征路上最特殊的部隊:干部團……
中央紅軍即將長征前,為保存核心力量,紅軍學校、兩個步兵學校和特科學校緊急合并,成立了“紅軍學校”。
這支隊伍肩負著雙重使命:既是一線指揮官的“速成班”,又是保衛中央縱隊的“御林軍”。長征開始后,它被正式命名為“干部團”,總兵力1480人。
表面上他們看似是一個“團”,實則堪稱紅軍的人才寶庫,其成員清一色是連排級以上的骨干:1營、2營由主力部隊的連長、排長組成;3營學員來自步兵學校的政治科,多為指導員和機關干部;4營則專攻炮兵、工程兵和機槍專業。最頂層的“上干隊”更是精銳中的精銳,隊員多為營團級干部,甚至包括南昌起義時的師長周士第、紅五軍團政委蕭勁光等名將。
干部團的領導班子更是“頂配”:團長是后來位列開國大將的陳賡,政委宋任窮、參謀長鐘偉劍、政治處主任莫文驊,個個戰功赫赫。
連營級干部也非同尋常:4營政委韋國清日后成為上將,1營營長李振亞犧牲前已是瓊崖縱隊參謀長。
這支隊伍不僅人才濟濟,裝備也遠超普通紅軍——每人配一長一短兩把槍,頭戴鋼盔,儼然一支“特種部隊”。
由于這支部隊太過寶貝,輕易還舍不得用,這次“首次亮相”也是來得猝不及防。
1935年遵義會議后,紅軍在土城遭遇川軍名將郭勛祺的猛烈反撲,紅一、三軍團久攻不下,陣地岌岌可危,即將危及紅軍的整體存亡。
危急時刻,毛主席親自下令:“讓干部團上!”
陳賡率部直撲青杠坡,以密集的火力撕開敵軍防線。
然而,川軍戰斗力遠超預期,干部團鏖戰一日傷亡90余人,朱德不得不下令撤退。
此戰雖未全勝,卻讓全軍記住了這支“敢啃硬骨頭”的鋼盔部隊。
十天后,干部團再顯鋒芒。
二打遵義時,他們配合林彪的紅一軍團強攻老鴉山,用炸藥包炸毀敵軍碉堡,為紅軍奪取遵義立下頭功。
此戰中,團長陳賡身先士卒,腿部舊傷復發仍堅持指揮。戰后,周恩來感慨:“干部團不僅能辦學,打仗也是把尖刀!”
1935年5月,紅軍面臨長征中最兇險的考驗——前有金沙江天險,后有數十萬追兵,若不能迅速渡江,全軍將陷入絕境。
干部團接到一項近乎不可能的任務:搶占皎平渡,掩護主力過江。
陳賡帶著隊伍晝夜奔襲180里,途中甚至偽裝成國民黨部隊,騙過了地方民團。
抵達江邊時,他們僅找到兩條破木船,工兵營長王耀南急中生智,用竹筏和門板搭起浮橋。
三天三夜里,干部團一邊阻擊追兵,一邊護送軍委縱隊渡江,當最后一支紅軍隊伍踏上對岸時,國民黨追兵距江邊僅剩10公里。
毛主席不禁贊嘆:“干部團這一仗,救了整個紅軍!”
金沙江的硝煙未散,干部團又迎來第四戰:通安州阻擊川軍劉元瑭部。
劉元瑭自恃是軍閥劉文輝的侄子,揚言要“活捉朱毛”,卻沒想到遭遇了陳賡的鋼盔軍團。
干部團利用地形居高臨下,手榴彈和機槍火力交織成網,打得川軍潰不成軍。
劉元瑭丟下幾百具尸體倉皇撤退,連軍旗都成了紅軍的戰利品。
緊接著的瀘定橋之戰,干部團雖未擔任主攻,卻扮演了關鍵角色。
他們與劉伯承、聶榮臻率領的紅1師沿大渡河東岸急行軍,牽制敵軍主力,為紅4團飛奪瀘定橋創造了戰機。
當22勇士攀著鐵索沖向對岸時,干部團正在十里外的山道上與川軍周旋。
此戰過后,陳賡在日記中寫道:“我們不是主角,但每一個配角都關乎全局。”
1935年6月,干部團經歷了長征中最驚險的一幕。
在四川天全縣一個小山村,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中央領導正在開會,楊森部一個團突然從后山包抄而來。
警衛部隊措手不及,眼看敵軍就要沖進村子。
千鈞一發之際,靠在樹下休息的陳賡一躍而起,抄起沖鋒槍吼道:“上干隊!跟我上!”
800多名頭戴鋼盔的干部團戰士迎著彈雨反沖鋒,手榴彈“像下餃子一樣”砸向川軍。
楊森部隊從未見過如此兇悍的紅軍,陣型瞬間崩潰。
丁秋生回憶:“敵人一看我們戴鋼盔,還以為遇上了‘天兵’!”
此戰過后,干部團護衛中央機關安然轉移,但自身減員過半。
1935年6月底,干部團翻越夾金山,與紅四方面軍會師。
此時的隊伍僅剩400余人,與紅四方面軍軍校合并后改稱“紅大特科團”,團長由韋國清接任。
陳賡調任紅一軍團師長,看似“降職”,實則在當時紅軍僅存7000余人的背景下,一名團長的重要性已堪比曾經的師長。
抗戰爆發后,干部團成員分散至各戰場,多數人再未重逢:
1營營長李振亞在海南瓊崖縱隊犧牲;4營政委黃驊被叛徒殺害;上干隊政委余澤鴻戰死于川南游擊戰……若這些將領活到1955年授銜,至少會有4名少將、2名中將。
1949年,當陳賡率解放軍橫掃西南時,他特意去了趟金沙江皎平渡。
站在當年搭浮橋的位置,他對身邊人說:“當年要是沒有干部團,咱們可能就淹死在這江里了。”
這支僅存在了8個月的“流動軍校”,以1480人的規模,為紅軍保存了最珍貴的火種。
他們戴鋼盔、持雙槍的身影,不僅是長征路上的傳奇,更成為中國革命軍官的搖籃——1955年授銜時,干部團走出了2位大將、2位上將、4位中將。
而他們的故事,正如那頂在戰火中閃亮的鋼盔,始終烙印在歷史的血與鐵之中,令后輩永遠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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